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沐秋自樓上下來用膳,錦繡跟在身後,一下樓就看到顧北月和顧誠兩人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錦繡昨晚睡得早些,一大早起來就聽說昨晚這兩人來吵鬧郡主,可把錦繡氣壞了,郡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錦繡走到顧北月身邊氣憤的說“郡主在此,你們還不下去!”顧北月慢慢把手裡的糕點遞到嘴裡,不緊不慢的說“郡主大人不讓人吃飯?”說著也不動地方,心裡想著倒要看看這位郡主多好的脾氣。
沈沐秋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開口“錦繡,過來”,錦繡氣的跺了跺腳,忙走到沈沐秋身邊。顧北月看著沈沐秋連理他都不理他,更生氣了,起身走到沈沐秋身邊坐下,盯著她問“郡主如何稱呼?”,沈沐秋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他,顧北月微微一愣,這位郡主長得可真好看,尤其是嘴角的小酒窩,多看幾眼像是能把人看醉了似的。
顧誠看著自家少爺非要自尋死路,捂著臉感嘆,他看來要英年早逝了。誰知沈沐秋看了顧北月一會,似是有些為難的開口“你可是需要大夫?”顧北月一時有些聽不懂,愣了一會才明白,昨晚顧誠那小子說自己有心疾,這郡主是想給他治病啊,真是個傻子。
顧北月突然失了興趣,衝沈沐秋笑了笑起身走了,顧誠連忙起身跟上。沈沐秋看他就要走了出去,有些焦急的說“沈沐秋,我叫沈沐秋!”顧北月腳步微微一頓,但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錦繡嘟囔道“他們怎麼敢對郡主這麼放肆!”沈沐秋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人自己的名字。
顧誠跟在他身後奇怪的問“少爺怎麼不搭理那位郡主了?”顧北月笑著說“你少爺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那位郡主傻里傻氣的,沒興趣了”,顧誠聽著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的但莫名覺得有些落寞。顧誠有時候不懂,少爺整日惹是生非,大多時候是吵吵鬧鬧的,可少爺安靜的時候就是有這種落寞的感覺,讓人看著都難過。
顧北月坐在馬車上往外看,這條路他從小到大走了無數遍,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忽然又想起那位小郡主,應該是第一次出遠門吧,怕是生人都沒見過幾個,不知道世道險惡,竟對他一個陌生人露出這麼多善意。顧北月搖了搖頭,把那位小郡主從腦海裡甩出去,催促著顧誠抓緊趕路,顧誠哀怨的應著。
沈沐秋看著馬車外的景色,卻是越發的歡喜,世人都道都京是天下第一的繁榮,可沈沐秋覺得都京以外才是讓人心曠神怡。
沈沐秋一行人行了數日,終於到了臨安,錦繡開口問“郡主是先去別院見太妃嗎?”沈沐秋搖了搖頭說“先去客棧安頓好,我們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明日去別院”,錦繡忙吩咐下去。
到了客棧,沈沐秋自馬車上下來,看見前面人流湧動不知發生了什麼,想過去看看,錦繡忙拉住她說“郡主,還是小心一些”,沈沐秋便沒有往前走,轉身向客棧走去,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本少爺走的路,你也敢橫衝直撞,不要命了?”
沈沐秋猛的回頭看去,只見顧北月叉著腰站在馬車上,馬車下顧誠抱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嚇得直哆嗦。對面那人趾高氣昂的看著顧北月“耽誤了我家太妃用膳,你擔待的起嗎?”
顧北月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似的哈哈大笑“在臨安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來人,去顧家堡,就說他家小少爺被這人氣的犯病了,讓他們來收屍!”
沈沐秋噗嗤一笑,這人真是總是要死要活的,整日裡把死掛在嘴邊上,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沈沐秋抬腿向顧北月走去,她想在臨安自稱太妃的人,只能是別院的人,錦繡忙跟過去,侍衛走到沈沐秋前面給她開了條路。
沈沐秋走到那人的馬車面前,顧北月看著來人,忙放下腰間的手,驚訝的出聲“沈沐秋!”“大膽,竟敢直呼郡主名諱!”錦繡喊道。
沈沐秋卻是看向顧北月微微一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真是個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