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敢一試嗎？

卓然怒火咆哮，大罵陳曉不配當醫生。

陳曉忍了忍，眼鏡片閃過寒光。

他撐著膝蓋，回過頭來看向卓爾，失笑吐槽：“她脾氣比你還差。”

卓爾露出乖巧的微笑，蹲下來幫他收拾藥箱，“還是我好相處吧。”

為了貫徹“好相處”這一人設，她還向卓然致歉，只是嬉皮笑臉的，不像誠心的。

“不好意思哈，是我讓他動手救小龍的，我的問題，忽略你了，對不住，對不住啊。”

“但是話說回來，我們都說了離昆特莎越近，星骸值浮動就越大，黑斑就擴散得越快。”

“你還不知死活地偷偷跟來，更想傷害犀玉紫龍，沒得逞就撒潑。黑斑、斷手，這些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卓然果不其然收穫了一番嘲諷，原本被雷電得焦黑的臉和頭髮更黑了。

犀玉紫龍嗷嗚著附和，“就是！就是！”

陳曉終歸是醫生，心善些。

他問卓然:“你要龍爪，是想讓那位祝醫師給你換肢？”

“關你什麼事！”

“我有個更好的辦法，不知道你想不想試一下？”

“你是在騙我吧？”

卓然戒備地看著陳曉。

陳曉微微一笑，“怎麼會？我是醫生，救人是我的本分。”

“你不是說我不配當醫生嗎，說實話，我挺難受的，沒得到病患的信任，是我的失職。”

“不如給我一個機會，向你證明我自已。”

卓然愣住，醫者仁心，這人應該不會害她吧？

陳曉的微笑如同春風拂面，柔和地安撫住卓然忐忑的情緒。

“我知道你有顧慮，但是你放心，我還不至於砸自已的招牌。”

隋逸和卓爾交頭接耳，低聲疑惑。

“他什麼招牌？”

“他哪有招牌？”

“我不知道啊。”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已給的！”

卓然看似還有顧慮，畢竟陳曉是卓爾那邊的人，不知根不知底的。

突然，卓爾戲劇性地登場了，她抑揚頓挫地質問陳曉。

“這怎麼可以？”

“我當初可是看中你是群星醫研部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還是藥本原劑專案的核心負責人。”

“醫德高尚！醫術精湛！我辛辛苦苦把你挖走，現在你居然要背叛我，去救我討厭的人嗎？”

卓然一聽，他的身份居然這麼厲害嗎？

我肯定有救了！

她趕緊拉住陳曉，“我決定給你這個機會，你一定要救我！”

卓爾這麼激烈反對，她更想要跟卓爾對著幹了。

“放心。”陳曉沉穩地點頭。

卓然終於眉開眼笑，挑釁地看向卓爾，“你等著吧，我很快就會康復了！”

卓爾遺憾嘆氣。

“好吧，既然你執意要救，那我也沒辦法。”

“但是想要救她，除了藥本原劑，恐怕只有那個了吧，莫非你想……”

陳曉也故弄玄虛地接話，“沒錯，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

卓然聽得捉急，“到底什麼辦法？”

陳曉指向那具巨人殘骸——昆特莎。

“用祂的手，換你的手。”

卓然震驚。

隋逸第一個不答應，猛地被卓爾偷摸擰他一把。

“什麼東西？”

他喊得破音了，急赤白臉地瞪著陳曉。

“嘶……我不同意啊，我們這邊兒流程都還沒走呢，少一隻手，我怎麼交代啊？”

“這辦法可不是誰都能頂得住的，只有強者才能撐過來，用在她身上，萬一沒用就真虧大了！”

卓爾衝他使眼色，姐妹說得好！

隋逸回敬使眼色，姐妹包懂的！

果然，被看小了的卓然不服輸了，叫嚷著:“什麼叫用我身上就沒用？我就要試試！”

陳曉繼續煽風點火。

“那太好了，感謝你對我的信任。”

“其實，我非常認可祝醫師的治療方案，但在她的基礎上，我提議你，換昆特莎的手。”

“昆特莎體內的療愈因子能治癒黑斑，這也是血清研製和藥本原劑改良的重要因素。”

“成功換肢的話，相當於獲得祂的自愈能力，隨身攜帶無限量的藥本原劑。”

卓然眼裡燃起熊熊的渴望。

那不就是說，她可以永久地免疫黑斑、還能擁有昆特莎的超強自愈能力？

這不比犀玉紫龍的龍爪更厲害嗎？

她迫不及待。

“陳醫生，我沒問題，快給我動手術吧，我現在就可以換手！”

“別急，還有風險需要告知你。”

“什麼風險？”

陳曉笑笑，根本看不清鏡片後他的眼神。

他用一大串專業名詞來告知手術風險，卓然聽得稀裡糊塗，能聽懂的只有最後幾句。

“……這種程度的換肢，相當於羅蘇的實驗體改造初期。”

“跟具有時效性的藥本原劑不同，這不是單純停藥或是什麼手段就能中斷的。”

“一旦成功被改造成實驗體，將是永久性的，其中的利弊得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卓然打了個寒顫。

“實……實驗體？”

“萬一失敗的話，那我不是會死得更快、更慘？你果然是在騙我的吧，你們想害我！”

陳曉解釋清楚。

“當年羅蘇的技術確實不夠成熟，死亡率很高，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群星能在老版血清基礎上，改良出更安全有效的藥本原劑，這類手術也一樣。”

卓然搖擺不定。

“你給人動過這樣的手術嗎？”

“我沒有。”

陳曉誠實的回答引得卓然大怒。

“你都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就想拿我的性命來練手嗎？我不幹！”

陳曉耐心解釋。

“昆特莎在太空裡漫無邊際地漂流，想找到祂，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是我至今沒有這類臨床經驗的原因，不是我的實力問題。”

“如果你不同意，我當然不會勉強。”

陳曉淺笑作罷，剛要站起身來，又被卓然拉住。

她確實羨慕實驗體所獲得的強勁實力，但是如果她也變成實驗體的話……

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心亂如麻地看向卓爾——眼前活生生的實驗體。

卓爾立刻來了精神。

又到我出場了是吧！

她撩起袖子，提起褲腳邊邊兒，露出身上紋身。

“如你所見，我！就是！實驗體！你看這些紋身，其實它不單單只是紋身。”

“而是我經受了慘無人道的換肢實驗後留下的傷疤，我選擇用紋身來遮蓋它們。”

“雖然我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嚯啊！”她用力鼓起肱二頭肌，“但是痛苦也伴隨著我！”

“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尤其是換肢後，你會和昆特莎的殘肢產生排斥反應，越排斥，越痛苦。”

“不僅如此，你還需要無時無刻地用強大的力量壓制住昆特莎殘肢的融合反噬。”

“你！敢一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