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永昌看著顏安那絲毫不掩飾的喜悅,深感此子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不想再多言,甩袖走出包房。

顏永昌冷著臉下樓時看到江清正對著一件衣服發呆,故意在路過江清時乾咳一聲。

江清站起身抬眸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並喊了聲:“顏老爺。”

顏永昌居高臨下的瞥一眼江清,冷哼一聲仰頭離開。

江清無語的看著莫名其妙的顏永昌,以及他那那倨傲的背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來。

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顏玉那麼討厭了,簡直和他爹一模一樣。

她都懷疑顏安是不是顏永昌親生的。

顏安當然知道他爹對他提出的要求不滿,但是他依然很高興他的人生大事能自已做主,他安撫的拍拍樊忠祥的肩膀,下樓向江清走去。

“江姑娘久等了。”

江清點點頭,幾人來到一個雅間。

“我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提供這個辣椒,而且只提供醉雲樓。”江清直截了當的說道。

“為何?”顏安不明白,江清有此珍貴之物,為何不大肆販賣。

“因為無人識得,而且容易招惹是非,但是如果是醉雲樓,大家只會覺得是新菜式。”江清淡淡道。

“嗯。不知江姑娘有多少是否能保證及時供應?”顏安在談生意時,好像換了個人變得謹慎周密。

“不能,只能有多少,就提供多少,但是能保證即使到冬季時也能供應。”江清如實道。

“冬季也能供應?”顏安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清。

“實不相瞞,我家一直靠打獵為生,早些年我父親在深山裡發現了一處山洞,那山洞裡水氣瀰漫,一年四季都溫暖如春,那水也是,故而我父親稱之為溫泉。”江清喝口茶繼續編道,“這辣椒就是在那山洞中發現的,之前說此乃我家鄉之物實屬迫不得已。”

“我父親還嘗試著種了些常見的蔬菜,發現不僅長的好而且成熟的週期很短,只是那山洞不大,所以無法量產。”江清說完,看向目瞪口呆的顏安和樊忠祥。

“溫泉,世間居然有如此寶地。”顏安驚喜的說道,但是眼中不見絲毫貪婪之色。

江清仔細觀察著顏安的眼睛,發現他眼神純淨,真的只是單純的驚喜,才放下心來。

“嗯,只是在深山中,又極為隱蔽,所以不為人輕易所見。”江清繼續緩緩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冬天醉雲樓就是獨樹一幟。”顏安高興地站了起來,興奮地在地上轉著圈,彷彿已經看到了醉雲樓未來的繁榮景象。

他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看上去不同以往的沉穩,倒顯得意氣風發。

這時,江清突然開口說道:“少東家不想見一見這溫泉麼?”

顏安卻搖了搖頭,回答道:“這世間奇珍異獸多之,既你得之那便歸你所有,他人豈有窺探之理。”他的語氣誠懇真切。

隨後顏安詫異地看向江清,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他心中暗自揣測,難道江清是懷疑自已麼?

一時間,顏安那雙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不少。

江清見狀,連忙解釋道:“少東家不要誤會,我只是隨口問問,足見少東家人品貴重。”

聽到這句話,顏安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原本意氣風發的神情瞬間變得羞澀,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在和顏安確定了收購價格和送貨時間之後,江清婉言謝絕了顏安的挽留,走出了醉雲樓。她的步伐輕盈而堅定,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信心。

這是江清的第一筆生意,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樁買賣,但對於她來說卻是意義非凡。

江清愉快地走在去往錢莊的路上,心中滿是喜悅。

她相信,只要努力,自已和崽崽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把那五十兩銀票換成實實在在的銀錠子,這樣才能讓她安心。

到了錢莊,江清先換了兩千文銅錢,然後又把剩下的四十八兩全部換成一兩的銀錠子。在錢莊掌櫃不解的眼神裡,江清小心翼翼地把一大包銀子裝進了揹簍裡。

然後毫不在意的揹著揹簍,鬆快地離開了錢莊。

江清一邊走,一邊想著如何使用這筆錢。

她計劃著用一部分錢購買食材,再買一些生活用品,剩下的看看能不能把房子修葺一下,天一天天的冷了,她想讓孩子們冬天過的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

剩餘的就存起來,必須合理規劃,才能讓生活過得更好。

江清哼著歌,心情愉悅地在街上閒逛著。

她看到有賣飾品的攤位,便停下腳步,挑選了一隻精美的紅色頭繩編織的蝴蝶送給錦心,錦心戴著一定非常可愛。

接著,她又為錦書購買了筆墨紙硯,筆墨紙硯是真貴啊,不過錦書既然喜歡讀書寫字,那就花得值。

今年已經過了入學的時候,她打算讓錦書先在家中練習書法,等到明年春天再送他去學堂。

江清給孩子們買了一些甜甜的糖果,和小零嘴兒。

當她路過成衣店時,心中有些糾結,但最終還是決定給江玄買一件簡單的成衣。畢竟,牛嫂家最近事務繁忙,可能沒有太多時間為江玄縫製衣物,而且江玄也不能總是穿著她的衣服到處跑。

於是,她精心挑選了幾床棉被、不知是什麼棉,但肯定不是棉花的,因為看著厚卻很輕,也不知保不保暖。

比劃著又給一家三口每人買了一套的厚棉衣和一雙棉鞋。

考慮到家中的需要,江清又扯了些布料,併購買了適量的棉花,棉花的價格也高的讓人咋舌。

買好冬天要用的東西,走著走著,江清看到有賣雞的商家,便上前挑選了兩隻老闆說還在下蛋的老母雞和兩隻威風凜凜的大公雞。

賣雞的老婦人看上去滿臉的悲苦,說是家裡的孩子生病了才不得不賣掉僅有的兩隻正在下蛋的母雞,江清點點頭摸了下母雞的肚子,掂量了下雞的重量,沒說什麼就買了。

天下可憐之人千千萬,她也是其中之一,她眼下能做的就是有所需不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