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十二心中一緊,急忙繞到前門衝進屋,直撲到床邊。
發現倚欄仍然躺在床上,只是身體不停地扭動,眼角還有淚水流出來。
慌忙將倚欄搖醒,問她是怎麼回事?
倚欄睜開眼,看到是丈夫,猛地撲進他的懷裡,頓時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謝十二抱緊她,安慰了好半晌,倚欄才停止哭泣,跟丈夫講述了自已的遭遇。
“我剛才做了個惡夢,夢中見到一個渾身焦黑的人自稱是王朝,來向害死他的你和我索命。
你與他博鬥,但煉氣一重根本不是煉氣三重的對手,你很快被他打倒在地。
他揚言說你是用點火術燒死的他,今晚他也要用點火術燒死你。
我拼命想要阻止他,可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一步也挪不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一個火苗扔到了你的身上……
我以為從今往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說完,倚欄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謝十二一邊將她臉上的淚水吻掉,一邊不住地柔聲安慰道:
“別怕,別怕,只是個夢而已。
瞧,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一點事都沒有。
再說了,王潑皮他活著的時候都不是我的對手,死後就更不足為懼了。
另外,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已經突破到煉氣二重了。
現在我的各項法術的威力又翻倍了,而且力氣也從四百斤長到了六百斤。
以後挑靈水就更輕鬆了。哦,對了,缸裡的靈水不多了,我明早就去把它挑滿。
哎,對了,靈稻明天又該施法澆水了。
我明天正好去試試化雨術,看一次能不能澆溼十個平方?
順便再施放一遍催長術,我們今年的靈稻出苗率還不錯,估計收成有原先那塊地的五成。”
聽丈夫絮絮叨叨地講著家長裡短,倚欄終於破啼為笑,嬌聲道:
“夫君,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好了。
我想跟你過一輩子,要不,我們現在來造孩子吧!”
說完,就從丈夫的懷裡掙脫出來,解起了自已的內衣。
謝十二本想說上半夜我們不是已經造過娃了嗎?然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就當是幫她消除由惡夢帶來的陰霾吧!
第二天起來,吃過早飯後,謝十二挑了五個空桶,帶著老婆去靈河挑水。
來回兩次就將缸挑滿了,這使倚欄驚訝的合不攏小嘴,驚呼丈夫的力氣怎麼變的這麼大了?
其實,謝十二為了在老婆面前顯擺,特地將新得到的一個積分加在了力量上,平白又增加了六十斤力氣。
他現在的力氣是六百六十斤,比原先足足多了兩百六十斤。
挑完靈水,喂好兔子,夫妻倆牽著手,往自家的地走去。
去新開的靈地要經過兩戶人家,當謝十二夫婦路過時,只見其中一家的井邊有三個女人在聊天。
這三個女人,兩個正是那兩家的,另一個的家在打穀場附近,不知她今早怎會跑到這裡來串門?
不過,謝十二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因此他牽著老婆的手腳步不停地直接走過去了。
可剛走出五六十米遠,其中一個女人的話使他猛然停了下來。
只聽那來串門的女人抱怨說:“昨天夜裡,王潑皮在外面混到子時才回來。
一回來他們兩口子就開始爭吵,一直爭吵到今日凌晨。
攪得我一夜都沒睡著,真氣人!”
這句話不僅使謝十二停住了腳步,倚欄更是嚇的渾身一顫。
王潑皮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怎麼還能和他的妻子吵架,莫非是變成鬼回來的?
那他變成了鬼,會不會來找我們報仇呀?
謝十二感覺到了老婆的異常,怕她露出破綻,立即低下頭衝她耳語道:
“別回頭看,我們先去自家的地裡再說。”
倚欄也知道此時不宜多問,可是她雙腳發軟,已經挪不開步子了。
謝十二見狀,便蹲下身子,將她背了起來,同時發出哈哈一陣大笑,放開腳步往自家的地裡奔去。
三個女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開始將話題轉移到了這對恩愛夫妻的身上。
到了自家田頭,謝十二先謹慎地將周圍掃視了兩遍,確信沒有外人在附近後,才將老婆從背上放了下來。
倚欄此刻小臉刷白,身體還在微微發顫。
謝十二將她摟進懷裡,小聲安慰道:
“別怕,別怕,王潑皮早在半個月前就被燒成灰了。
昨晚跟他媳婦吵架的,絕對不可能是他。”
“可……可,那位嬸子聽……見了,也許……也許是他變成鬼……鬼回來了。”
倚欄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顯然她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這不能怪她,就算是一個大男人,在乍然聽到一個曾親眼目睹其死亡的人,
突然於某天夜裡回來了,也免不了會疑神疑鬼。
況且這個人的死還與自已有關,就更會生出害怕的情緒來。
能不被當場嚇暈過去,就足可稱一聲膽大了。
由此可見,倚欄此時的表現是再正常不過的,甚至還算得上表現不錯。
謝十二明白這一點,說實話,他此刻同樣也有些心神不寧。
這事要是放在前世,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他肯定對此嗤之以鼻。
但如今這一世,自已都已經修仙了,難道還不能讓別人變個鬼,回來跟老婆吵吵架,嘮嘮嗑?
不過,理智告訴他,昨夜跟王潑皮媳婦吵架的,絕對不可能是王潑皮本人或者他的鬼魂。
依據是:王潑皮本人已經被自已燒成了灰,如果真是他的鬼魂回來了,
那他首先要做的,肯定是來找自已報仇,而不是回家去跟媳婦吵架。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謝十二腦子轉了轉,很快想到了一個人——王潑皮的二叔。
王潑皮的二叔與王潑皮只是年齡相差了十幾歲,但這兩人的身高、相貌、聲音,都比較相似。
他既然與王潑皮媳婦有了私情,那兩人在日常的相處時,有些摩擦也是正常的。
也許那二叔在昨夜播種時,由於表現有些差強人意,引起了女人的不滿,故而從小口角發展到了大爭吵。
對,這個推理合情合理,可能這就是事件的真相。
聽完丈夫的分析,倚欄覺得挺像是那麼回事,心裡便沒有那麼緊張了。
但隨後她又想起了昨夜裡自已做的那個夢,一顆心就又被揪了起來——
要說昨晚與媳婦吵架的不是王潑皮的鬼魂,那自已的夢是怎麼回事?為何會那麼巧,竟然是發生在同一天夜裡?
這個……
謝十二一時語塞,解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