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親自把茶水端到顧北月面前,笑著看向顧北月說“北月,可是遇到了什麼事?”顧北月笑容有些苦澀,從前的那些年每每在外面受到欺負的時候,他多想也有這麼一個人溫柔的問自己,可是遇到了什麼事,他以為自己不在意,卻原來他比誰都在意母親的疏遠。
不想讓顧夫人想太多,連忙說道“母親,端王派人來接郡主了!”顧夫人端茶杯的手微微頓住,隨即反應過來,笑著安慰道“郡主受傷,端王派人前來自是應該,北月可安心去,家裡有母親有父親照顧祖母!”
顧北月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開口“母親可會怪我?”他的聲音有些輕,這副糾結的模樣讓顧夫人微微一愣,過了一會,顧夫人緩緩開口“北月,每個孩子都會有離開父母的那天,又談何怪罪,母親說過,只要你過得好,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顧北月突然笑了,如同年幼時第一次來到這,也是在這間屋內,顧夫人說從今以後她是他的母親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的笑容,顧夫人一時有些恍惚,一轉這麼多年過去了,只有那個衝她笑的孩子沒有變!
顧夫人拉過他的手,認真的說“北月,你這一身病不是你的錯,顧家把你送來顧家堡,母親沒有護好你,是母親的錯,顧家若是待你好,母親不介意你回顧家,若顧家待你不好,也不必為了所謂的血緣便委屈了自己,可明白?”
顧北月拍了拍顧夫人的手說“母親大可放心,這麼多年我每年都去都京,對那裡再熟悉不過了,顧家我不會去的,母親也不必擔心!”顧北月又同顧夫人說了些話,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邊沈沐秋派人去別院傳話,一來是想成全太妃,她許諾過在她能力範圍之內,儘量滿足她所求不是空話,只要她不再作妖,難為父王就好。
二來是想看一看那群刺客到底有何目的,僅僅只是想要她的命嗎?她不過是一個沒什麼實權的郡主,她的命又為什麼這般重要,值得他們一而再的刺殺。刺殺她對幕後之人有什麼好處?與太妃又有何關聯?她想若是他們還在臨安,得知她沒死,應該會有所動作,而唯一有機會接近她的只有別院!
畢竟她此行的目的,對外一直說是為了太妃來的。還有顧北月,此次那人能利用顧北月病重的訊息讓她毫無防備,落入陷阱,若是真想對他做些什麼,也是防不勝防,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否則她與顧北月都有危險!
這般想著,沈沐秋焦急的等著訊息,錦繡自門外進來,神情有些凝重的說“郡主,派人去別院傳話的人回來了,太妃說,什麼事都不如郡主的身體重要,她是戴罪之身,無事不可隨意出別院,還是等郡主身體恢復之後再來商談吧!”
沈沐秋聽完神色更加凝重了,太妃定是知道些什麼,是不敢來還是不願來?看來她還是得親自去一趟。
想著想著門外侍衛打斷了沈沐秋的思緒,沈沐秋不悅的開口“何事?”侍衛回話“回郡主,顧少爺求見!”顧北月?他怎麼來了?來不及多想便推門出去,只見顧北月一人站在大廳內,百無聊賴的來回踱步,沈沐秋小跑到他面前問“你怎麼今日這般晚還過來?”
顧北月笑著調侃道“郡主,這是不歡迎我了?”沈沐秋也不搭話,忙拉著他回房內,上樓梯的時候正撞見下樓的沈忠,沈忠目光看向兩人牽著的手,眼神有些冷冽的看向顧北月,不等他開口,沈沐秋便說“沈叔叔去何處?我有些私事與顧少爺說,先上樓了!”說完拉著顧北月便上了樓,絲毫沒有給沈忠說話的機會,沈忠有些擔憂的出了客棧。
他本想去打聽打聽這顧北月的底細,誰知郡主這般護著他,郡主真是糊塗啊!
那邊兩人來到沈沐秋的房間裡,錦繡守在門外,沈沐秋看向顧北月開口“你一人來的嗎?為何不叫顧誠跟著你?”顧北月老實的回答“顧誠讓我派出去辦事情了,本也沒想來,只是在院裡閒著無事,便想來看看你!”
沈沐秋凝重的說“此番便算了,以後不可這般疏忽,保不齊那背後之人見對我無處下手,便來對付你,一定要小心!”
顧北月拉過沈沐秋的手安慰道“怎的王府來人之後,你便這般小心翼翼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便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沒有顧誠,還有顧家堡派給我的暗衛,你自可放心!”
隨即又有些責怪的說“倒是你自己,才更要小心,大夫不是說過不讓你思緒太重,整日裡都想這些事如何養好傷?”
沈沐秋靠在顧北月懷中,輕輕的開口“這次因為我的傷勢不會很快啟程,你可與你的家人好生道別,還有……”
顧北月遲遲聽不到沈沐秋說話,問道“還有什麼?”沈沐秋本想與他說議親之事,又怕他多想便沒有繼續說,忙道“還有,我受傷雖不關你的事,但父王想必會因為此事為難你,你……多擔待!”
顧北月笑著揉了揉沈沐秋的腦袋說“你父王責怪我實屬正常,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放心吧,我準備好迎接你父王的狂風暴雨了!”
被他這麼一逗,沈沐秋心情也好了不少,連忙說“我父王最是溫柔,哪有什麼狂風暴雨,只要你真心實意,我想父王不會過多難為你的!”
顧北月不贊同的說“秋兒,你還是不懂,便是不為別的,單單是我拐了他的寶貝女兒,他就得要我好看!”
沈沐秋哈哈大笑起來,兩人又說了良久的話,顧北月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