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學期爛氣象

整個新年都是晴天，沒曾想到開學時，居然下狂風暴雨。新學期第一天，是藺母揹著妹妹，帶著藺自牧去學校的，因為交學費才能領書，上學期也是一樣。一個學期是十塊錢，往年，藺母早就為這十塊錢，急得嘴角燎泡了，但今年不同，自家有點錢。

她悠哉遊哉在家裡帶孩子，種菜除草，洗衣做飯，不再為生計發愁了。而藺父正在找靠譜人組隊，去山上砍一些木料蓋房子。

新學期還是和三堂哥、四堂哥、五堂哥一個班級，三叔的孩子還沒有上學，因為交不起學費。藺父藺母，當作視而不見。別說沒有求到面前，就是求到面前，也不幫。

一大家子吵吵鬧鬧也屬正常，但是對嫂子動刀的還是第一次見，從此就當他們死了。

等上了一個月的課，眨眼就到二月二了。

藺自牧晚上放學回家，看到外婆和兩個舅舅都接來了，高興得不行，一個勁介紹村裡的晚上戲臺，火龍舞。又趁機檢查一遍小舅舅的腦癱，藉著讓他喝水的由頭，把阻斷惡化的特效藥混在其中，看著他喝下。

藺自牧還把屋裡藺母私下買的冬瓜糖，拿出來跟舅舅們分享。看著瘦骨嶙峋的外婆和兩個舅舅，他實在於心不忍，一個勁給他們拿好吃的。

大伯孃早就在藺母孃家人進門時，就看到了。她才懶得打招呼，孃家人拿的都是什麼菜乾番薯幹之類的，誰稀罕吃這些了？一家子都破布衣服，窮酸！

她不知道，藺母的母親把買來的新鮮豬肉藏在擔子下，怕招人眼。

藺父外出還沒有回來，藺母和外婆灶房忙活。

外婆看著，這麼多的魚肉、豬肉，臘肉，忙拉住藺母。

“阿雲，你千萬不要為接待母親，把自家生計都砸裡面啊。你隨便煮青菜飯就可以了。”

“娘，你不來，我們也這樣吃，不過只能暗地裡吃。你來了，我們正好有藉口光明正大地吃。我悄悄告訴你，明年，我們就要蓋房子了。到時候，娘，你帶著弟弟過來幫忙，吃住不用愁，每天人工五塊錢。”

“真蓋房子？人工給這麼多？女婿會不會有意見？”

“真的，他不會。娘，不過，要等大伯蓋房子，我們才能蓋。不然，他們知道我們有錢，肯定像吸血鬼一樣扒在我們身上，甩都甩不掉。

娘，你是不知道，我的公婆偏心的那個死樣子，我們要蓋房子，肯定毛都不給，也不會幫我們。娘，到時，你一定過來幫我。你就安心拿人工，這樣才能攢下錢給兩個弟弟。”

“哎~，行，娘到時過來幫你。” 外婆一看到，她進門這麼久，親家母親家公，臉都不露一下，心裡就明白了。更是堅定蓋房子，要過來幫藺母一把。

兩人嘀嘀咕咕的，藺自牧和兩個舅舅守在屋門口，免得堂姐堂哥們偷聽到就不好了。

晚飯，藺父回來，還帶著小叔過來。一家子熱熱鬧鬧吃完晚飯。

飯後，再倒一杯水給小舅舅喝，需要再吃一次阻斷惡化的藥。看著他喝下，他心才徹底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