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來人是江聿哲之後,生日宴上的所有人都並不意外,但察覺到他帶來的那個完全陌生的女伴,所有賓客心中都升起了對那人的好奇。

這位是誰?

江聿哲是陸景琛的圈內好友大家都知道,兩人自幼就一起上精英國際學校,一起出國留學,但從未有過女朋友的江聿哲什麼時候交了女友?

在圈內從未見過!

圈內皆知,陸家產業是京圈江洲數一數二的王牌,掌握了近三分之一的命脈,是京圈的豪門,但江家就更是圈內不可超越的神話,是豪門中的豪門掌握了半數以上的奢侈品、地產、名車名錶,生意做到英美,上流圈子想巴結都要排隊的存在。

江聿哲是江家的獨子,是能夠佔有江家所有產業的唯一繼承人,身份足以讓全京圈百姓萬人仰望。

就是這樣一個被捧在手心的豪門公子哥,卻絲毫沒有豪門少爺的頑劣痞壞,也從不貪玩忘本,在海外最高等全球排名第一的學府留學,成績優越,每年成績都是第一,還沒成年便獨立承擔起了家業,將公司經營的井井有條,利潤翻了四倍。

不過,如同天才一般的江聿哲也有缺點,身為一個豪門公子哥卻從未與女伴出席過任何活動,身邊連個女助理都沒有,很多人都覺得他沒有對某一方面的正常需求,不像個正常漢子,甚至家族一直擔憂他性取向為男。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在公開場合攜帶女伴出場,這麼一個金字塔食物鏈頂端的男人,身邊的女伴更是讓人無比好奇。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和被江聿哲幹沉默的現場不同,他身旁的女伴的心臟此刻聲如擂鼓,緊張急切的心正不停跳動。

少女一襲粉色蕾絲邊底長裙,鎖骨若隱若現,光滑白皙的肌膚彷彿能透的出水,左胳膊輕搭在男人妥帖的西服上,長髮垂落,帶著精緻的妝容,眼角眉梢輕微皺著,似是水波一樣的雙眸微紅。

“江聿哲哥哥身旁的這個女人是誰啊?怎麼之前從來都沒見過?”

身為生日派對的主角,卻被她奪得了風頭,陸純的手緊握成拳頭,陷入恍惚也不忘緊盯著對方。

“聿哲,這位是你的女伴?你小子之前可從未帶女人參加過生日宴啊,沒想到是金屋藏嬌啊,趕緊給我們介紹一下她!”

“聿哲,這位是?”陸景琛已經站在了陸純身旁,疑惑審視的目光淡淡掃視著來人。

“這位…不如讓她自已向你們介紹吧,招…”唸到她名字,男人悄無聲息地皺眉,勾唇後改口,“招招。”

池招娣第一次見到與自已分離二十多年之久的父母,她無法讓自已像個外人一樣冷眼旁觀,將內心完全平靜下來,她滿腦子都在幻想著父母會是什麼樣子的神態,對她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陷入回憶的池招娣聽見別人叫自已,才回過神,猛然想起來還沒跟他們說清楚自已是誰,忙開口:“不好意思,我是池招娣。”

聽到她的話,陸純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池招娣?

這女人不是她撞到的那個鄉野村姑嗎?

怎麼今天搖身一變成了白雪公主來她的生日宴上了?是想搞破壞朝她要錢?!

陸純拉了拉陸景琛的衣角,低聲對他埋怨道:“哥,怎麼阿哲哥哥帶她來了?你看這女人前些天還獅子大開口朝我們要了一筆不小的賠償費,依我看,她就是嫌不夠專門到咱家來破壞我的生日宴會!你跟阿哲哥哥說一說好不好,我不想讓她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陸景琛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目光,沒有任何聽她話的意思和動作。

陸純不爽的哼了一聲:“爸媽!你們陪我回屋拿蛋糕吧,我不想跟哥在這待著了!

既然聿哲哥沒有這個意思,又不能直接告訴聿哲哥哥說自已撞了這女人,眼不見為淨,她走還不行嗎?人都走了,沒人理她,這村姑自然會知難而退。

她有的是辦法。

“陸純!別瞎胡鬧。”陸景琛擰眉看著女孩兒離開的背影。

此時,唐榮燁和陸動霸也不明白,這陌生人一來寶貝女兒就生了氣,景琛懂了點兒事就開始幫忙看著他妹妹,一有什麼好的就想著純純,從來不會對純兒發脾氣,這兩天是怎麼回事?

今天可是純純的生日宴會,禮物都不說準備一個,還有這江家小子,怎麼突然在純純的生日上帶來一個陌生人,京圈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家沒見過的千金小姐?

疑惑歸疑惑,遠來即是客。唐榮燁和善一笑,離開不忘叮囑一句:“景琛,你照顧好聿哲和這位客人,這孩子從下午站到現在忙兩個宴會,肯定是身體太累了,你們別介意,我和她爸去看看。”

“是是是,小江,你們在家裡隨便玩兒,在這裡景琛的家就是你家,需要什麼都和叔叔說,我們去看看純兒怎麼了。”

三人一走,只剩下江聿哲、池招娣和陸景琛還站在噴泉四周,對峙而站,陸景琛似乎也有些意外,幾人走後率先打破了安靜的氛圍開口:“招…”

這名字剛念出一個字,便沉了一秒,“池招娣,我邀請你參加宴會,你半推半就不同意,還以為你不參加了,怎麼倒是跟江聿哲赴宴,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兩個月以來,關於陸家那點事兒鬧得轟轟烈烈、無人不知,身為陸景琛的唯一好友,江聿哲的身邊沒少有人給他吹耳邊風,所以對陸純傍晚醉酒駕車撞了人的訊息他是清楚的,不過原來只聽說是撞了一個鄉下野丫頭,沒人說過那人具體是誰,叫什麼名字。

陸純和池招娣表情都不藏事,他一來二去這也猜到差不多。

得知真相之後,她幻想過無數次,親生父母在自已眼前那刻,他們會不會馬上認出她來,拉著她的手問她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苦,對她說抱歉訴說懷念,可見面的一刻,他們只是因為江聿哲不緊不慢瞥了她一眼後,就再也沒給過她視線。

火熱跳動的心和重金打扮的她,這下被一盆水從頭到腳澆了個底兒透。

其實本來就沒對他們抱有期待,池招娣勉強扯了下唇,

“車開江聿哲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