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死亡,如今這副明明瀕臨死亡卻還被吊著活著的狀態更加讓魔女崩潰。

哪怕她常年遭受疾病的折磨,但是她知道自已不會死,這份活著的安心是她肆意妄為的保障之一。

但是甄乙方的所作所為打破了她的這個認知,她從未像如今這樣渴望死亡,但是對方怎麼都不願意滿足她這個心願。

心臟裸露在空氣中,它還在那裡跳動著並維繫著魔女的生命。

那些同樣裸露在空氣裡的器官也在正常運作著,魔女覺得自已如今就只是一個活著的器官庫而已。

意識、思想…這些都不重要,她現在還活著,她不想活著。

看著魔女被肢解,但是被疑似水泡包裹著的身體,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楊雲霆也有點不適。

不過和其他人對甄乙方的畏懼不一樣,他遇到不明白都事情率先選擇詢問甄乙方。

“為什麼這樣做?是喜歡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甄乙方有點嫌棄的用手指頭拎起自已沾了不少血液的衣服,語氣裡滿是委屈。

“喜歡?開什麼玩笑,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喜歡的,我可不背這個鍋。

想要繼續這個交換身體的儀式的話就要重新啟動儀式,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她自已作的。

咦咦咦——

好惡心,選擇這樣啟動儀式的時候她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我這還是省了不少步驟的,我下次再也不接這種工作了!”

楊雲霆是唯二看完全過程的人,如果按照甄乙方的解釋來思考的話他大概猜到了魔女這樣做的原因。

無論是換回來還是繼續儀式這個人流程都是必須走的,能夠做到這些人不一定能夠猜到這個過程會如此血腥和殘忍,猜到的人不一定能夠堅持走完完整流程。

這樣一來他們就拿魔女沒法子了,可惜啊,魔女的運氣並不好,遇上了甄乙方這樣稀少的存在。

對於甄乙方來說他不喜歡但是為了工作回去做,殘忍與否他並不在乎,他只會在乎自已被弄髒的衣服和繁瑣的過程。

“她需要維持這樣多久?”

楚靈壓下湧上喉嚨的噁心感,她只想知道這樣的場景還需要維持多久。

不怪她和其他人反應大,她們不怕死人,但是不意味著能夠接受虐殺的過程。

“唔,大概要三天,不過我覺得太長了我確實可以稍微加速了一下將時間縮短到三個小時,不過這樣一來薇薇安你就不能完全繼承對方的魔力了,這樣可以嗎?”

薇薇安點點頭。

她雖然遭到了來自魔女的不少迫害,但是此時她也希望能夠給對方一個痛快。

可惜甄乙方是個接下工作就會貫徹到底的人,哪怕薇薇安中途提出過放棄自已的要求,甄乙方還是選擇了拒絕。

“每個人都要為自已的行為付出代價,她是這樣,我也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如此。”

三個小時過去,魔女終於嚥氣。

屋子開始坍塌,最後眾人都是灰頭土臉地從裡面逃出來的。

蘇悅這邊忙著向協會報告此次任務的情報。

而楊雲霆手掌心裡握著的一把看起來像是骨頭的東西也被搜出來,不過在聯盟的人打算把他帶走的時候,一群不知道何時埋伏在周圍的人突然出現襲擊了大家然後把楊雲霆給帶走了。

“假的。真厲害,明明一舉一動都在眼皮子底下竟然還能這麼多的動作。”

許良看著手裡的東西然後又看向甄乙方,甄乙方立馬搖頭解釋。

“不是我,我手工很爛的。”

不知道為什麼許良想起了自已曾經喝過的藥水,那藥水效果好是好,但是味道實在是太魔鬼了。

不知道這和甄乙方口中的手工不好有沒有關係。

不過別看他現在對甄乙方的態度還行,在後面彙報的時候他的話裡可沒有幾句好話。

許良本身的惡趣味讓他對於那些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接受良好,但是甄乙方面無表情做著殘忍之事時他還是忍不住把甄乙方的危險等級往上調了一個等級。

“所以,甄乙方這個人很危險嗎?”

許良斟酌了一下語言,他很少會有這樣的時候,但是甄乙方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他確實危險,他的能力,他的一些行為舉止都透露出他很危險這個資訊,但是……”

“但是?”

瞭解許良的協會會長知道許良接下來的話十分重要,他身邊偷聽的人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如果單單從甄乙方這個人的行為來判斷的話,他應該是個沒有什麼道德感的惡人,他肆意交換他人人生,可以毫無心悸地對人做出殘忍的行徑,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

確實是這樣。

聽過蘇悅描述的會長已經把甄乙方從善方給踢出去了。

“但是身為一個惡人,甄乙方有一個十分致命的問題。

他沒有惡意,哪怕是面對那些對他出言不遜,對他出手傷害他,他都沒有產生過惡意。

而且他似乎對生活充滿了熱愛,這樣的一個人能夠算是惡人嗎?”

哪怕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也只會出現分不清是否惡意的情況,但是甄乙方是沒有惡意,許良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惡意。

無論是許良和會長都陷入了思考,人是有情緒的,脾氣再好的人都會有不順心的時候,一個人會在一些情況下有惡意是很正常的。

而且像他們這些異能力者更是如此,甚至這樣的情緒在某種意義上有利於他們異能力的提升,所以才會有異能力遺址的存在。

所謂的異能力遺址其實就是被情緒操控後失控的異能力者以自已為中心向四周發散自身異能力的產物。

這樣的異能力者對社會充滿了危險,所以幾大勢力都會專門派人去處理掉這樣的存在。

也就是說哪怕沒有甄乙方,這次異能力者魔女也只有死路一條,只不過是死的痛不痛快的差別罷了。

不過,許良覺得對方應該更希望是前者。

“甄乙方,他會不會是這樣的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