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林妗嫵倒黴,不小心踩到石頭,腳一滑摔倒趴地上了。

這還有好沒好了,被村長一下子按住。男人手勁大啊,林妗嫵就跟被獅子按住的小鹿似的。壓根沒力氣掙扎起來。

“救命啊!”

“撕啦!”本就補丁摞補丁的衣服破碎。

“刷啦!”褲子被扒下去半截。

“給我滾開,你個老色胚!”林妗嫵現在是真緊張了。

叫喚這麼久都沒人,看來今日要吃虧。

村長看到白嫩的屁股興奮極了,一手按著人,一手猴急的去脫自已的褲子。

歘的一下醜陋的東西彈跳出來,就要上戰場。

忽聽身後傳來大喝,“住手!”

剛耳鳴了一下的村長沒聽清聲音是自已兒子。

以為就是村裡路過的。

往常在地裡被抓到嫖別人媳婦,也不是沒人撞見。但都沒人敢管。今日村長一樣的囂張,大喝,“趕緊滾,沒你的事!”

提著棒子逐漸走來的白香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這正要行兇的男人竟然是自已的爹。

他整個人不好了,接著就是羞恥到上臉。

衝過去,不管不顧的將村長拉起,怒斥,“爹,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對得起我娘嘛?”

傻小子,流言蜚語聽過不少。可還是第一次親見。

親爹的形象盡毀,讓他愈發想逃離這個變態的家,這個靡靡豔色毫無道德的村子。

村長再不要臉,被親兒子逮到也臊得慌。提上褲子,嘴巴動了動,什麼也沒解釋就跑了。

林妗嫵一見來的是白香遠,馬上翻過身。

整理好衣服,隨即蹲在地上抱著頭嚶嚶的哭起來...

白香遠放下棒子,跟著蹲下,“嬸子,對不起...我代替我爹跟你說聲對不起...”

林妗嫵一聽這忽的抬臉大吼,“小狗崽子,不要再叫我嬸子!”叫的這個他媽老。她在現代,二十八歲車禍致死。

雖然早早嫁人,孩子也五六歲。可她從沒認為自已很老了。她那會臉上還沒皺紋,她的腰身依然纖細。還沒到三十怎麼就老呢。

許多同學二十八還沒結婚呢。

白香遠被吼的一愣。

面對林妗嫵威脅的眼神,他馬上應承,“好好,不叫嬸子。”

林妗嫵破涕為笑,“以後見面叫姐知道嘛。”

這笑容有些明媚,讓白香遠暫時忽視她的年紀。竟看出幾分嬌俏來。

點頭,“好~”

林妗嫵見小奶狗好騙,立即戲精附體。看著遠方的雜草,眼神幽幽,“這下你總該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逃離這個閉塞的小村莊了吧。”

“因為,這裡的男人都有病!”互相換媳婦,想誰家的用幾個逼錢就能弄到手。她覺得繼續待下去,絕對沒好果子。要被他們帶壞同流合汙了。

她沒說具體怎麼有病,可白香遠就是秒懂了。

這裡的女人沒什麼地位。就是男人的附屬品。非打即罵也算家常便飯。更遑論,跟別人換媳婦呢。

都是男人一句話的事。

像他娘那種,也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對他爹的豔行根本不敢管。

倆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凝滯,一時寂靜無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香遠問出好奇,“你怎麼會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樣好的詩句?”

這裡是架空古代,沒有《詩經》。所以,白香遠這種大學子對這兩句並不知道出處。

只是覺得,能說出來的,要麼是聽人讀胡亂記下;要麼,就是真有幾分才學。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八歲那年的記憶。

當時隔壁的叔叔從外面領回個漂亮媳婦,很是轟動一時呢。想到這,他腦海中浮現出的是一張美麗如桃花的臉和婀娜多姿的身段。

怎麼如今...

心裡嘖嘖。

果然,歲月不饒人。

林妗嫵感到他對自已生出幾分興趣。於是故意顯擺,“我原本是富家小姐後來家道中落。當然讀過書識過字。”純屬瞎掰。

她記得原身就是個逃難的,腦子裡全是大便。

差點被龜公擄走賣到妓院。是路見不平的亡夫救的她。她便以身相許了。

“真的?”白香遠像個拆盲盒的小孩。

這件禮物看外包裝大概不是他想要的。可拆著拆著發現還挺好玩的。可能慢慢就會喜歡。

林妗嫵為了證明即興作詩一首,“野徑春草綠,風拂舞輕盈。默默承雨露,不與百花爭。榮枯隨節序,歲歲韻自生。淡泊守荒野,靜處待天明。”

白香遠眸子亮了幾分,“這是你自已作的詩?”

林妗嫵點頭,“嗯啊,就即興發揮。看到這些雜草有感而發。”有啥難的,姐讀過大學的好嘛。

天哪。

白香遠心裡驚歎。那這作詩的速度比他快多了。在心中細品了一會,中肯評價,“‘淡泊守荒野,靜處待天明’這兩句很好。”

難道,她是在暗喻自已嗎?

十年過去,苦苦等待丈夫。一直沒跟村裡的男人攪和在一起。

“你——”

他忽然跑偏了。就很想問你怎麼還是處子之身。

咬唇,“你那日...”

林妗嫵是個過來人,一眼看穿。手中繞著狗尾巴草,坦白道,“我男人是個沒福氣的。剛娶了我就被上官叫走。說敵軍來犯,邊關告急。他那會以為只要幾個月便能回來,哪知道...”

這回大概是原身的情緒。讓她眼角不自覺落下淚來。“一晃十年過去,等來的,卻是他戰死沙場的訊息。”

馬革裹屍大概說的就是這了吧。

明明很悲慼的話題,卻讓白香遠將倆人的姦情定性成合理了。他們一個未婚,一個守寡。被人知道...最多算是有私情。

又沒犯法。

林妗嫵知道小奶狗心裡沒那麼討厭自已了。

決定下一劑猛藥,眼圈紅紅,“香遠,聽說你明日就走了。”

窸窸窣窣去掏懷裡。實則,是在空間掏最小份量的銀子,隨後硬塞到白香遠手上,“這個,十兩銀子你拿著。”

“不不,我不能要!”白香遠反應過來立即拒絕。

林妗嫵趁機抓住他的手,包裹住,拍了拍,“姐說過要對你負責的。但姐命苦,沒能力走出這大山。這是十年來我省吃儉用偷偷存下的。你...拿去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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