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要忘記自己還是人

李富貴這深擊靈魂的話語一出，鎮關東的幾個老婆小妾們當即便傻了眼，一時間院中的分貝當即便下降了好幾分，

可很快傻眼的小妾們則是發出更大的哭喊聲，

“大人冤枉啊大人，民女是被鎮關東買來的，我可沒有享受他的一點好處啊大人，”

“大人我也是被強取豪奪過來了呀大人，民女一直誓死不從的呀大人，”

“嗚嗚嗚，冤枉啊，大人我才是被買來的，她們幾個都是攀高枝主動嫁給鎮關東那個殺千刀的呀大人，大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們要相信我呀。”

“不是的大人，事實不是您想的那樣的啊，我是被強迫才成為鎮關東小妾的，我在這個家裡是一頓好飯沒吃過，一兩銀子沒有花過啊大人。”

聽著哭成一片的幾個小妾說的話，哪怕是脂肪組織最厚的包胖子都直呼耳朵受不了，更別提被聲波攻擊選為目標的李富貴了，

尤其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穿的最是華麗得體的中年婦女也在那哭喊自已是被強迫的，關鍵她還哭喊的最大聲。

被吵吵的心煩意亂耳朵疼的李富貴皺著眉頭，扭頭怒視著一旁想要偷笑的史見使，

“馬德，眼瞎了嘛你們，還不趕緊把這幾個屬烏鴉的娘們全部拉走，”

“她們在這哭哭鬧鬧的本官還怎麼審案子，趕緊全部送到教坊司，不賺夠一千兩銀子不能讓她們贖身。”

“啊？一千兩？這不得擦包漿啊！！！”

包胖子二人深吸一口涼氣，立刻用憐憫的眼神看向鎮關東的幾個小妾。

可隨即包胖子想起來了什麼，偷偷看了李富貴兩眼後小聲嘀咕道：“不對呀？咱們原中縣也沒有教坊司啊，大人是不是弄錯地方了？”

聽到包胖子嘀咕聲的李富貴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趕忙揮手讓人將還在哭鬧的幾個女人強行拖走，他是真多一秒都不想看到這幾個大喇叭了。

解決完哭鬧不止的女人，李富貴看向被嚇到不敢吱聲的幾個孩子沉聲道：“你們的老爹犯了法，依照咱們大明的律法來說，你們這些子嗣是要受到牽連的。”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雖然今天是本官第一天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應該對犯罪之人以及他的親屬使以酷刑方能震懾人心，”

“但本官是一名現代人，我們現代人的法律是禍不牽連後人，哪怕你們父親犯了天大的罪孽，也應該由他一人承擔。”

“你們無法選擇自已的出身，也不可能拒絕你們父母給予你們的生活條件，”

“你們雖然無罪，但你們的吃穿用都沾著老百姓的血汗錢，不懲罰你們也的確說不過去。”

李富貴看著眼前的幾名尚未成年的孩童想了一下後說道：“這樣吧，原本依照朝廷律法是該把你們發配嶺南去服徭役，今天本縣令第一天上任就法外開恩一次，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李富貴說著扭頭看了眼幾個拼命反抗不肯被拖拽走的女人道：“如今除了我們原中縣城，生活在城外的村民受災更為嚴重，僅靠我們縣衙一個地方搭棚發粥根本無法救濟所有災民，”

“你們都是原中縣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城東做了這麼多年的糧肉生意應該比誰都瞭解城東的民情。”

“本官現在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你們幾個娘們可以帶著你們的小崽子，去城東門外搭棚熬粥，用功勞贖去你們的罪孽。”

“這......”鎮關東的幾個女人聽到李富貴說的條件，當即全都止住哭泣互相觀望起來，

見幾個女人居然還敢猶豫，李富貴冷哼一聲冷著臉說道：“怎麼？讓你們給因為你們才導致差點餓死的村民們熬粥你們還不願意嗎？”

“既然如此的話，那本官就維持原判，你們幾個以及這幾個女孩全都發配教坊司接客，這幾個小崽子直接送到煤窯下礦挖煤。”

李富貴說罷冷哼一聲，抬手一甩衣袖其身旁的史見使立刻招呼人再次將幾個女人拖起，

鎮關東的幾個女人一看這架勢當場便慌了，紛紛向著李富貴拼命磕頭表示自已願意去城門熬粥，

見幾人服軟，李富貴嘴角微微上揚一絲弧度，面色依舊冷厲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別真當本官還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

“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這是你們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贖罪的機會，”

“在這次饑荒徹底結束之前，我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每天中晚必須熬粥兩大鍋粥去救濟百姓，”

“本官也不會去限制你們跟你們家人的自由，你們只需要在規定的飯點內把飯做好就不會有人去為難你們或為難你們的家人孩子，”

“不過醜話本官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有人敢逃跑的話，那麼很抱歉，本官不但會維持原判，連同你們的家人也一併捉拿。”

“這是你們的贖罪，本官不會發給你們任何工錢，也不會給你們任何的傷殘病假，”

“如果考慮好想以此贖罪的話，那就到包師爺這裡登記畫押，帶著你們的孩子去縣衙報道。”

“如果不想以此贖罪吃不了這個苦，那就跟史捕頭去教坊司接客掙錢，賺夠一千兩銀子就可以給自已贖身了。”

李富貴說罷不等那幾個女人做出選擇，便直接起身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見李富貴說走就走，被判了死刑的鎮明等人直接急眼了，紛紛大喊著自已也可以去熬粥贖罪，

可對於他們這幾個跟鎮關東非親非故，只為了錢就勾結到一起幹出這傷天害理之事的畜生，李富貴連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直接無視他們的喊聲走出鎮宅，

隨著一步跨出，原本安靜的街道上突然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圍觀看戲的民眾此刻全都向李富貴送去他們最熱烈的吶喊，

聽著猶如浪潮般的掌聲，站在臺階上看著這一切的李富貴露出開心的笑容，

這一刻李富貴深刻的理解到，對一個官員來說，最大的評價不是獎章，也不是被領導公開表揚，而是被百姓送上真心的笑容及掌聲，

雖然只是第一天當官還不懂得官場險惡世情冷暖，

可看著這些向自已送來熱烈掌聲的民眾，李富貴心中感到無比的滿足同時，一顆名為責任的嫩芽也悄悄的在他心中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