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座機的佔線聲打破了凝固的氣氛。

所有人清一色的扭頭,看向了櫃檯後面的營業員。

營業員扯出一抹尬笑,擺了擺手,“哈哈……那啥……我不是想報警……”

“你這人,也太狠了,趕緊送她去醫院啊!”

御林裡站出來了個矮胖男人,皺著眉頭指責著宋唸的狠厲。

另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放下了耳旁的手機,“我打了120,那邊說急救車積水太多出不來,讓我們帶人過去。”

宋念抬眸,淡淡的暼了他們一眼。

“誰愛救誰救,關我屁事!”

說完,一把套上頭盔,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車裡。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

“哎呀,算了算了,什麼樣的人都有。”

“這樣的人也配住在御林?簡直是丟我們小區的臉!”

“低素質的人哪裡都有,別放在心上。”

“……”

孫姐看完整場鬧劇後面色如常,揮了揮手,催促後面的人趕緊買單。

回家的路上,宋念透過對講機得知,肖窈被矮胖男人給帶了回去。

說是要帶回家包紮,呵,真是諷刺。

現在的醫療系統還沒有崩潰,有好好的醫院不去,非要大老遠的帶回家,打的什麼主意還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她倒是沒想到,這年頭連垃圾都有人要了。

宋念冷笑一聲後,握著手上的匕首開始閉目養神。

好半晌,旁邊的中年男人說話了。

“小姑娘,你以後一個人還是儘量不要出門。”

“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宋念立馬警覺起來。

她住的位置不是別墅區的中心,除非有心打聽,不然沒有人會想要去管她是否有沒有獨居的事兒。

“是我說的。”孫姐頭也不回,“透過可視鏡頭完全能推測出你家裡就一個人,和兩隻帶毛寵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貓吧。”

宋念緊了緊握住匕首的手,冷聲道:“你們什麼意思?”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沒事的話,儘量不要出門,就算有事,在沒有看到我家侄女兒之前,你也最好呆在家裡。”

“呵。”宋念別過頭不再說話。

不會輕易出門是真的,但要她相信這個什麼“孫姐”。

不好意思,宋念表示辦不到。

重活一世,她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她就是豬!

孫姐笑了聲,毫不在意的說道:“你不相信我也無所謂,反正三叔也是提醒你一句,具體情況還是要你自己判斷。”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個退役軍人。”

孫姐扭頭,給了她一個肆意燦爛的微笑。

宋念臉上的不屑凝在了臉上,她知道,這些退役軍人,在不久的將來,會全部被召回。

他們也沒含糊,完美的秉承了當初的諾言——“若有需,召必回”,一直奮戰在災難一線,直至紅旗裹身。

宋念沒有嘴硬,緩和了僵硬的態度,“我會注意的。”

回到別墅,她拒絕了孫姐和三叔的好意,自己一個人扛回了所有物資。

還有兩天,兩天後,他們將會徹底的陷入黑暗,積水過多,電網被毀。

好在御林因為地勢原因,下水道並未積淹。

城市運轉徹底癱瘓,今天削弱的暴雨,只是給了人們一點甜頭,以為“雅典娜”即將結束的時候,受季風影響,她直接飆升到了20級,再次強勢登陸。

海底火山蠢蠢欲動,受牽連的不止是種花家以及周圍的琉球、泡菜。

高鐵飛機等交通工具全面停運,全球警戒,物資匱乏……

種花家開始積極調配儲備糧,救濟受災群眾。

然而道路阻斷,交通不便,運輸過來的糧食,也只能維持著人們餓不死,再想要更多的,就不可能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災難的遞增。

在人心開始渙散,國家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況下,惡人們釋放出了心底的魔鬼,普通人的求生之路愈發艱難。

國家只能權利下放至各個省市,建立基地,這個做法也滋生了一批撲在普通百姓身上吸血的臭蟲。

宋念前世就是被林志獻上了Y市高層的床上,結束了她普通而又悲慘的一生。

給納爾和米酒換上貓砂後,宋念給自己泡了一杯濃縮咖啡,手機上傳來了輔導員的訊息。

“各位同學請注意,經學校研究決定,返校日期不定,請大家儲備好足夠的糧食,和家人耐心的待在家中,等候ZF的救援。”

“住校同學請注意,於今天晚上八點,儘快到宿管處完成登記……”

宋念抿了一口被熱氣暈染的咖啡,盯著連成線雨幕出神。

“叮鈴鈴……”

可視電話鈴聲響起,宋念皺起眉頭走近一看,是今天在藥店幫肖窈說話的那個那男人。

她面色不改,直接伸手拔下了可視面板的插頭,房間重新恢復寧靜。

不出意外的話,這男人應該是為了肖窈過來的,她不想浪費心思在這種人身上。

然而這種寧靜沒有持續多久,門外就響起了劇烈的撞擊聲,連大雨都遮掩不住。

宋念放下手中的咖啡,取出抽屜裡的武器放在兜裡,套了一件雨衣後,抄起房門後的棒球棍就衝進了雨幕。

“開門啊!你他媽的有種把門開啟,躲在裡面算怎麼回事,傷了人就不管了嗎!”

“吱!”

厚重的鋼板門被宋念拉開,她沉聲道,“你最好有事。”

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層不鏽鋼的柵欄。

見宋念開門,矮胖男人還有些開心。

這樣的話,那女人以後的食物就不用自己掏了,連消炎藥也能省下了。

現在可不是以前,他想要那個女人,但是投入嘛……

他昂起下巴,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的臉頰,“你把人家傷成這樣就不打算管了嗎?我好心幫你善後,你……”

“哐!”

棒球棍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不鏽鋼柵欄上,傳出'“嗡嗡嗡”的震動。

“你再說一遍。”

宋念舉起棒球棍,緩緩的抬起了頭。

雨水順著雨衣的帽沿流下,露出了底下那雙陰冷滲人的眸子。

矮胖男人嚇了一跳,惱羞成怒的踹了一腳柵欄鐵門,“你果然是個瘋子!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你大可以試試,再敢來騷擾我,她傷的是手,你傷的,就該是腳了。”

矮胖男人從來沒想過,在法治社會下,竟然還有人敢放這樣的狠話,但宋念眼裡的狠厲不是作假,他縮回了腳,雞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