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個臺階下,聾老太太也就順勢退一步,周圍的人見到這情形便都慢慢散開了。

但透過這件事,人們確實也看到了一個嶄新的李建設——再不是那個任人擺佈的小白兔。

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都低頭示弱,再加上自已無暇糾纏太多,一般這種爭端最後往往就是雙方都被指責一通,併為了鄰里間的和睦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李建設索性回房間好好享受這頓燉野豬肉了。

這起糾紛也再次讓李建設體會到什麼才是“家禽滿庭院”。

今天,聾老太太不僅未能如願得肉,三位大爺也沒能得逞,而在大家眼中他展現出一種過去從未見過的堅定。

無論如何他自已不算是吃虧。

聾老太家裡。

“老太太,您受了欺負,等有機會我一定會給您出這口氣。”

易中海許下諾言。

傻柱也在旁說:“老太太,等我腿痊癒了,一定要找個時機教訓教訓那個李建設,這次是他讓你摔倒了,來日我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聾老太太聽見兩位“賢子孝孫”的許諾,心裡也舒適了許多。

“中海、柱子啊,若是那個李建設跟你們一樣敬我就好了,今天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不知道這小夥子咋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如果是以往,我現在肯定早已吃上肉了。”

易中海回答:“老太太您放心,李建設這次是遇到挫折了,估計這陣風頭過去了,他還會變回以前那樣,一個人性子豈會那麼輕鬆改變?”

聾老太太點了一下頭:“但願吧,不然我在這小院裡的日子可就沒那麼安寧了。”

在和聾老太道別離開回到院子的中間部分後,一人蹬著腳踏車回到了院落的後邊。

“曉娥,快過來幫我一把,拿這物件進去。”

這是一個長相頗似削瘦的鞋子樣子模樣的年輕人,大約有二十三四歲,是許大茂無疑。

當他的話音一落,房內的婁曉娥就出來了,並接過了許大茂遞過去的那束幹磨菇。

“大茂,你這次又帶回來土特產啦。”

許大茂笑著說道:“鄉親們太熱情了,非要給我塞一些土特產,瞧瞧,這裡面還有黨參呢!”

婁曉娥默默地幫許大茂接過東西,許大茂停好車後,突然鼻子嗅了嗅。

“曉娥,你在燉肉嗎?”

婁曉娥回答:“沒有啊,我只炒了些牛肉。”

許大茂一聽有炒牛肉,立刻心情愉悅,今晚又可以喝酒了。

他洗了手坐下來吃飯。

剛剛夾起一塊炒牛肉放入嘴裡,他的笑容便停滯了。

這味道遠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好。

他皺著眉說:“曉娥,這麼好的牛肉讓你炒成這樣,怎麼能吃呢?”

婁曉娥板著臉回應:“我已經盡力做好了,你覺得難吃,那你來炒吧。”

聽到這話,許大茂想要喝酒的興致也消失了,他啪地一聲放下筷子。

“你再說一遍!”

“我在外辛辛苦苦工作一天,回家只想吃一頓熱飯,這要求太高了嗎?你是女人,連飯菜都不會做好,孩子也懷不上,你說說你還有一點用處嗎?”

許大茂心中累積了太多不滿,雖然和婁曉娥結婚不足一年,他盡心盡力想要個孩子,但婁曉娥總是不能如願懷上。

現在看著婁曉娥擺出冷臉,他怒氣陡升。

“懷不上孩子全怪我一個人?你怎麼不問問自已有沒有問題!”

婁曉娥憋不住地說道。

這個時代,懷不上孩子對女性來說,壓力實在太大了。

但她始終堅信自已沒有問題。

然而像許大茂這樣的大男子主義者從來都不會懷疑自身的問題。

啪!

許大茂惱怒地抬起手扇了婁曉娥一巴掌。

瞬間,她感到臉部 ** 辣的痛,所有的委屈一湧而出,淚水如決堤之水洶湧落下。

看到妻子哭泣,許大茂本就心情焦躁,更覺呆不下去。

便起身出門,卻突然聞到了燉肉的香味。

“難道是李建設在燉肉?”

許大茂略顯驚訝,決定去看看。

他平常時常照顧這個老實人。

如果有燉肉的話,怎麼會少了他許大茂呢?

就在他剛走到李建設家門口時,李建設正好出來開門。

許大茂還沒張口說話,就迎面潑來一盆洗腳水,淋成了落湯雞。

李建設一臉無辜地說道:“許大茂,大晚上的跑到我門口乾啥,剛好堵了我的路讓我倒水。”

許大茂抹了把臉上的水,呸了一聲,怒罵道:“李建設,你小子活膩歪了!”

他揮拳向前衝,卻被李建設輕而易舉地抓在手裡。

許大茂試圖掙脫,竟完全無法抽出自已的手。

他的內心不禁大為吃驚:李建設這人什麼時候變得力大無窮了?

“你趕緊放開我!”

許大茂大聲吼道。

“好自為之吧,孫子!”

李建設鬆開手順勢一推,許大茂立刻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那股巨大的衝擊力讓許大茂連翻了好幾個滾才終於停下來,爬起身呲牙咧嘴地想破口大罵,可一看到李建設眼中冷酷的神色,立刻嚇得一激靈。

“你……你小子等著瞧!”

許大茂丟下一句狠話,氣急敗壞地回到屋裡。

李建設低聲說道:“曉娥嫂子,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

第二天清晨,院子裡的工人們全都去上班了。

大媽們有的去買菜,孩子們也都結伴前往學校,就連聾老太也很早就出門散步了。

只有李建設這位失業者好好地睡了個大覺,慢悠悠地起床。

開啟門,晨光灑在他的臉上,頓時感覺精神了許多。

他趕緊舀水洗臉刷牙。

剛洗漱完,門口出現了一道身影。

“建設,感謝你昨天幫了我,教訓了許大茂。”

婁曉娥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今日的她穿了一件淡藍底色帶著碎花的襯衣,齊耳短髮間別著兩枚精緻的髮卡,看起來清新脫俗。

這讓李建設不解:這樣的女子,許大茂為何對她如此暴躁?

“曉娥嫂子,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面對這樣的回應,婁曉娥微微一笑,說:“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清楚昨晚是你見義勇為,幫了我這個忙。

嫂子記得你的好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羞澀之情。

李建設感受到這種變化,身體本能地一緊。

而婁曉娥恰好抬頭看了一眼他的異狀,臉頰瞬間紅透。

“建設,那個……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完,婁曉娥像是急於逃離般離去。

李建設心中暗暗搖頭,自已的反應確實尷尬,但也表明了自已的身體健康狀況良好。

回到房內,婁曉娥一手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能對建設產生這樣的心思?不行,這絕對不行……”儘管不斷試圖讓自已冷靜,但她心裡李建設的形象愈發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