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等一眾窪子村的村民,劫持張家父子離開張家後,張家的管家立馬離開張家前往衙門報案。

與此同時,夜晚的安寧縣城,打更的老頭左手拿鑼,右手拿錘,走街串巷口中叫喊著:“凌晨一點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凌晨一點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嗯?”

剛要走出巷子口,打更老頭就忽然發現,主路上有一群人正在快速行進。

“奇怪,大半夜的這些人要去哪兒?”

本著好奇心,把鑼和木錘輕輕的放在地上,探出頭去,看到這些人朝著城門口的方向快速奔跑,藉助月光,打更老頭髮現人群之中,有兩個極為熟悉的人影。

“這是………”

打更老頭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他想起來:“這兩個人不是張家的張萬財和兒子張進財嗎?”

“怎麼會被人綁住手腳,嘴裡也塞了東西?”

藉助月光,看清兩人的面龐,打更老頭認出那被綁住手和腳嘴裡也塞了東西的二人,正是張家的張氏父子倆。

“不好,這是有賊人進城,將張氏父子綁架了。”

反應過來的打更老頭,把鑼和木錘重新撿起來,趁著這群人已經朝著城門口方向跑去,立即動身超近路跑去了衙門。

這個時候,城門大開,大柱子停在城門口,不停的揮手口中輕聲喊道:“快點快點,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儘快離開縣城。”

等大部分的村民全都離開縣城,一名村民小跑著來到大柱子身邊說道:“大柱子我們這麼多人好不容易進城,為什麼綁了張氏父子之後,不直接把大獄劫了,將你爹和那些被官府關進大牢的村民救出來?”

大柱子朝身後看了看,見大街上沒有人,於是對這名村民說道:“以前我爹帶我一起進山打獵的時候,告訴過我,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將自身陷入危險之地。”

“野獸雖然是畜生,但畜生之中也有聰明的,他們會設下埋伏,單獨派出一隻野獸來誘敵深入,這個時候只要你追過去,那麼你就中計了,埋伏的野獸會將你撲倒,咬斷你的喉管,最後放血,將你的身體分食。”

“簡單來說,張家就是那隻誘敵深入的野獸,一旦我們去了大獄救人,等官府反應過來,把城門一關,來個甕中捉鱉,到時我們就危險了!”

他從小就跟老爹一起進山打獵,所學的都是打獵的技巧,舉一反三,將打獵的技巧運用到所碰到的問題上,就能一一解開了。

他記得老爹曾經告訴過他,這世上有的人活的是連畜生都不如,所以把敵人,當成是畜生對待,以獵戶來說,對待畜生根本不用心慈手軟,因為你不殺了他,他就會吃了你。

這張家父子那麼壞,勾結官府將他們村民賴以生存的土地,以武力相威脅最低價買走,根本就不給他們活路,張氏父子和畜生有什麼分別?

對待張氏父子這種畜生,講道理是沒用的,最直接也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能做到的方法,就只有以暴制暴。

大柱子說完之後,就立即動身追了過去,留在原地的那名村民,聽完大柱子剛才所說的,口中呢喃道:“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

“居然會舉一反三,將打獵的技巧,運用到對付張家父子這件事情上,奇怪,太奇怪了。”

說完,也立即動身朝著隊伍追了過去。

安寧縣衙門,打更老頭幾乎和張家的管家,一前一後來到了縣衙門。

由於打更老頭兒超近路到的衙門,一來就直接拿木錘,用力敲響了衙門口的鼓。

“砰砰砰………”

不過這鼓剛敲響沒幾下,張家的管家就到了衙門口,聽到和看到已經有人在衙門口敲響了鼓,張家的管家由於急著想讓知縣大人把自家老爺救回來,於是迅速搶過打更老頭手上的木錘,接著敲響了起來。

晚上夜深人靜,這突然被敲響的鼓聲,傳播的速度極快,轉瞬間就響徹了整個衙門,以及半個安寧縣城。

衙門裡正在呼呼大睡的衙役和捕快,幾乎瞬間被這震耳欲聾的鼓聲給驚醒,不過晚上是下班睡覺的時間,沒有幾個人願意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這鼓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頻繁,吵得所有人都睡不著覺。

“他媽的,到底是誰呀,有病吧,大半夜的敲鼓,就不能明天再來呀?”

睡在大通鋪上的衙役,以及擁有獨立房間的捕快,全都被這響徹的鼓聲震得直罵娘。

起床氣充滿大腦的衙役和捕快,快速穿好衣服,拿上武器氣勢洶洶的就朝著衙門口走去。

當所有人到了衙門口,一名拿著手提燈籠的捕快生氣的說道:“他奶奶的,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想找死,大半夜的擊鼓,等老子抓到他,非把屁股打爛再關進牢裡!”

“算我一個,媽的,老子正在夢裡和小妞奮戰,馬上就要提槍上陣了,結果這鼓一響,差點把老子給嚇的縮陽,等我抓到非把他腿打斷不可!”

眾多衙役和捕快紛紛聚集到衙門口,幾名衙役上前把門開啟,結果就看到衙門口站著兩個人,一人手裡拿著木錘,正準備再次擊鼓,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停了下來。

而另一個人藉助月光,以及燈籠的火燭光,看清是個老頭,這個老頭他們認識,已經在縣城打更打了二十多年。

一名捕快生氣的走向打更老頭,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我說老劉頭,你他媽沒病吧?”

“大半夜的你敲什麼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時,又有一名捕快來到拿著木錘的張家管家面前,由於他手上沒有燈籠,藉著月光就算面對面也看不清站在面前的是什麼人。

“你誰呀,大半夜的敲什麼鼓,擾人清夢,想進大牢關幾天是不是?”

張家管家聽到這名捕快的話,著急的說道:“你小子看清楚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大半夜的敲鼓就是不行,趕緊拿五兩銀子了事,否則把你抓進大牢,讓你吃幾天牢飯。”

這個時候詢問打更老頭的那名捕快,就聽打更老頭說:“官人,我要報案,咱們縣城有賊人進來了,還綁架了張家父子,這是我親眼看見的。”

“你們快去抓人吧,去晚了賊人可就跑出城了。”

“有賊人……”

這名拿燈籠的捕快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張家管家快步走過來,急切的對打更老頭問道:“你說你親眼看見賊人把我家老爺和少爺劫持出城的?”

“到底是不是,回答我。”

張家的管家,憑藉著自已是張家人這個身份,藉助張氏父子的勢力,平日裡做的惡沒比張氏父子差多少,長久以來嚇唬人的威勢,就算是說出的話,普通人聽了那也是畏懼的。

尤其張家管家由於內心急切,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把打更老頭給直接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