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濃烈的血的味道……”
沃爾特猛吸了一口氣,把一隻手放在下巴上,作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他繼續前進,不斷有獵物血液的味道衝擊他的鼻子,這些味道讓沃爾特很難把控自我。
“在這裡又進行了一場戰鬥……”
這裡進行的戰鬥血腥程度極大地降低了,雙方几乎沒有流血,是這裡有非常濃重的惡臭味,他有足夠的把我認為瑞恩曾在這裡大規模地釋放過自己的能力。
“一定有什麼至關重要的因素隱藏在這裡,太詭異了,為什麼我發現不了呢。”
沃爾特並不能透過殘存下來的微弱氣味確定和瑞恩交戰的那個雌性動物究竟是何種貨色。他並不認識普利,他們兩人都沒有碰過面,但是,這種味道為什麼會有如此熟悉,為何如此熟悉的感覺會出現在他的心裡?
沃夫特拼命地想要想起這藏匿在氣味當中的熟悉感覺究竟和自己在何時何地所經歷的事情間有什麼聯絡。
但現實總是讓人失望,他那索斯狼人族中生當翹楚的最靈敏的鼻子也說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如果沃爾特將自己的記憶稍稍往前退幾年,或者幾十年,一切都不再是那麼錯綜複雜,奇異詭譎了。
他努力地記下了這一種若隱若現,誰也說不清楚的奇妙氣味,等到情況並不十分緊急的時候再慢慢品咂,他需要繼續尋找瑞恩的蹤跡——這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分神。
漸漸的,他的鼻子開始檢測不到一些氣味。
但是,最開始時他便發現的最濃厚的那種人類的氣味卻愈發濃重——很顯然,他也不認識這傢伙。
氣味的主人可能常年居住在此地,而且十有八九仍然在這個地方滯留,這裡沒有她的血液的味道,這值得懷疑。
過了一陣子,沃爾特又站了起來,眼神裡流露驚訝的神情。
到這種地步,他已經確信,一直留下氣味的那個女人確實是在附近,她還活著,儘管已經由於衰老而變得行將就木。
沃爾特興奮不已,他縱然躍起,循著氣味,很快地找到了女人新的蹤跡。
這是一發子彈,但由於某種原因,沒有被正常發射出去,於是被遺棄在這裡,這顆子彈讓沃爾特認為他的方向是正確的。
並沒有錯,確實如此。
芭芭拉就在不遠處觀察狼人的動向。
她心裡疑惑極了,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發生如此的變故,和迪蔓吸血鬼對立的狼人,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想來,她早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她已經受到過一次狼人的襲擊了,沒有什麼,是的,狼人。
他們可能和一般的暴徒不一樣的是,他們都喜歡包裹著一件用怪異皮毛織成的衣服行兇,他們試圖用猙獰的外表和森森的獠牙威脅和恐嚇受害者,但他們不明白,在她眼裡,那恐怖的因素早就被剔除。
如果說芭芭拉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很難說清楚,因為她做的不尋常的事情太多了,可能性最大的那一個——受困於無盡的深淵中,被日日夜夜歡樂或痛苦的記憶折磨——早就已經和她的耐心共同落入地獄。
也許,更大的可能是在現在,再次享受無限接近死亡的快感前那種無與倫比的興奮。
“啊,我並不是想賣弄那些軟弱渺小的人類根本不懂的無關利害的風騷,我也不想嘲笑不倫不類的幼稚無知的個人那些自私自利的行為,也不是羨慕甚至嫉妒他們能將任何心靈強大之人的心臟打得支離破碎的不可名狀的力量……”
芭芭拉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我想做的是我能做的事,如果我能夠摧毀他——或者她——或者它——或者那黑暗的角落裡站立著的一整排人,我對社會的貢獻就已經足夠讓我心滿意足地去死了。”
“我期待我能夠在下一個世紀末以前完成我的願望,如果不能,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一個給我準備的安樂窩,無論在什麼時候,到什麼地方,我都惶惶不得終日,這就是我想要的,也是我正要做的……”
忽然,芭芭拉往後退了一步。
原來,沃爾特已經發現她了,發現她正站在不遠處的屋頂瞭望著他,她的毫無利害的行為舉止讓他怒不可遏。
“發現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