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是......”

楊老虎疑惑的伸手接過小藍瓶,可下一秒看清上面寫的名字後頓時忍不住老臉一紅,連忙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式將小藍瓶揣入袖中,快到就連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墨龔都沒看清就不見了。

藏好小藍瓶的楊老虎深深撥出一口氣,額頭隱隱冒汗的看向李富貴,

差點讓楊老虎晚節不保的李富貴咧嘴一笑,瞅了瞅院中來回穿梭的年輕侍女,遞給楊老虎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被李富貴整無語的楊老虎神色怪異的瞥了他一眼,可下一秒他的眼神也不自覺看向一旁路過的一名侍女,一顆沉寂了許久的心居然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全程將楊老虎神色變化看在眼中的李富貴得意一笑,“楊老,我這禮物如何?合不合您老的心意呢?”

楊老虎聞言老臉一紅,乾笑兩聲連說甚好,

得到滿意答覆的李富貴哈哈一笑,笑聲中帶著的不正經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眼看周圍的人都詫異的望向自已這邊,有些心虛的楊老虎趕忙找藉口開溜。

“那個李大人啊,我這邊還有些客人需要接待一下,恕老夫不能相陪了,”

楊老虎說著絲毫不給李富貴開口的機會,直接喊住一名路過的漂亮侍女吩咐道:“老夫有事要辦,你先帶李大人到客房休息一下吧。”

楊老虎說罷轉身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連忙帶著墨龔灰溜溜的走了,只留下滿臉壞笑的李富貴以及聽到要帶李富貴去客房休息而變得臉紅的漂亮侍女。

離開李富貴這個坑貨,楊老虎眼中的神色中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見,沉著一張老臉回到自已的房中,

啪~

還沒進房兩秒鐘,房中就傳出瓷器落地的破碎聲,楊老虎滿臉陰毒的坐在太師椅上,

“我讓你們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幾名被嚇得跪在地上的侍衛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全都低下了頭。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見幾個手下全都如此,楊老虎當即被氣的暴跳如雷抓住一隻茶杯再次摔在了地上。

被怒罵的幾名侍衛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反駁,只看的暴怒的楊老虎窩火不已,

“滾,都給我滾,再查不到有關李富貴的資訊,你們就死外邊別回來了。”

罵跑完辦事不力的手下,剛剛還一臉暴怒模樣的楊老虎在房門關閉後立刻冷靜了下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喃喃自語起來,

“你說這個李富貴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早上憑空的出現,沒有半點風聲就成為了縣令,關鍵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此人的來歷......”

一旁的墨龔聞言面色毫無變化的開口道:“侯爺你這麼在意他做什麼?他再怎樣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還能翻了天不成。”

“你懂什麼?”楊老虎瞥了墨龔一眼,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縣令的話本侯捏死他跟捏死一個螞蟻差不多,怎麼可能會搭理他那麼多。”

“原中縣衙是個什麼情況你我都知道,他們別說是一粒糧食都沒有,就連捕快的工資都發出不來,”

“可這傢伙一來就發粥濟民,用錢籠絡住失心的衙役,更是揚言有數萬石糧食緊隨其後,”

“數萬石糧食啊,別說只剩下幾千人口的原中縣了,就算是養十萬大軍都夠吃一月之久了,”

“這......”墨龔沉吟一聲思考了一下說道:“侯爺,屬下想這件事可能就只是他們故弄玄虛欺詐那些災民而已,”

“如果他們真有那麼多糧食的話,那怎麼可能不給災民們發糧食,而是發畜生吃的麩糠。”

楊老虎沉默思緒了一下道:“這點的確可疑,朝廷一般賑災的話,用的都是糧食,哪敢用這能招來罵名的麩糠。”

“可如果真如他所說是他自已買來的,那他得多大的家業才敢說出這種話,”

“他要有這麼大家業的話,又豈能來這貧窮戰亂之地當一個沒有任何前途的縣令,只怕他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墨龔疑惑不解的呻吟片刻,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出言提醒道:“侯爺,您說這個李富貴會不會是朝廷派來的人啊?”

“你是說?”楊老虎疑惑的看著墨龔,眼中帶著一絲不能確信的猶豫之色。

墨龔點了點頭推測道:“侯爺,屬下心想假設這個李富貴真是朝廷派來的,那他今日的行為就說的通了,”

“侯爺您想啊,朝廷上下大小官員基本都知道侯爺你在這解甲歸田,能來咱們這裡當縣令的除了一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就是得罪人的傢伙了。”

“可不管是哪一個來原中縣上任,第一時間就會帶著重禮來咱們府上登門拜訪侯爺您,”

“可這個李富貴倒好,”

“不但不親自登門拜訪不說,屬下奉命去接他時,他還考慮許久一副不願意來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根本不知道老爺您的身份,就是有恃無恐不願意跟老爺您打交道,”

“他今日救濟災民安撫民心的手段跟除掉鎮關東的狠辣性格來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官場小白,更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軍中將領。”

“軍中將領?”楊老虎疑惑的皺起眉頭,“不可能吧,他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軍方的人。”

見楊老虎不信,墨龔繼續說道:“侯爺難道您忘了,雖然我們錦衣衛被裁撤了,可當年的那些人有好多都被秘密打入了軍中,”

“屬下觀察過鎮關東的傷口,一刀斃命,直接斬首,”

“如此狠辣精準的刀法,沒有十年以上的磨練根本無法達成,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文人所能具備的。”

“要是再結合他所說的數萬石糧食會在後續抵達,若他所言不虛的話......”

“你是說......”聽著墨龔的分析,久經沙場的楊老虎立刻便明白了墨龔話中的意思。

墨龔點了點頭道:“是的侯爺,屬下猜測這個李富貴很有可能是被朝廷秘密派來打探清軍闖軍動向,並以救濟災民的名義調動糧草,再用麩糠打掩護讓北方清軍跟西方闖軍放下戒備之心。”

“若屬下猜測屬實的話,那麼要不了多久大量糧草軍械以及化作農夫計程車兵就會抵達原中縣,”

“這是一計典型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