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滿在京城的名聲愈發響亮,求醫問藥者絡繹不絕,幾乎踏破了秦府的門檻。

大多是些久治不孕的貴婦人,一個個衣著華貴,神情焦慮。

徐滿卻依舊不緊不慢,一次只接診一位病人。

“徐大夫,您看我何時能有個一兒半女?”一位夫人焦急地問道。

“夫人莫急,心病還需心藥醫。”徐滿語氣平和,“待我細細診治,為夫人調理好身子,自然會有好訊息。”

她堅信,醫者父母心,需得全心全意為病人診治,方能藥到病除。

如此一來,求診的貴婦們雖然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耐心等待。

司徒言這段時間因事離開了京城,秦府裡少了他的身影,竟顯得有些空蕩。

徐滿偶爾會想起他,想起兩人爭吵時的場景,心中竟泛起一絲莫名的漣漪。

徐滿的名醫之名,在京華之地瞬間廣泛地傳開,引得求醫問藥之人紛至沓來,秦府幾欲被這絡繹不絕的腳步聲所踏破。

來訪者中,多為那些身居深宅大院的貴婦人,她們身著錦繡華服,璀璨奪目,然眉眼間卻掩不住一抹揮之不去的焦慮與渴望。

她們或是久嘗求子不得之苦,或是遍訪名醫而未得其解,皆懷揣著一線希望,踏入秦府的大門。

面對這紛擾的景象,徐滿卻不慌不忙,卻也不容絲毫馬虎與急躁。

恰逢這幾日司徒言出門辦事,具體辦什麼也沒有告訴徐滿,徐滿也似乎習慣了他話說一半的風格。

但這幾日不知怎得,居然有些想念這個人。

夕陽如熔金般緩緩沉墜,平添了幾分歲月的靜好。

今日是司徒言給信要回府之日,徐滿拿著醫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李媽媽在一旁直直的站著,依舊面無表情。

就在這時,“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聲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開門!聖旨到!”門外聲音傳來。

李媽媽冷靜的去開門,只見一個身著官服太監挺立在門外:“徐滿徐大夫是哪位?”

李媽媽擋在那人面前,冷冷的問:“你找徐大夫何事?”

那來傳旨的太監不知怎得,被李媽媽這一問心中一驚,這人看著沒什麼問題,可為什麼滿眼的殺意。

徐滿的心猛地一緊,一股莫名的不安悄然爬上心頭。

徐滿起身走過去,走到那太監眼前:“我就是。”

這時大門被猛地推開,一群身穿盔甲的侍衛闖了進來。

“徐滿接旨!”為首的侍衛高聲喊道。

徐滿心中一凜,連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聽聞徐滿徐大夫醫術高強,乃國之大喜,特賜徐滿入宮,為貴妃娘娘診治,欽此!”

徐滿還沒反應過來,那太監站到徐滿面前:“走吧徐大夫。”

明明是請,卻有種被押犯人的感覺。

李媽媽上前一步:“我也去!”

徐滿看著李媽媽堅定的表情,搖了搖頭:“你等老爺回來。”

李媽媽聞言沒有說話,徐滿便就被侍衛們強行帶走了。

另一邊剛剛回京的司徒言,遠遠的看著徐滿被帶走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皇宮之內,金光熠熠,輝煌耀眼,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雄偉之氣,蔚為壯觀。

徐滿被帶到一處宮殿,只見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婦正坐在椅子上,長得可真美,徐滿從未見過這般美的女子。

“你就是徐滿徐大夫?”貴妃娘娘問道,聲音帶著一股嫵媚。

“民女正是。”徐滿跪在低上,頭深深的叩下去,恭敬地回答。

“聽聞你醫術高明,能治不孕之症?”貴妃娘娘語氣中帶著一絲期盼。

“民女盡力而為。”徐滿可不敢打包票,這可是皇宮。

“好,你若能治好本宮的病,本宮重重有賞!”貴妃娘娘許諾道。

純貴妃斜倚在軟榻上,眉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愁緒。

徐滿上前,宮人侍候著貴婦將玉手拿出,讓徐滿細細診脈,指尖輕觸貴妃滑膩的肌膚。

脈象紊亂,隱隱透出一絲滯澀。

這並非尋常的體虛之症。

徐滿心中一凜,卻不敢妄下斷言。

“徐大夫,本宮入宮七年,聖眷優渥,卻始終未能誕育龍嗣。”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娘娘鳳體貴重,需得慢慢調理。”她斟酌著語句,語氣謹慎。

“徐大夫,本宮瞧著你醫術高明,不如就留在宮中,為本宮診治,如何?”純貴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徐滿有些猶豫,“民女需得回家告知夫君一聲。”

“不必了。”純貴妃語氣不容置疑,“本宮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徐滿心中一沉,卻也無可奈何。

宮女們引著徐滿來到一間廂房。

雕樑畫棟,錦繡羅帳,奢華至極。

然而,徐滿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

她要來了純貴妃的每日飲食記錄和平安脈記錄,仔細翻閱。

徐滿回憶方才的脈象,分明是被人下過藥才導致不孕。

果然,飲食中也被人動了手腳。

夜深人靜,徐滿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忽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誰?”徐滿警惕地問道。

“奴婢是奉貴妃娘娘之命,給徐大夫送些糕點。”

門外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徐滿開啟房門,接過糕點。

宮女離去後,徐滿拿起一塊糕點,輕輕掰開。

一張小小的紙條赫然出現在眼前。

上面寫著幾個娟秀的小字:將此事鬧大。

徐滿心中一驚,認出這是司徒言的字跡。

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司徒言在宮裡也有眼線?那今日徐滿來他知道?

徐滿此刻內心如波濤洶湧一般。

將此事鬧大?

這談何容易?

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徐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想起司徒言那張帶著幾分邪氣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總是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卻又總是在關鍵時刻,給她指引方向。

徐滿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翌日清晨,徐滿來到純貴妃的寢宮。

“娘娘,民女已經查明,娘娘之所以無法受孕,是因為被人長期下藥所致。”

徐滿語氣堅定,目光直視純貴妃。

“什麼?!”純貴妃臉色大變,“何人如此大膽?!”

“民女不敢妄言。”徐滿低著頭,“還請娘娘徹查此事。”

“好!本宮定要將此人揪出來,碎屍萬段!”純貴妃咬牙切齒,眼中充滿了憤怒。

訊息傳到司徒言耳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