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酒肆裡,歐陽修德坐在正中,邊上坐著的是有些黑化,趨向於徹底擺爛的觀音婢。

她正在小心翼翼的給歐陽修德倒酒。

桌面上除了一罈酒以外,還有就是一盆胡餅,幾碗冷麵,數種糕點,以及一大盆白切羊肉。

嗯,這個酒肆裡賣的酒是三勒漿,是從中亞、西亞的波斯地區傳來的。

也算唐代的白蘭地吧!

三勒漿是由三種不同的果子釀造而成。

不同於普通的酒,它更有解暑祛瘟和健脾消食的藥用功效,所以百姓都喜歡,也促使三勒漿酒成為長安城的名酒。

但凡來胡姬酒肆的,都要喝上幾碗三勒漿。

但是,歐陽修德看著渾濁的酒液就沒有一點想喝的慾望。

加上平時都會有胡姬一邊跳舞一邊給顧客倒酒。

而現在,那幾個本該跳舞調情的胡姬都被自已帶來的侍衛趕出了酒肆,防止她們偷聽。

那就更加沒有喝三勒漿的氛圍了。

於是歐陽修德輕輕把面前的酒碗從面前推開,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瓶灰雁伏特加。

“這個喝著太淡,嘴巴沒味道。咱們就喝這個。”

“你不要喝,太烈了。”

歐陽修德一把旋開瓶蓋後,直接放到觀音婢面前,示意她倒酒。

秦瓊、程咬金、李世勣三人眼睛瞪的大大的,難以置信的看著皇帝陛下從懷中掏出這麼大的一個酒瓶。

而觀音婢看著透明磨砂的瓶身,透明如同甘露的酒液。

以及藍色大雁的圖案和那些奇形怪狀的,跟芭比娃娃包裝盒上面差不多的圖案文字。

她立刻悟了,

這瓶看上去極度珍貴的酒,又是公公手下那些神秘人員製造的。

現在拿出來就是為了震懾眼前這三位二哥手下的得力干將。

看來公公的目的很明確,讓二哥忙於政務,自已則努力培養跟孫兒的感情,然後把兒媳婦從二哥身邊一個個的搶走。

最後還要把二哥身邊的文臣武將都給折服了。

最終讓二哥成為一個孤家寡人,成為皇帝陛下隨便玩弄的太子。

就像漢景帝、漢武帝的太子一樣。

“這酒烈,慢慢喝。”

隨後歐陽修德拿起酒碗一口乾了面前小半碗的伏特加,拿起一個胡餅往裡面夾了幾塊羊肉,大快朵頤了起來。

邊吃邊從腦海的記憶裡尋找著面前三個以及外面那個被自已的揍的將軍的資料。

“好辣!”

程咬金捂著脖子趕緊招手問老闆討水喝,生怕來不及自已直接變火人。

程咬金看到歐陽修德沒有怪罪自已,還拿出好酒給自已喝,頓時緊張的情緒的就緩解了不少。

好酒的他看到皇帝陛下一口乾光了碗裡的酒,心裡癢癢的也照葫蘆畫瓢,一口悶下了半碗這種帶著水果芳香的烈酒。

然後,他就感覺到胸口在燃燒、喉嚨在燃燒、口腔在燃燒。

要不是面前坐著的是歐陽修德,程咬金早就往外噴口水了。

三勒漿的酒精度數大約在5-7%左右。

就算唐朝的釀酒工藝遠超中亞。

酒精度最高也從來沒有超過10%過。

所以,酒精度40%的灰雁伏特加,直接秒殺了一口悶的程大將軍。

“喝呀!就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看的。”

好客的歐陽修德一邊吃著胡餅卷羊肉,一邊示意另外兩位東宮忠臣趕緊喝酒,並讓觀音婢給正拿著老闆的水壺拼命灌水的程咬金滿上。

秦瓊和李世勣互相偷偷看了一眼,然後對照著程咬金的喝法,牙齒一咬心一狠,端起酒碗往嘴裡一倒一咽。

接下來就是咳嗽的咳嗽,搶水喝的搶水喝。

原本緊張壓抑的氣氛在酒精的幫助下,頓時變的活潑開朗起來。

魯迅曾經說過,酒能活躍氣氛,此話果然沒錯。

歐陽修德摸著下巴上不多的鬍子,龍顏大悅的看著三位太子愛將的表現,感到非常欣慰,忙叫觀音婢把酒全部給他們滿上。

就這樣,一瓶750毫升的伏特加就在幾位大唐猛將,邊喝邊往自已肚子裡兌水的過程中喝完了。

初次體驗烈酒的三位也是臉紅喉嚨痛,雖然沒醉,但是距離醉倒也就差一陣風的吹拂了。

他們對於歐陽修德也有了進一步的新認識-皇帝陛下睚眥必報,真不是個好人啊!

“10日後,朕就要帶兵去滅了吐谷渾,你們想不想跟朕一起去的。”

“說不定打順了,朕在滅了吐谷渾之後就直接就進兵西域了。”

聽到歐陽修德在詢問自已。

原本有些頭暈暈的三人立刻條件反射一般的端正了身體,強忍住噁心,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臣願意!”

看著這三個李二哥的心腹愛醬,毫不猶豫的投奔到了皇帝麾下。

看穿了一切的觀音婢更加堅信自已的做法是對的。

想到大哥李建成的五個兒子像羊肉串一樣被尉遲敬德、侯君集他們捅了個透心涼。

觀音婢表示只要自已的兒子能好好的活下去就行,做不做皇太孫都無所謂。

至於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很好,你們跟那個牛進達一樣,好好的去準備吧!”

“具體作戰計劃,都去問朕的那個逆子要。”

“後勤也一樣,都歸逆子管。”

歐陽修德吃飽喝足,抹了抹嘴巴就起身離開了。

他今天的工作還是很繁忙的,除了要給逆子上課,培養他的興趣愛好,讓他成為一個對大唐有用的人才外,還要給那些波斯女奴洗澡。

從遙遠的波斯來到中土大唐,不洗澡怎麼行呢!

作為對外賓的最好禮遇,自然是給她們搓澡了唄!

所幸太極宮內建有大浴場,還有從西域傳來的桑拿房。

這才讓歐陽修德有發揮的餘地。

“老陰人,陛下啥意思,他帶我們出征,但是計劃和後勤都不管,讓我們去找太子交接。”

“陛下難道不知道咱們的身份嗎?咱們投靠太子,陰死隱太子,就算朱雀大街邊的狗也知道。”

“難道說...”

程咬金對著李世勣一陣口水狂噴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李世勣沒有抹掉臉上的口水,有些微醺的狀態讓他頭腦更加客觀。

“陛下跟太子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了。”

“陛下讓我們去找太子就是在逼我們站隊。”

眼裡充滿著智慧的李世勣臉色凝重的對身邊這兩位,從瓦崗寨就在一起的老兄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