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怡:哥!哥!快把這個瘋婆娘從我身上拉走!嗚嗚嗚,哥,快點,真的好痛啊!

陸慕淑:啊——

許月怡:啊——出血了,出血了,她不會死了吧!

時間彷彿驟停了般,片刻後,鍵盤才緩緩打出了一行字。

許紀:怎麼辦?怎麼辦?沒有心跳了!!!

許紀:你為什麼要淑兒的唯愛,你明知道淑兒對那雙高跟鞋最寶貴了。你還要動壞心思去偷,淑兒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好意思動她的東西!

許月怡:我就覺得借來穿一下不行嗎?今晚過後我就還她,至於這麼小氣!今天成年,借我穿一下, 撐一下場面不行嗎!

許紀:撐場面!撐場面就可以偷淑兒的東西了,你想要可以直接跟我說啊,我給你錢,用得著這樣嗎!!!

許紀:對不起!對不起!淑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拉你的!嗚————

許月怡:反,反正……她跟我沒關係,要不是她騎到我身上,我才不會推她。

許紀:跟你沒關係!!!你怎麼能說出這般沒有道德的話,要不是你無理取鬧,不知悔改,不然都不會釀下大錯,淑兒也是不會死!淑兒這麼好的女孩,全都毀在了我們手裡!!!

許月怡:這關我什麼事,要說鬧也是她先動手的,你看我的臉都腫了,我要怎麼去參加聚會啊!

許紀:許月怡!!你還不知錯!

許月怡:呀,都快8:30了,我要去參加聚會了,我現在沒空理你,你不要吵我!

對話再次停了下來,片刻後。

許月怡:有本事你就打我啊!!!

許紀:淑兒,對不起!對不起!

許月怡:既然舍不打我 就不要擋我的路,我趕時間!

許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驀然間,陸慕淑發來了一條語音,鬼使神差下,我點開了播放。

只聽手機裡傳來高跟鞋後腳跟撞擊地面發出的“嗒嗒”聲,接著又傳來一陣子“滋”“啪、啪、啪”的聲音。

我還記得那個夢,好像是燈閃爍和相框掉落髮出的聲音,陸慕淑又發來了一條語音,是一個女人厲聲尖叫的聲音,聽著很是痛苦,是許悅怡,我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名字。

許紀再次發來訊息,驗證了我的猜測。

許紀:月怡,你怎麼了?

陸慕淑還在發語音,這次我沒有點,是它自已自動播放的,耳機裡傳了一陣“咔噠、咔噠”的聲音,好像是一個久未運轉,突然活動身體,骨骼發出的清脆聲。

“噠噠”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陣窸窸窣窣聲音過後 傳來一聲低嚀,像是在嘴裡反覆碾磨呢喃,“我找到你了,偷窺者。”

“我找到你了,偷窺者”“偷窺者”在我腦海裡反覆迴響,我記得夢醒前,一個背光,臉上打下一片陰影,陰沉的臉混著血痕,我有那雙紅唇在上下開翕,吐出偷窺者三字,清醒前畫面定格在她陰鷙,狠利,猙獰的面容。

耳邊傳來她癲狂瘋魔的笑聲:“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

我心頭一跳,後脊發涼,手心不由溢位冷汗。

“叮——”

對面又發來一條資訊,但這次不是語音,而是一張圖片。當我點開這張圖片時,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一股寒意從脊樑上升起。

圖片中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一個頭發披散的女子站在那裡,她的半邊臉浸著鮮紅的血液,顯得格外猙獰恐怖。她穿著一條黑色的包臀裙,腳下踩著一雙沾滿血跡的白色高跟鞋。她低著頭,頭髮凌亂地散落在臉上,遮擋住了部分面容,但那雙原本應該望向鏡頭的眼睛卻透露出一種陰狠和怨毒,彷彿一把淬了毒的利劍,讓人不寒而慄。

她抬起的右手上滿是鮮血,然而,最令我震驚的是她身後的景象。在她身後,有一個長方形的真皮墊椅,底下的木板被某種力量貫穿,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臉。那張臉已經無法辨認出五官,只能看到一片猩紅和破碎的肉塊。但是,讓我吃驚不已的是,那具屍體身上所穿的衣服,竟然與我昨天穿過的一模一樣!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中湧起無盡的恐懼。

夢裡,我就藏在一個長方形的木箱裡,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幸好我醒來了,不然又要挨一頓痛,想想都心有餘悸!

“叮——”

對面又發了一張照片,是博物館裡面的,幾個玻璃室後面就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女人,這不是我嗎?我瞳孔驟縮,心下一驚,立馬抬頭四下張望 ,心裡默唸著照片上附帶的一句話:“我找到你了,你跑不掉的”。

我大腦思緒雜亂,心跳越來越快,整個人呆坐在原地,眼前出現一個黑影。(呃,有點痛),心跳太快了,被手環電了一下,痛意消失,我晃了晃腦袋,才看清眼前的那個黑影——是我的同事。

他低著頭,繼續擺弄他的手機,又在打遊戲,唉,原來是電競少年啊,我心裡默默想著,剛想收回視線,就見他隨意瞥了一眼,見旁邊有椅子就想坐下。

他離我有點距離,位置不算在中間,也不算是角落,那裡是沒有員工休息椅的,而且還是單個存在,最重要的是那個椅子完全沒有偽裝,就是天花板上釘著的檀香紫檀木椅,我額頭緊繃,連忙衝他喊道:“那個椅子不能坐,會出事的。”

我緊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不料他只是懶散的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泰然自若的玩手機。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全身發冷,額頭都溢位冷汗,我嘴唇上下抖動,用他剛好可以聽到的聲音再次提醒他:“同學那個椅子不正常,不能坐的,員工注意事項裡不是寫過嗎?”

他打遊戲打的火熱,全神貫注的盯著螢幕,好似沒聽到,我再次大聲提醒了他一遍,結果他抬頭冷冷的睨了我一眼,眼神充滿不耐煩,當頭一棒,看得我火大,真是的,我理他幹嘛?我真是犯賤,我憤憤不平的收回視線,不再鳥他,愛咋滴咋滴吧,跟我無關,我已經人盡義盡了,不識好人心,吃虧在眼前。

唉,我再次把視線放回聊天框裡,對面沒再發資訊,剛想摁掉,“叮”的一聲,我停下動作,剛想看她發了什麼,前邊傳來“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