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機場,飛機停穩之後,普通遊客先離開。
局長身著便裝,站在一群接機的人中央,與天下所有等待遊子歸來的長輩一樣急切,等待著容慎言歸來。
現在,他是時寅了。
飛機上的人員緩緩將病人抬下來,等在停機坪的醫療人員快速上前檢查,將今夏轉移到救護車上一路開往宋氏私立醫院。
時寅全程貼身保護,寸步不離。
“她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抽搐?!”
同行的蔡西貝,懷中抱著歡迎今夏平安回來的花束,卻在看見病床上帶著氧氣昏迷的今夏,瞬間失了魂魄。
他們一定折磨她了。
但,沒有人有心情回答她的疑問,知道內情的局長先安排劉英傑照顧蔡西貝,自己也跟上救護車,一路到宋氏私立醫院。
院長宋沐鳴帶著一杆子經驗豐富的醫界泰斗,早已做好所有準備,接手今夏親自送進檢查室,開始給她做全身檢查。
同時,也給時寅做了一套檢查,確定他在國外並沒有染上病毒,身上只有一個淺淺的刀傷,並不礙事。
局長就在外面等待,時寅從檢查室出來,面帶愧疚:“叔,我……”
他說不出來話,局長卻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瞭解他心中所有的苦,道:“叔知道,你能好好的回來,就夠了。”
這一次是時寅先斬後奏,他只請了大假,等他知道時寅跑到國外去找韓以歌搶女人的時候,他已經在國外搞出了名堂。
局長不止一次動用自己的私人關係,給時寅施加壓力讓他回來,他這塊硬骨頭就是死不低頭。
如今,時寅知道回來,局長升起的心才落下。
透明的病房窗戶,可以看到白大褂圍著昏迷的今夏,血抽了好幾管緊急化驗,檢測儀器在她全身安裝,以頭部最為主要。
她時不時出現抽搐的狀況,樣子不像吸了毒,但也是中毒的狀態。
這一次,局長沒有罵時寅草率行事,安排道:“這兩天你先照顧今夏,局裡有我頂著,誰來給壓力都好使!”
事實上,國內也不乾淨。
韓以歌的死被人傳到國內,那些曾經幫過韓以歌的人,紛紛派人到局裡刺探軍情,想要從時寅不在國內入手,給時寅扣個大帽子,到時候分散他的注意力。
時寅沉默點頭,有很多資料需要整理彙報,韓以歌真實身份,喻天景的死,韓勝集團的後續工作,鄭悠悠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才是最動盪的時刻,國內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叔,我求你件事。”
時寅看著裡面的今夏,轉而求局長幫他一個忙。
但局長早已洞察他的一切需求,保證道:“這一次今夏受的傷害,叔心裡都記著她的功勞,已經和上面申請過了,全力禁止訊息走漏,網上不會有任何人說她的一個字。”
她是韓以歌的太太,本來網上的風評就兩極分化,這一次韓以歌的事件還沒有定性,不能再把今夏曝光在眾人面前。
時寅道謝:“謝謝叔。”
“你能回來,叔就滿足了。”
兩人相顧無言,卻又心靈相通,時寅在外面短短几個月,就能混的風生水起,大量的金錢和誘惑擺在眼前,推翻了他以前處處被壓制的生活,他是真的怕他不回來了。
“說起來,叔也要感謝今夏。”
局長真心喜歡這個姑娘:“本來,讓這個組織壯大,是咱們的失職,消滅這個組織,也應該是咱們的職責,本該黨在群眾前面的我們,卻被她擋在前面。”
誰也沒想到,“X”竟然是韓以歌,一切會這麼“輕飄飄”的結束,犧牲的竟然只有今夏。
可在局長眼裡,今夏是替時寅受了這一劫,也是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了大仇,讓活著的人能回來,讓分離的家人團聚。
……
“時寅!今夏發生了什麼事?!”
蔡西貝跟著劉英傑的警車來到醫院,她上前抓著時寅的衣服,問:“她為什麼會這樣?!韓以歌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上層透過自己的小道訊息,知道韓以歌已經死了,但不允許將訊息公之於眾,怕影響經濟建設和股市動盪。
畢竟韓以歌在國內的形象,還是一個優秀的青年企業家,為國內的經濟貢獻了很長的一個數字。
時寅最終什麼都沒說,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韓以歌覺得她不愛自己,於是找人研發了一種藥劑,讓她愛上他。”
聽起來很腦殘,但這個藥劑的作用,就是讓今夏愛上韓以頌。
蔡西貝不敢相信居然是這麼荒唐的理由,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罵一句:“變態。”
一直沉默的劉英傑,此刻期期艾艾的看著時寅,他想問鄭悠悠的情況,但是他不敢問。
他們沒有一起回來,他怕鄭悠悠也光榮犧牲了。
時寅走到劉英傑面前,語重心長:“等她回來,你慢慢和她說。”
所以,鄭悠悠沒有死?
劉英傑驚喜的抬頭,卻見時寅並不樂觀:“可能會控告她……應該會坐牢……”
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鄭悠悠的確是韓以頌的臥底,違規洩露警方訊息給他,她只是最後殺了韓以歌,如何定性還需要法律來判決。
劉英傑別無所求,慌亂地點頭。
沒事就好。
活著更好。
確定時寅沒有問題,時寅安排劉英傑先送局長回去,自己和蔡西貝兩個人留在這裡守著今夏。
護士拿著今夏的化驗單急忙跑過來,病房裡,宋沐鳴對今夏的檢查已經結束,開始研究今夏的化驗單。
一行人看著裡面的宋沐鳴眉頭越皺越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一群人研究完化驗單,宋沐鳴拿著資料走了出來,看著時寅和蔡西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蔡西貝被留在原地,時寅跟著宋沐鳴到辦公室,當空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宋沐鳴問:“今夏……她還有親人在世上嗎?”
親人?
時寅搖頭:“沒了,她媽媽已經死了,她的丈夫……也已經死了……她只有一個女兒,還在襁褓裡……”
她們是唯一的親人。
宋沐鳴搖頭,不明不白的沉默很久,一直不說話。
時寅著急,問:“那個藥劑是不是有問題?還是要親人的血液或者骨髓?!”
要不然,為什麼要問親人?!
“不是這個原因。”
宋沐鳴連忙安撫他,把今夏拍的片子給他看,道:“你看這裡,她後腦上有一個小小的手術痕跡,我們研究過後,一致懷疑韓以歌強行干涉過她的腦組織,並不是單純的藥劑控制。”
她烏黑的頭髮裡,有一條一厘米的傷口,時寅一直沒有發現。
“還有這個藥劑,據我所知,是國際上一個很有名的腦學科研究組織負研究開發之中,但是活體實驗的效果一直不理想,所以不敢貿貿然給人使用。”
“我懷疑,其中有一針是從這裡注射進去的。”
宋沐鳴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注射方式,極為毒辣且冒險,如果出現閃失,會導致終身殘疾。
“那現在怎麼辦?!還有救嗎?!”
時寅根本不在乎這些藥怎麼打進去,他只在乎今夏還能不能恢復。
“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要等她醒之後觀察反應,才能制定後續的治療方案。”
宋沐鳴也很無奈,這關乎今夏的生命,以及藥劑後續的效果,道:“還需要當時住到的醫師合作,才有研究的餘地。”
否則,治療根本沒有突破點。
如今韓以頌被一網打盡,方策也在第一時間回到部落處理後續問題,時寅在召集僱傭兵的時候,已經和和部落套熟了關係,只要一個電話,方策就能來。
只是,監護人?
宋沐鳴也不賣關子,道:“她懷孕了。”
韓以頌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