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謝謝陳老師,我們簡直太愛你!”那些學生的回答響徹雲霄。
“哦——梳女的課啊——”我和餘姚面面相覷道。雖然她換了副面孔,但聽到那個陳老師就知道肯定是她。
“好用啊,那就好,那就好,只怕禮物簡陋,你們會不喜歡呢!都用了嗎?都有在用嗎?”
為什麼我感覺這個問題不太對勁,話音剛落,梳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都有在用啊?那為什麼有兩個同學沒有用,是因為不喜歡嗎?還是因為討厭陳老師呢?”
這話就像一個驚雷,那幫同學突然爆起,言語激進,不滿意道:“誰敢不喜歡陳老師送的禮物,老師你說出來,我們幫你暴揍他。”
梳女輕笑一聲,安撫她們道:“同學們不要激動,容我問問他們是什麼原因。”說完嘴角勾起一抹笑,及腰的頭髮瞬間伸長,把整個教室都覆蓋下來,原本明亮的白熾燈熄滅,紅色警報燈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空間開始扭曲變形,我和餘姚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到梳女的面前。
此時的梳女,陰鷙的面容被紅光照拂,顯得格外猙獰恐怖。她的瞳仁是極致的黑色,沒有一絲眼白,讓人毛骨悚然。她陰惻惻地盯著我們,語氣犀利地問道:“這兩位怎麼沒有用我送你們的藥水呢?是因為討厭老師嗎?”
我和餘姚驚恐地對視一眼,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看著梳女那佈滿青筋的臉,心中湧起一陣恐懼。直覺告訴我們,如果回答不喜歡她,恐怕會立刻被她生吞活剝。
紅光下那幫學生面容詭譎,低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嘴裡一直重複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餘姚摟著我的手臂,緊張的指甲都陷進我的肉裡。我猛吞口水,大腦瘋狂轉動,一個毫無破綻的理由瞬間形成,我故作鎮定,語氣輕鬆道:“沒有不喜歡老師,這個藥水我很喜歡,主要是我家中有個妹妹,頭髮枯黃毛躁且很稀疏,這藥水有限,我想留著給我妹妹用。”
“是這樣嗎?”梳女湊在我面前,我和她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我能清晰的看到她頭髮在蠕動,我深吸一口氣,直視她的眼睛真誠道:“是的,我妹妹天天為此苦惱,我不忍心看她這般難受,所以想把這份來之不易的禮物送給她。”說到後面,在我即將控制不住自已的面部表情時,梳女把目標轉向了餘姚。
梳女貼著餘姚的臉問:“你呢?為什麼不用我的藥水。”
餘姚硬著頭皮,直視梳女的眼睛,眼含淚水,哽咽道:“我家母上大人,前些日子生了重病,因為化療掉了很多頭髮,她因此十分懊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想讓她可以繼續開開心心地同其他阿姨跳廣場舞,所以……所以想把藥水留給我親愛的媽媽,嗚嗚——哈——嗚嗚”。
我在一旁聽的仔細,垂著頭,故作傷感,實際上笑得臉都快僵了。姚姚不愧習得我的真傳,胡謅的比我還牛逼,還跳廣場,哈哈——笑死我了。
“真的是這樣嗎?”餘姚似痛苦的緊皺眉頭,小臉擠在一起,嘴角止不住的抖動,“是的,哈——嗚嗚嗚嗚”。
梳女似被我們的真情實感所打動,分別給了我們一瓶藥水和玉梳,弦外之意是讓我們把這個藥水留給家人,我們也一定要用她給我們的藥水。我和餘姚拿著藥水和玉梳,滿懷感激的向梳女致謝,梳女把頭髮一收,頂上的白熾燈再次亮起,我和餘姚回到後排座位上。
而梳女也變回了溫婉輕柔的淑女形象,那幫學生也迴歸正常,左顧右盼,同身邊的朋友竊竊私語。
”原來那兩位同學是因為家中的緣故,才不用我的藥水,兩位同學有心了,好了,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們還是迴歸課堂吧。”後面淑女說了啥,我和餘姚都沒聽,相視一眼,雙雙捧腹大笑(無聲的笑)笑夠了餘姚才擦掉臉上的眼淚,“暮溪姐你太厲害了,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還可以找這種理由,真的嚇死我了。”餘姚劫後餘生般長舒一口氣。雙手摩擦褲子把手心溢位來的冷汗蹭掉。
我伸手拭掉因笑而流出的兩滴眼淚,悻悻道:“一切都是為了活著,腦子不轉快點怎麼行,你編的理由也太牛了,聽得我都感動的流淚了。”
餘姚板著臉,一本正經道:“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你學我”
”這叫學以致用”
“哈哈——”
看著手裡的燙手山芋,餘姚很是無措,“姐,這已經是到手的第二個了,這要怎麼搞啊?”
我盯著魚兒溼漉漉的眼眸,撐著手趴在桌上,神乎其幻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你想,總會有辦法。”
餘姚受教的點點頭,“所以到底是什麼辦法。”
我伸出一根手指,抿唇笑道:“辦法就是,吃好,睡好。等會下課先回去補覺,下午要去幹一件大事,還有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不急、不急。”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站起來的瞬間,腿都是軟的,坐在桌位上緩了好一會兒,我才和餘姚溜回宿舍。
回到宿舍,剛爬上床就聽到餘姚問:“暮溪姐,我們後面沒課了嗎?”
我:“?????管他有沒有課,睡就完事了,你要想想我們都已經出入社會了,還上課呢?而且這裡是夢!不上課不要緊的,反正我們遲早是要出去的。”
“哦,也是哦,我肯定是已經被學校支配出陰影了,不然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餘姚懊惱的抓耳撓腮。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2:30,餘姚揉揉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穿著及膝的白色碎花長裙,腰肢盈盈一握,白皙的小臉未施粉旦,僅僅抹上了桃色的唇膏,就如水出芙蓉般楚楚動人,餘姚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