Z167壁壘上下一心,共擊人厄黑潮,面對黑潮三輪進攻,順利穩定了局勢。

然而,其他壁壘就沒這麼好運了。

人厄來襲時,一些壁壘的防衛力量已經進入荒野,要去剿滅荒野罪人組織。

在得知人厄來襲時,立即返回,卻與人厄撞了個正著。

接著就因為火力不足與壁壘方面反應不及時,被剿了個七七八八。

儘管有部分人僥倖活了下來,也因為傷勢嚴重,參與不了之後的戰鬥。

而當那些壁壘裡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厄已經殺得極近。

槍火炮彈,風暴臺,各種人手要安排到位,需要不少時間。

只得讓處刑人與教會唱詩班修女暫時頂上,以肉身之力硬剛人厄,穩住局勢。

能穩住局勢那也能算好運。

更倒黴一些的,乾脆就是上城區收起巴別塔,斷開與下城區的連線,不管壁壘居民死活。

那番自私自利的作態,引得不少人不滿,甚至直接架起風暴臺對著浮島射擊。

當真是印證了‘人善於內鬥’這句話。

人厄突然爆發,襲擊各大壁壘。

即便是中原地區的壁壘各大壁壘也沒能逃脫,被漆黑的人厄圍堵截殺。

一時間,整個壁壘聯盟紛亂四起,各地請求志願的報告也不斷向壁壘聯盟中心傳遞。

Z1壁壘,紅楓宮。

最高首長辦公室。

丁無崖用力捶打著辦公桌,面色有些陰沉。

“各地亂戰,人厄披甲,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面前,三十幾號人站著,皆是一言不發。

他們都是壁壘各部門的最高官員,放各個壁壘都是能受到最高階待遇,讓所有官員都誠惶誠恐的存在。

但是現在,他們只能一個個低著頭當鴕鳥。

辦公室裡的氛圍一下就凝重起來。

見到眾人這樣的反應,丁無崖面色更加陰沉。

終於在他又一次咆哮後,總算有人開口說話了。

一名微胖的中年上前一步,擦著額頭冷汗,試探著說道:

“那個,其實我倒是有些訊息……”

“說!”

“欸。”

微胖中年應了一聲,卻是出了辦公室,從自己助手那裡取了一塊優盤,插進辦公室的儀器裡播放起來。

一遍播放,一遍說道:

“根據各地壁壘反饋來的情報以及Z1壁壘實際情況反饋,人厄都出現了很有顛覆性的變異,從其身披黑甲的狀況來看,很可能是過去《人厄物種相關資訊白皮書》裡提到過的一隻人厄出現了……【手】方舟……”

“方舟……”丁無崖眉頭一皺,面露疑惑之色,卻是對這個人厄不甚瞭解。

見狀,說話的中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著說道:

“方舟最早的記錄大致是在‘災厄’流星雨之後,那個混亂年代裡,只有些隻言片語。”

“根據記載顯示,方舟有賦予低階人厄異常能力的情況,黑甲就是其中之一……”

中年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一遍,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件事,應該是方舟或者其部族見我們大舉追殺荒野罪人組織,所以才有趁壁壘方面空虛的機會,來襲擊壁壘。”

聽著中年的話,丁無崖眉頭皺得更緊。

“【手】方舟……很棘手嗎?”

“額,這個,根據記載,方舟大概已經被消滅了,畢竟這麼多年都沒人探尋到它的蹤跡。”

“至於這批襲擊壁壘的人厄……據說,方舟被消滅,留下一批眷族,身負黑甲,有極強的繁育能力,如今這批襲擊壁壘的人厄,應該就是那批眷族繁育出來的。”

聞言,丁無崖神情微微變化,“不過百年,繁育出如此多數量的部族,實在是可怕……”

沉思片刻,他看著其他人沉聲開口:

“Z1壁壘這邊……或者說前五十號壁壘的壓力都不大,在能應對的情況下,盡力幫助其他壁壘度過難關,別再發生類似於上城區拋棄下城區的事情了,明白嘛!”

跟這些壁壘各級大領導說完話後,丁無崖便讓他們散去了,只留下三四個人留在辦公室。

丁無崖看著面前幾人,沉默良久,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其餘幾人見狀,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得很是放肆。

“哎呦,可憋死我了,族長,你是不知道啊,整個壁壘上下,我就在您這兒能鬆快鬆快!”

一個女人說著,身上突然出現大片的裂痕,裂痕裡都是黑色,閃爍幽光,其中一道裂痕從眉心一直延伸到下巴位置,看上去極為猙獰 。

她叫李麗,負責壁壘食品安全管理與生產。

丁無崖看著李麗,伸手點了點她,笑著說道:“你鬆快是可以,別露餡兒就行。”

“必然不會,凡是有些察覺的,都被我給處理了。”

李麗笑著回答,雙眼漆黑,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聞言,丁無崖也就沒多說什麼。

沉吟片刻,他看著李麗,接著說道:

“這段時間,食品物資保障還是要給這些壁壘人跟上的,雖然我很樂意人類被消滅殆盡,但是,那不符合咱們的利益,讓人厄與人類相互消耗,咱們隔岸觀火就行,他們拉扯得越久,對咱們越有利。”

聽到這話,李麗聞言,點頭稱是。

之後,丁無崖又看向一名灰髮中年,沉聲道:“汪精,書籍修改的事兒不能停,慢慢來,那些東西一點點加進去,現在正是亂時,只要把時間拖得夠久,沒人會注意這些,悄無聲息的扼殺才精彩。”

“明白。”

汪精點頭回應。

他是壁壘文教總負責人,專司教育及相關事務。

之後,丁無涯又看向下一人,劉愧,壁壘防衛部總參,被叮囑儘可能打消耗戰。

隨後,他看向最後一人,管理壁壘城區環境衛生的徐坤。

也不讓他幹啥大事,只是要他想辦法定製一套更嚴苛的戰時環境管理辦法。

“現在壁壘各地亂戰,人心惶惶,整這些沒用的破事兒,正是增加民怨,勞民傷財的好時候!”

“咱們有得是時間,可以慢慢來,所以,不要輕舉妄動,等找到聖骸那一日,就是咱們屠盡兩族的時候。”

他說著,從一邊的冰櫃裡取出兩瓶紅酒,與在場的幾人幹了一杯。

之後,他就讓眾人散去了。

“等會兒,出去前,先把你們這層臭皮囊給弄好了!”

“知道了族長,你就放心吧。”

四人說笑著,封好了身上的裂縫,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推門離開的時候,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細沙塊悄然消失。

……

Z1壁壘,處刑人總負責人辦公室。

微胖的中年一屁股坐在椅子裡,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他看著面前的人,笑了一聲,有些感慨地說道:“淮安啊,還好有你查的資料,不然今兒我們一票人都得尬那兒,嘿,改天我得讓那群老畢等請你吃飯啊!”

“王伯,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哪兒能讓他們請客呢,都是分內的工作,而且,能來Z1壁壘長長見識,對我也有好處,要不是您,我還來不了呢。”

李淮安一臉正色地說道,姿態恭敬卻又不謙卑。

見狀,王伯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有了些笑意。

只是很快,他又笑不出來了。

“哎呦,我滴媽呀,特麼的又幹仗,天知道這次要死多少個弟兄啊!!”

聞言,李淮安沉默兩秒,才緩緩開口,“為了生存,不斷會有人死去,這是誰也攔不住的。”

“行了行了,你個喪男,趕緊麻溜走人,盡說些糟心話。”

“我也不介意幫您聯絡當世半神,讓他出手。”

“……倒也不是不行……欸,再說吧。”

王伯沉思兩秒,搖搖頭,揮手讓李淮安離開。

李淮安告辭,臨出門前,一顆細小的沙塊落在毛毯上 ,隱匿不見。

走在大街上,他四處逛了逛,尋找著合適的餐飲店。

找了半天,他終於找到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隨後,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片刻後,輕聲開口。

“陳老大,我想請你整點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