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立逮捕了,受了傷,不得不把醫生請到看守所給鄧立治療,派專人看守著他。
餘向東腹部中槍,縫了十二針,小腸斷了四節。吳川擔心縣醫院醫療條件差,護理不到位,治不了,耽誤治療時間。他給縣委和市領導彙報送去省人民醫院治療。
餘向東不想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但是他不得不走,因為自己的身體傷得不輕,若不及時治療,活不了多久。
他心煩意亂的,擔心這案子自己不參與,會不了了之。特別是韋燕的死非常蹊蹺,還未查出原因來。韋燕在看守所,為什麼會中毒死亡?疑點重重。
餘向東把情況說給吳川聽了,吳川勸告他治病,羅世方的案子,局裡有陳奎東處理!
兩個月後,餘向東出院了。
餘向東回到家,第一眼不是想看吳琴,而是想著鄧立的案子處理得怎麼樣。一直以來,公安局沒有任何人和他談過鄧立。大都是模糊的,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這個案子很棘手。
回到江城是吳川去接的。他問吳川關於鄧立的事,吳川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說案子已經交給檢察機關了,等著法院開庭。
回到家看見吳琴挺著大肚子,臉上的笑靨,幸福極了,像一個慈祥的母親。頓時也有了一種當父親的喜悅。
第二天,餘向東準備上班,吳川對他說:“向東,你不必上班了!熊書記和市局批准你休息半年。你就在家好好地養傷吧!”
“為什麼?”
“這是市局和市領導給你的特殊待遇。”
深知鄧立的背景複雜,羅世方和韋燕的死不能不了了之,一定要維護好國家法律尊嚴。他對著吳琴說:
“吳琴,你一個人在家小心點,我要出去辦一點事。”
餘向東先想去羅世方家,瞭解一下案子的情況,接著再叫王棟和陳科瞭解一下局裡對這個案子是怎麼處理的。
一個人來到了羅世方家,四合大院像一座宮殿,敲門時幾隻狼犬汪汪叫喚不停。幾分鐘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出來開門,看見餘向東,一臉喜悅,笑著說:“你不是餘隊長嗎?”
“是的!”
“有什麼事?”
“請問這是羅世方的家嗎?”
“是的!”
“何大妹在家沒有?”
“她在家!”
餘向東跟著那女孩子進了屋,偌大的花園的中間,有一座別墅,周圍全是花草樹木。幾隻狼犬關在鐵籠子裡,潑麻得厲害,汪汪地叫賣叫聲,振聾發聵。
二樓的客廳,何大妹在嗑瓜子,看見餘向東上樓,非常意外,像著了魔似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跑到他跟前,笑著說:
“餘隊長,是那陣風把你吹來了!前幾天,我還在說,我想上省城去看你呢!你看,你現在回來了!——妹,快給他倒水!”
餘向東坐定,喝了一口水,說:“我昨天才回來的。市局和縣委批了我半年的假,羅世方的案子我不能插手了,所以我想上門來問一問,那案子你們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我們打聽了。兇手鄧立逮捕了,但是公安局給他定什麼罪,我們不得而知。我是聽到有人說,鄧立肯定也就判過一兩年。主犯是韋燕,但是韋燕已經死了,怎麼辦?”
“韋燕是死了。韋燕的死很蹊蹺,死因也很蹊蹺,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個晚上就在看守所沒了……我懷疑韋燕是中毒死亡的。”
“中毒?法醫給出的報告說是自殺!因為她聽到殺了羅世方案子,情節嚴重要判死刑,所以她害怕挨槍子,喝毒藥自殺了。”
“這是問候了,她自殺,在看守所,怎麼自殺,自殺得看用什麼啊。如果喝毒藥,那麼毒藥是怎麼進去的?又是誰拿進去的?這些都是疑點。”
“不知道,我懷疑……懷疑這個案子背後還有陰謀……我希望餘隊長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否則,我羅世方死也不瞑目!”
“你知道韋燕家在哪兒?家屬來找過你嗎?”
“哦!他們來找過我。她爸爸向我道過歉,留有電話號碼。這男的說他在江城一中教書!”
“叫什麼名字?”
“叫韋磊!”
“我想去了解一下。”
“餘隊長,這個案子如果重新調查,我們怎麼做才能幫你?”
“你去北京請一個有名的律師,幫著把這個案子梳理一下,否則鄧立可能頂多也就判兩三年就出來了。他一出來,說不定,他會找你們一家人算賬。”
“好!我弟弟在北京工作,我給他說,給我們請個律師!”
餘向東去了江城一中,學校放假了,在門衛那兒,餘向東得到了韋磊的地址。
天冷,當餘向東找到韋磊家時,餘向東渾身也凍僵了。
在一個小區的單元住宅裡,餘向東找到了韋磊的家。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看見餘向東,像早已熟知似的。
“餘隊長,你身體好了——什麼事?”
“我是想來了解韋燕的事,能不能進屋說?”
“進來吧!”
進了房間,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人坐在客廳裡,看見餘向東進去,立即起身異口同聲說:
“餘隊長,你來了!快坐!”
婦女去倒水,中年人則對餘向東說:“餘隊長,你來了就好。這兩個月我也納悶,韋燕的事我一直不明白。我正想問你,我韋燕為什麼會在看守所裡自殺?”
“我也納悶,所以上門來了解。因為上級要我休息,我不能去上班。以前,這個案子是我偵查的,若是搞出個冤案,我一輩子寢食難安。我是一名警察,我們要對得起國家賦予我們的權利和義務。既然羅世方和韋燕死了,那麼我們得對鄧立調查。要把所有疑點都解了,才對得起國家,才對得起人民,才對得起受害者。”
“你休息了,意思你不能插手這個案子了,那我們又怎麼辦?”
“辦法有,就是在北京或者上海請一個非常著名的律師,幫你來解開這些疑點!但是肯定要花錢。”
“花錢沒有問題。為了不讓我女兒死得不明不白的,我下輩子不留遺憾,我願意出點錢!”韋磊說。
兩人互留了電話,餘向東便走了。
走出小區,餘向東突然看見一個陌生人跟在後面,他有一種不祥之兆。
餘向東見勢不妙,立即給吳川打電話。
“爸爸,我今天出門有人跟蹤我!為了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我想回局裡取槍。”
“來吧!”
餘向東搭了一輛計程車去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