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約定地點,同我預料到了一樣,文漾姍姍來遲,時間剛好卡在11點,她一進門就一臉歉意的看著我:“暮暮,對不起,剛才路上有點堵,我不是故意來遲的,你沒等太久吧。”

文漾擠到我邊上,拉著我的手臂輕搖,嬌嗔道:“默默對不起啦,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說著還眨著眼睛,對我暗送秋波。

“啊——肉麻死了,快給我正常點,我也才剛到,沒等多久。”我推開她摸到了一手的雞皮疙瘩。

“哦,這樣啊”聽我這麼講,文漾負罪感消失,收起歉意的表情,笑意盈盈的看著我:“許久不見,暮暮有沒有想我啊ε٩(๑> ₃ <)۶з”

我:“也就才過了幾天不見,倒不必說的這般恍如隔世。”

不知道為什麼在手機上聊天,我能如此的配合她,而在現實見面我老愛懟她。

文漾瞭解我的秉性,繼續道:“哎呀,一日不見,如果三秋沒見到沐沐,我心老是不安,天天度日如年,茶不思,飯不想的,你看我都瘦了。”說罷,擺弄她的身段給我看。

辣眼睛,我扶額斂神,衝她擺手道:“我知道想我是,假減肥是真,別凹了好嗎?胸本來就大,還凹!都快懟我臉上了!沒眼看”。

文漾漂亮的眼眸滿是受傷,撇撇嘴,乖乖坐好,:“給你看那是你身為我朋友的福氣,呵,不懂風情的女人,我要跟你絕交一分鐘,不要跟我說話!”話落,傲嬌的把頭一扭,不理人。

我默默把她甩到我臉上的頭髮撥下來,我拍了一下文漾的肩膀,:“漾漾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說完把頭湊到她跟前,文漾一回頭就看到毛茸茸的頭頂,伸手揉了揉,嘴角擒著笑,舒服的眯起眼睛,滿意道:“好吧,那我就原諒你了。:.゚ヽ(*´∀`)ノ゚.:。”

既然她不氣了,我立馬起身:“走了,帶你去個地方”

“我還沒摸夠呢,這麼著急幹嘛?”文漾不滿的嘟嘴,慢吞吞的起身。

“著急著回來吃飯,都快中午了,我早餐都沒吃”,我拎起一旁的包,率先走了出去。

“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餓了。”文漾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直到上車文漾才反應過來問:“我們這要去哪”,我言簡意賅道:“高空彈跳”

“高空彈跳!你沒開玩笑吧。”文漾瞪大了眼睛,一臉見鬼了的表情,“暮暮你沒事吧,是不是燒傻了?”說完還用手摸了一下我額頭,“沒燒啊,你遇到啥事了,跟我說說,我幫你解憂除惑。”

“我記你之前說過,死都不去高空彈跳,最近怎麼轉性啦?才幾天不見。”文漾抓著我的手臂,上下打量,“也沒見你有啥變化啊。”

看了一眼默默開車的司機大叔,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誤會,我湊到文漾身邊同她咬耳朵。

“昨天晚上工作的時候,我的另一個同事在我面前死了。”

見文漾要驚撥出聲,我立馬捂住她的嘴巴,跟她比了個噤聲手勢,“你小聲點,他的死跟我有點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我脾氣不怎麼好,見他瞪我,冷目灼灼的,我就不想鳥他了,他那人又不聽勸,然後就當場嘎了。”

文漾杏眸微睜,狐疑道:“啥啊,你講清楚一點。”

“這是要從我找的新工作說起,內容有點長,我長話短說啊,就是我新找的工作有點怪異,弄不好會死人的。上崗前都簽了生死狀和合同,每個員工正式上崗前都要熟記注意事項,昨晚發生的那檔子事,注意事項也用紅筆重點標註了,要特別注意的,鬼知道那個同事是打遊戲太上癮了,還是上班時腦子被驢吃掉了,自已忘了就算了,我提醒了他三次,他還要瞪我,我那個氣呀,然後就不理他了,結果他就在我面前沒掉了,我就有點愧疚,這麼大個人在我面前沒了,我應該收斂一點脾氣的再勸一勸,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見我悲秋殤時,文漾在懵逼中回神,半懂不懂的點頭。雖然前面那段沒聽懂,但後面那段聽懂了,“沒事的,不用自責,這事也不怪你,他犟就讓他犟了,反正自討苦吃的是他,所以你去高空彈跳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啊!”

我搖了搖頭,這只是一部分因素而已,就我那工作有點特殊,我是簽了合同的,要幹滿30天后才可離職,不然要賠違約金,不過這份工作也還挺好的,我想試著繼續幹下去,但要想堅持,破局的關鍵是戰勝恐懼,直面死亡,正視死亡,不畏懼死亡就不會在夢境中迷失自我,就不會屈服於死亡,主要是它一個月有3萬塊錢,我一個二流大學畢業的,能找到這麼高薪的工作,已經是萬般感謝了。不敢想象,如果我多幹幾個月下去,我就有資本浪跡天涯了。”

“笑的傻樣,那本姑娘也陪你勇敢一次吧,不用太感動。”文漾仰著下頷,臉上寫著快誇我,快誇我。

“嘿嘿,謝謝漾漾,那我們就速戰速決吧!”

站在山腳下,我看著上面的高臺迫不及待想要嘗試,我倆吃了點東西,緊趕慢趕的爬上去,今天人倒不多,買了票就開始排隊。

文漾一直找我說話,我還以為她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不那麼緊張。看著她風輕雲淡,侃侃而談的模樣,我鬆了口氣,依稀記得她好像有點恐高來著,誰曾想,往下一瞥,就看到了一對瑟瑟發抖的腿,“不行的話,就別勉強,我自已上可以的”

“到我們了,我先給你打頭陣”我剛想拉住她,她攥進拳頭,打了個加油手勢,就義無反顧,毅然而然的上去了。(巍巍顫顫的上去了)

我跟她後面,不放心的看著她,工作人員給她安上了跳繩,我在一旁勸她,“要不你還是下來吧,我一個人就行,跳完我們就去吃飯。”

文漾撩了下頭髮,遞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說來都來了,本姑娘怎可退卻,小小恐高拿下。”

工作人員已經安裝裝置,檢查完,文漾就站在平臺上,身後是幾百米高的懸崖,風揚起她微卷的棕色長髮,頭髮凌亂的飄在臉上,而她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