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麼了?”

張耀揚見陸雪迎暴怒,問了一句。

陸雪迎長呼一口氣:“沙場把咱們的監理給扣了。”

“沙場?白浩那逼養的又搞事情?”張耀揚大怒。

“不是他,是一直給我們供貨的沙場,但我估計這事兒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你們幾個都別說話,我給唐老八打個電話。”

陸雪迎說完就打給了唐老八,聊了幾句後,她怒衝衝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咋了姐,唐老八不管啊?”張耀揚問道;

陸雪迎把手機拍在桌子上:“哼,他跟我扯皮,說已經警告過肖愛國了,這事兒應該不是他們的人乾的。”

“現在再插手,只會把關係鬧僵。”

“你昨天不是給了他八萬嗎?咋得拿錢不辦事兒啊?”

見張耀揚怒衝衝的樣子,陸雪迎教導道:“耀揚,你不知道唐老八什麼體量,別說八萬,就算是八十萬對他來說都是九牛一毛,他昨天幫咱主要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

“想要在江城站穩腳跟,靠別人還是不行,咱們得自己硬氣起來。”

“我本來不想參合道上的這些事情,可我陸雪迎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話張耀揚認,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最可靠。

陸雪迎深吸口氣:“耀揚,你跟我去一趟沙場。”

“好。”

張耀揚二話不說,立刻跟了上去,出門前他拍了拍右口袋,鼓噹噹的觸感讓他多了幾分自信。

兩個人出門開車,直奔光彩沙場。

十幾分鍾就到了。

光彩沙場是太和區比較大的沙場,還生產水泥、紅磚、空心磚等。

跟陸雪迎合作五六年了,關係一直不錯。

沙場的老闆叫高潮,因為有一場戰役中,他把對手的耳朵和鼻子都給咬爛了,所以人送外號狗哥。

高潮的社會地位比不上唐老八、肖愛國之流,但也混得挺開,手底下幾十號兄弟,算是太和區比較有實力的大哥。

陸雪迎領著張耀揚走進一間辦公室,辦公室裝修簡單,只有一張巨大的茶臺。

一個臉上有道疤的中年,正坐在那泡茶。

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向二人,笑眯眯道:“呦,什麼風把陸老闆給吹來了?”

“快請坐。”

陸雪迎沒動,冷冷地看著高潮:“高總,咱們合作也有五六年了,你扣我監理是啥意思啊?”

高潮呵呵一笑,衝外面喊道:“還不趕緊把孔令輝帶上來。”

話音落下,就見一個鼻青臉腫的青年,被兩個穿著迷彩服的人給架了進來。

陸雪迎一看孔令輝達成這樣,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高潮,你敢打我的人??”

高潮抿了口茶,不急不緩道:“陸老闆,脾氣別這麼暴躁嘛,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你也知道,最近市面上的沙子水泥都在漲價,我也就跟著漲了點。”

“可你這監理竟然不想給錢,還跟我的兄弟撒野。”

“我只能替你教育教育他嘍。”

陸雪迎聽到這話不怒反笑:“都把我陸雪迎當軟柿子捏是吧?”

“今天我就告訴你,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她話音剛落,張耀揚心領神會地衝上去,按住高潮的腦袋,狠狠一拍。

嘭!

茶臺都被撞碎了。

門口的兩個迷彩服小弟見狀,就要動手。

張耀揚掏出小刀,直接架在了高潮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面板,有鮮血滲了出來。

“曹尼瑪的都別動,不然老子弄死他!”

高潮怎麼也沒想到,陸雪迎身邊一個不起眼的跟班竟然這麼兇殘。

他強作鎮定:“陸老闆,有話好好說,我這外面上百號兄弟,我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仨也出不去。”

張耀揚抓著頭髮,把他拽了起來:“姐,咋弄?”

高潮額頭磕破了,順著鼻樑往下淌血。

陸雪迎平靜地看著他:“狗哥,我陸雪迎不是剛入社會的雛雞,你就算真想漲價,也不可能扣小孔。”

“說吧,是不是有人讓你搞我?”

高潮猶豫幾秒,說道:“是劉雪冬,他不讓我賣你們沙子水泥!”

“他說我要敢賣,就帶人來搞我,他在道上的兇名你也知道,我真得罪不起。”

“耀揚,鬆開他。”

陸雪迎衝張耀揚說了一句,然後警告高潮:“劉雪冬是啥樣人你我都懂,他原來在古塔賣沙子水泥,現在跑來太和賣,你倆有利益衝突早晚都得幹一場,你現在被他威脅一下,就放棄了我這種合作了五六年的老客戶,高老闆,你以後還能賺到錢嗎?”

所謂同行是冤家。

錦城的市場就那麼大,原來劉雪冬在古塔賣,高潮在太和賣,井水不犯河水。

現在劉雪冬越界來太和,高潮不想辦法抵制也就算了,竟然還聯起手來坑自己的合作商。

但凡腦袋沒進水,都做不出這麼愚蠢的決定。

“陸老闆,人上面有大哥罩著,我也怕啊。”高潮一臉無奈。

“耀揚,走了。”

陸雪迎不再廢話,帶著張耀揚和孔令輝離開了。

一路上那些員工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們,但因為高潮沒下令,他們也沒貿然行動。

直到他們的車子開出沙場,高潮才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爺,事情辦妥了。”

嘭!

後排的孔令輝,一拳頭砸在座椅上,罵道:“他媽的高潮,這些年咱給他賺多少錢,結果現在還幫外人搞咱們,就應該套個麻袋給他丟女兒河裡。”

張耀揚皺眉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迎姐,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不像是劉雪冬乾的。”

“就算他想報復咱,也不該來得這麼快。”

“這不是在打唐老八的臉嗎?”

孔令輝分析道:“能不能是肖愛國準備跟唐老八爭地盤了,所以根本不在乎?”

“不可能。”

張耀揚果斷地搖頭:“肖愛國要是真想幹唐老八,昨天就不可能賠錢和解。”

“我聽說過劉雪冬,為人重情重義,辦事心狠手辣,我敢肯定他肯定會報復咱,但絕對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孔令輝費解道:“要高潮為啥說是他們乾的?”

關於這點張耀揚也想不通,雖然這些年他在監獄裡耳濡目染聽過不少事兒,但論心眼,他跟這些社會大哥們比不了。

陸雪迎插了一句:“耀揚分析得有點道理,不管今天這事兒是不是劉雪冬辦的,他以後都有可能報復你,你要小心點。”

“老闆,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沙子水泥,典逸心洲的工地都等著要貨呢。”孔令輝說道。

“先回工地,這事兒我來想辦法。”陸雪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