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雄跨前一步,穩穩地將徐滿攙扶而起,目光中滿是關切:“你還好吧?”

徐滿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成雄見狀,迅速抽出腰間匕首,利落地割斷了束縛在徐滿手腕上的繩索,隨看向司徒厲:“司徒厲,你動她幹什麼?!”

司徒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悅地回擊:“注意你跟我說話的分寸!”

徐滿心思細膩,敏銳地捕捉到一個細節:司徒厲在與成雄對話時,竟未使用那象徵著尊貴身份的“本王”二字。

徐滿心中不禁懷疑起來,成雄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與司徒厲之間,又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司徒厲輕輕朝身旁兩名侍衛遞了個眼色,二人即刻會意,身形一閃,分左右兩側穩穩架住了徐滿。成雄眼疾手快,腰間長刀瞬間出鞘,寒光一閃,直指前方。司徒厲身旁最親近的侍衛嶽華,身形猶如鬼魅,幾步跨前,不偏不倚地擋在了成雄與長刀之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成爺,請勿見怪。”

成雄的雙眼彷彿能洞穿人心,冷冽的目光在兩名侍衛身上掃過,字字如冰:“放開她。”

司徒厲緩緩自椅上站起,步伐沉穩地邁向成雄,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成雄,注意你的分寸!”

成雄的聲音冷硬如鐵,字字鏗鏘:“放開她,今日,膽敢傷她分毫者,我成雄誓不罷休。”

司徒厲身形未動,目光如炬,直視著成雄:“你竟為了一個女人,與我如此言辭相向?成雄,你在這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應當深知,軟肋,乃是江湖人的大忌。你如此輕易地將自己的軟肋展露無遺,這不是在保護她,而是在將她推向深淵!”

成雄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銳利:“她是我成雄朋友,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我成雄行走江湖,雖無長物,但義字當先,這正是我能立足於此的根本原因。若無這份義氣,我成雄又怎會有今日?七王爺,若我沒有這份義氣,你就不怕我也會背棄與你?”

司徒厲唇邊勾起一抹淡笑,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鋒芒:“你這是在向我施壓嗎?”

“豈敢。”成雄的回答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彷彿擲地有聲,“只是懇請王爺,念在我成雄的薄面上放她走。”

司徒厲的眼眸深邃如淵,緊緊鎖定著成雄,彷彿要看穿他的靈魂:“成雄,你對她當真只是朋友之誼?”

此言一出,徐滿心中猛地一顫。

成雄迎上司徒厲那深不見底的目光,神色坦然,未有絲毫退縮之意:“你猜的不錯,我心悅與她。”

徐滿只覺耳畔嗡然一響,她著實未曾料到,成雄竟會在這司徒厲面前說這樣的話。

是為了方便今天將她就出去嗎?

徐滿心中忍不住想,成雄這個傻子,司徒厲說的對,讓人知道她是龍驤會當家的心上人,會不會有成百上千的人上趕著綁架自己。

徐滿實在想按住成雄,但此刻劍拔弩張的氛圍她還是未敢動。

看樣子成雄和司徒厲是一夥的,想來司徒厲也不會將這件事大張旗鼓的說出去。

這樣想著,徐滿稍微放心一些。

司徒厲的眼中掠過一抹訝異,便又恢復了那波瀾不驚之態。

“王爺,”成雄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請允許我帶她離去。”

“不可。”司徒厲斷然拒絕,語氣不容反駁。

徐滿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此刻必須做出抉擇。

她明白,司徒厲不會輕易放她離開,而繼續與他僵持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況且,純貴妃無法受孕,對司徒言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徐滿道:“王爺,民女答應你,純貴妃娘娘的病不會治癒,至少,不會在我手上治癒。”

司徒厲與成雄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於她。

“此言當真?”司徒厲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徐滿頷首:“我還想活著。”

司徒厲的目光彷彿能洞察人心,他深深地凝視著徐滿,緩緩言道:“徐大夫,您是位智者,本王向來欣賞與智者攜手。今天的事……”

徐滿心領神會,介面道:“王爺寬心,今日什麼事都沒發生,純貴妃身體不適留民女在宮中盤旋了一會,和純貴妃一番交談,甚是投契,以至於忘了回家的時辰。”

司徒厲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隨後緩緩轉向成雄:“既然如此,那你就帶她走吧。”

成雄聞言,未有片刻遲疑,立刻走到徐滿身邊,帶著徐滿,轉身向門外走去。

司徒厲望著兩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成雄拉著徐滿走出房間,沿著陰暗的走廊,朝著出口走去。

徐滿邊走邊說:“大哥,謝謝你。”

成雄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妹子,咱們之間說什麼謝。”

兩人一路沉默,終於走出了那間陰冷潮溼的屋子。

外面已經有微微的陽光照射出來,晨曦了,不知道司徒言一晚上沒有等到她回來會怎麼樣。

成雄牽過一匹馬,將徐滿拉上馬。

跟著徐滿的指示,成雄將徐滿送到離秦府不遠的地方。

在馬上時徐滿快速思索成雄和司徒厲的關係,他們的關係到底到哪一步,他知不知道司徒言的身份?

按照和成雄以往的交往看,應該是不知道的。

所以,不能讓司徒厲知道自己的夫君就是沈家大公子,那樣司徒厲便知道現在的秦老闆就是太子了。

兩人下了馬,徐滿忍不住問:“大哥怎麼來到京城了?”

成雄猜到她會有此一問:“龍驤會本來在京城也有買賣。倒是你,我怎麼聽說你和沈家大公子留在赤山治病了。”

“你對我的事還挺了解。”

成雄笑著說:“你是我妹子嘛。”

徐滿認真的說:“大哥,你信妹子的嘛?你當真,會保護我?”

成雄也認真起來:“當然!我一輩子會保護你!”

“大哥,如今我和沈折言在京的事,雲州並無人知曉,沈折言在京中的身份是秦老闆,秦煜城,其中原因我有時間再給你細說。但是他是沈折言的事,大哥,你能不能答應我,誰也別說!”

“我答應你!”成雄沒有一絲猶豫。

徐滿心中感動,她不傻,多少能猜到成雄對自己的心思,但此刻也只能利用這份心了。

“謝謝你大哥。”

“你再說謝,我可真的生氣了。”

徐滿笑道:“一個謝,表達不了我內心的萬分之一。以後若有機會,必捨命相報。”

成雄心中一暖。

“大哥,我先回去了,晚了只怕他擔心。”徐滿說著,便要往秦府去。

“小滿。”成雄叫住她。

徐滿頓住腳步,回頭看起:“怎麼了大哥?”

“剛剛在那,我說我……心悅與你,其實……其實……”成雄這樣高大的男子此時臉居然紅了。

“我知道,大哥是為了救我。我明白。”徐滿笑著說。

成雄眼色微閃,笑了笑:“是,你明白就好。”

徐滿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秦府門外不遠的角落旁,司徒言一直看著二人,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