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不屑的看著蔡大頭,“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小爺說話。”

“小的哪算什麼東西,不過是看這位爺無聊,您是缺樂子吧?”

蔡大頭看他點了最貴的,料想是個大戶人家,還會賭術。不缺銀子,還能掙銀子,實在是厲害啊。

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那小哥不懂事,咱明白啊。小的看公子那是人中龍鳳,願意到您府上做個隨從,保證不會您出來,不會被老婦夫人發覺,小的還知道好玩的地方。”

秦舒沒想到,他為了賭,居然還願意賣身為奴,蔡管事這輩子搭進去,就是為了讓他有個好前途,真是可悲。

秦舒不耐煩的甩甩手,“我要你這麼個醜廢物做什麼,小爺有錢,還怕打聽不出來。”秦舒隨手拿出一百兩,半分心疼都沒有的賞給蔡大頭。

蔡大頭拿過來,就想給秦舒跪下。

這哪是什麼公子,簡直是他祖宗。

“公子,您想去哪裡玩,小的帶路。”蔡大頭彎著身子,等他吩咐。

“賭坊,又沒有隱秘點的。”

“這就帶您去。”

秦舒跟著蔡大頭,七拐八拐的,到了一處地方,賭了幾場,秦舒就覺得沒意思了,她讓位給蔡大頭。

“你替小爺試試。”

“這……”

“輸了算我的。”

秦舒一番暗示下,蔡大頭贏了。

兩個人約定第二日再見。

等蔡大頭回家,看到娘坐在院子裡,心裡咯噔一下,“娘,你怎麼來了啊?我……我這不是想著找個營生。”

蔡管事又能對兒子怎麼辦,打捨不得,罵也沒用。她嘆了一口氣,“我是為榮昭儀做事,她這一胎保不住,原本想衝著皇后去,但皇后素來小心。”

榮昭儀還想衝著白貴妃去,但白貴妃太得盛寵,她都怕陛下只是不痛不癢的說幾句,就此揭過了。

最後,她就選中了翁蘅。

除了要幫兒子報復,也是想讓秦舒和風雲謹大吵特吵。這樣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秦舒再想救人,可就難了。

風雲謹還能為了她,放棄爵位。

若是肯,那安樂公主不得氣死。好不容易請旨嫁出去,卻不喜歡她。

安樂這一傷心,白貴妃肯定也沒好日子過,她也算是報復了。

只要蔡管事不會背叛她,就她那個賭徒兒子,只怕需要一輩子倚仗自己。

蔡管事也是得了榮昭儀的好處,才能出宮來看兒子,但久不見他回來,還有些擔心,差點就要去報官了。

“你啊,還是有個正經營生好。”

她當初被夫君賣入宮中,唯一的兒子被進門的後孃欺負,也是榮昭儀抬抬手的事,幫她處理了夫君和繼室。

她是感恩的。

兒子迴歸正途,娶妻生子,她就安心了。給榮昭儀當牛做馬,也無悔。

接下來幾日,蔡大頭欺騙著蔡管事,說他和人做生意,需要出去幾日。秦舒取得信任,又買了一處宅子,作為她禾公子的宅院,安排了一些人進去。

秦舒只和蔡大頭說,這是祖母送她的禮物,只要蔡大頭能把事情給她辦好了,這宅子都能送他。

秦舒又放出風聲,說外郡有個大賭坊,蔡大頭可以和她去。蔡大頭毫不猶豫的心動了,騙完了他娘。

原本秦舒能直接把蔡大頭抓了,但蔡管事也不知怎麼了,不是親自來看蔡大頭,就是讓手底下的人來看。

秦舒相信,只要蔡大頭失蹤,她就會懷疑到自己頭上,那就更沒辦法把翁蘅救出來,還是讓蔡大頭出馬的好。

一晃,又是三日過去。

蔡大頭突然出現在京兆府,狀告其母收受賄賂,聯合榮昭儀冤枉翁蘅。

就只為了學習賭術。

秦舒其實也很唏噓。

把親孃賣了,就為了成為賭聖。

蔡管事到最後,承認了是她對翁蘅屈打成招,但始終堅持和榮昭儀沒有關係。她的兒子,還要活下去。

她頂下所有罪,就為了兒子能活。

希望榮昭儀不要怪她的兒子。

翁蘅釋放,秦舒早就在外頭等著。

翁蘅的確是被救出來了,但榮昭儀也不是很甘心,沒能把皇后拽下來。

翁蘅到底還是在大理寺受了刑。

她的手就要被廢了,往後還怎麼行醫救人,好在秦舒趕上了。她看著翁蘅裹成粽子的手,心疼啊。

眼看著她眼淚掉個沒完,翁蘅也知道她心疼自己,想要摸秦舒的臉頰,幫她擦去淚花,但手包紮成了粽子。

翁蘅只能安慰道:“我沒事的,我還能活著看到你,就很不錯了。”

至少她自由了。

陛下知道她是冤枉的,允許她開醫館,不用再入宮,她可以做自己的事,不用考慮家族大義,不用和兄長爭。

秦舒點頭,把人接到她家。

“往後你就在我這住下。”

“好,我也不跟你客氣。”

秦舒讓人把翁蘅抬進去,她屁股都快被打成八瓣了,現在只能躺著。手也沒辦法喝藥吃飯,秦舒讓紅枝幫忙。

不多一會兒,甄越沁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翁蘅,嗚嗚嗚,還好你沒事。”

她脖子上繫著絲巾,是她以命相逼,才終於讓爹孃插手。不然就是翁蘅留下一封皇后指使的信,再愧疚自殺。

翁蘅看剛哄好秦舒,又來一個小哭包,知道越沁已經盡力,她連忙說。

“越沁,也辛苦你了。”

她其實很羨慕越沁。

伯父伯母是真的寵愛她。

不像她的爹孃,為了家族,居然讓她自盡。若非阿舒,她就真的死了。

秦舒還要去一趟明威侯府。

風雲謹答應給她和離書的。

而在明威侯府的楚昭意,她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遞給輕音,小聲說:

“你把這個放到雲謹的飯菜裡。”

輕音小心翼翼的拿過來,語氣擔憂的問:“真的要放進去嗎?”

楚昭意冷哼一聲,“母妃說過,必要的時候,就要耍一些手段。我可不能像秦舒那個賤人一樣,相信什麼愛情。雲謹雖然情深,但也是個負責的。”

如此一來,她成了雲謹的人。

他做事自然會更上心。

都是父皇的孩子,她憑什麼不能肖想那個位置,她也可以啊。

“既然他是我夫君,就該對我一心一意,我可是安樂公主,父皇的掌上明珠,秦舒算什麼,憑什麼佔據他心裡的位置,還不趕緊去,小心別被發現。”

她才不要做亡國的公主。

她分明可以是父皇最寵愛的安樂。

若是父皇知道她不是親生的,會不會殺了她。榮昭儀的孩子沒了,父皇是那樣的震怒,都要殺了翁蘅了。

可榮昭儀說要為孩子祈福,他就改成了秋後處斬。榮昭儀就是想把這盆髒水潑出來,不管是母妃還是皇后接到,她都是得利者,好在翁蘅是冤枉的。

可惜,沒把榮昭儀拉下來。

父皇如此的喜歡孩子,若是知道她是冒牌的,肯定會殺了她的。

她必須得到風雲謹的愛。

只是君臣,他不會拼命的。

復國,要快啊。

沒過一會兒,輕音回來。

“放了?”

“秦舒來了,在書房和侯爺說話。”

“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