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什麼,我怕黑!只要不跪祠堂我都行的”曉桑迫不及待接過話!

“只要你出府啊!你看你,本來就不是我們侯府之人,你若不想遵守侯府規矩,你知會一聲,出府與你母親一起生活便是!”

“姐姐這是啥話?我早就把你們當作一家人了!哪有出府的道理!”

“不出府就要守府裡的規矩,你說對嗎?妹妹”

“曉桑,既做錯了事,是該受罰的” !

劉氏也是騎虎難下,心裡暗暗更加怨恨卿苒。

”去吧,沒跪滿兩個時辰,不可起身!“

說完捏捏眉心,桂嬤嬤上前攙扶著劉氏,兩人走出了雅舍苑。

“妹妹,請吧?”

曉桑恨得只咬牙,這卿苒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平常自已說什麼便是什麼,何時變得如此咄咄逼人了!這劉氏也是的,平時對自已疼愛有加,關鍵時候還不是掉鏈子?

“姐姐,非得如此嗎?父親說好等會讓我陪他用膳,如若我不去,怕是會焦急!”

剛進府還叫著義父,後面不知何時改口成了父親。不過我都不在意了,這樣的親情我不要也罷!

“妹妹是在威脅我嗎?我的父親我自會去說,妹妹只管安心去跪!可況也不是我讓你跪的,可是祖母的意思!”

曉桑不動聲色地朝丫鬟海棠使著眼色,丫鬟悄悄退下了。

卿苒視若無睹,去搬救兵吧,她本就不打算一次將曉桑撂倒,畢竟留在身邊慢慢看她失去一切才更有趣不是嗎?

“大小姐,侯爺那邊傳話過來讓您跟夫人二小姐一起去正堂用膳!”

芷溪匆匆走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行了個禮,那眼底的輕視都要溢位來了!

說來好笑,前世都是從卿苒遇到曉桑開始,這丫鬟便就稱卿苒為大小姐,並且裡裡外外為曉桑說話,哄得卿苒把手裡的首飾一件件得送出去,那會她竟一點都沒看出來。

“大小姐,二小姐對您這般好,您怎麼能讓她跪祠堂呢?這不是寒了她的心嗎!”

“哦?那你覺得我該如何?”

卿苒慢條斯理饒有興趣地問道。

“當然把她接出來,跟她道個歉。二小姐心善,定不會怪罪於您的!”

“哦?你讓我堂堂侯府嫡女,跟一個…嗯…路上撿回來的身份不明的女子道歉?”

”她可是二小姐!”

“芷洛,掌嘴!我竟不知我阿孃還給我生了個妹妹呢!我身邊沒有這般不守規矩的下人,今天起,不必我在跟前伺候了,去外面做個粗使丫鬟吧!”

“不是…不是…奴婢沒有…奴婢可是老夫人送過來的人”

這大小姐今日抽的什麼瘋?往日不是以桑小姐為首嗎,而且因為她是老夫人送來的,連同著對自已也是百般討好。

芷溪連連狡辯。

“你要慶幸你是祖母送來的,不然就不是隻降為粗使丫頭了!”

“芷洛,走吧,我們一同去找孃親一起用膳!”

”好一個威風凜凜的侯府大小姐,竟在這裡耍威風!

曉桑做錯了什麼,你要讓她罰跪?虧她事事為你著想,還讓本世子對你好一點,想不到你背地裡竟然如此待他,你怎麼配做她的姐姐?“

這熟悉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間,一股強烈的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上我的心頭,心臟猛烈地跳動著,每一下都似戰鼓擂動,震得我胸膛微微發疼。

卿苒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有那無盡的恨意在體內翻湧。

腦海中如閃電般劃過曾經的屈辱與痛苦,她不能忘,只有不斷回憶才能讓仇恨更加深刻,更加刻骨銘心。

傅世子,我的未婚夫,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臣女拜見世子!”

卿苒穩了穩心神,朝傅辛拂了拂身。

只見那男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質地精良,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澤。領口與袖口處繡著精緻的暗紋,若隱若現,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華貴。

一副謙謙公子做派,如若不是前世知曉他的為人,又要被他矇騙了去!

“世子,別怪姐姐,想來姐姐不是故意的!”

“我都知道,你丫鬟都與我說了,你不用再替她遮擋!你就是太心軟,所以總讓她欺負!你且跟我走!”

傅辛望著眼前的卿苒

那女子眉如遠黛,眸似秋水,膚若凝脂。朱唇不點而紅,雲鬢如墨般黑亮。一襲火紅羅裙,如燃燒的烈焰般奪目。裙襬隨風輕揚,似跳動的火焰。腰肢纖細,束帶輕系,更顯婀娜多姿。

傅辛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很少有人能把紅色穿著如此奪目,清純又不失嫵媚,恰似一朵罌粟,讓人慾罷不能!可是這樣美麗的容顏下面竟然是一顆狠毒的心。

”可是,姐姐還讓我罰跪呢,桑兒不能走!“ 曉桑淚眼婆沙,眼中滿是無助與委屈,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給予安慰。

”一切有我呢,你放心!“

”你錯了妹妹,可不是我讓你罰跪的,是祖母呢!“

”若不是你,老夫人怎麼捨得讓桑兒罰跪呢?我還想著讓我孃親儘快準備聘禮,儘快讓你成為世子妃,可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世子說我該怎麼做呢?”我饒有興致地問道。

看吧,只要他提出婚約卿苒就怕了,他比誰都知道卿苒多想嫁給她,若不是為了侯府嫡女的身份,想自已堂堂世子怎麼可能會娶這樣一個草包,傅辛看著身邊對他含情脈脈的曉桑,心頭一陣發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與她一起。

“要嗎你自已去找祖母說這是一場誤會,要嗎你去替桑兒跪,你自小習武,想來跪上幾個時辰也不礙事,桑兒不一樣,她自小柔弱,受不了這種苦的!”傅辛理所當然道,畢竟這種替她受過之事,上輩子卿苒可是得心應手!

“若我都不呢?\"

\"什麼?“傅辛以為自已幻聽了

”看來我還是說得不夠明白,你若不想跪大不了就出府去!“

卿苒眼一片冰涼,

”我要陪家人用膳了,不於你們過多糾纏,今日隨你出不出這個門!“

”不過我得提醒你,傅世子,你現在在我府中,身份是我的未婚夫,我若是你,該做的是好好待我,不然我一個不高興提出退婚,你侯府要怎麼辦呢?“ 卿苒慢條斯理道。

一個沒落得侯府,若不是我看上他,連個世子稱號都撈不著,還在我前面耀武揚威,真是給他臉了!看來得找機會盡快解除婚姻,一想到還跟他有牽扯,卿苒沒由來的有點噁心。

”你簡直不可理喻!“這卿苒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他說一不二,如今這眼中竟無一點愛戀。莫非是大火給她燒傻了?

曉桑咬咬牙,沒用的男人,竟然還得讓她去受罰!

“傅哥哥,你快別跟姐姐置氣,是我得錯,只要能讓姐姐消氣我做什麼都可以!\"

正堂裡

我隨同阿孃跟幾個丫鬟緩緩向內走去,只見內堂桌上擺放著精美的餐具,有青花瓷的碗碟、銀質的筷子和勺子,菜餚陸續端上,色香味俱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裡面已經隱隱約約傳來幾個男子的爽朗笑聲。

“孃親,姐姐,你們怎麼才來?我們都到家好久了!姐姐給我瞧瞧,雖然下人說你已經沒事了,但是我還得親自瞧著才能放心!你可是姐姐誒,怎麼跟個妹妹似的總讓我操心?”

少年的嗓音在卿苒的耳邊響起,她的弟弟天真陽光,總是沒心沒肺笑臉迎人,誰能想到幾年後他成了一個震懾四方的威武大將軍呢?

卿苒仰起頭看著高我一個頭顱的弟弟,嬌嗔道“還說呢,嘴上說著擔心我,也沒有來看我,竟會誆我?!”

我與孃親剛坐下不久,卿言蘇便環顧四周開口道:“桑兒怎麼還沒來?這丫頭,哪會讓長輩等她吃飯的道理!林伯,派人去通報二小姐一聲!”

話音剛落,便見海棠從外面跑來

“侯爺,不好了…”

“毛毛躁躁的,怎麼伺候二小姐的?衝撞了貴客如何是好?”

海棠一個俯身跪了下來,聲音哽咽:“侯爺,不好了,二小姐暈過去了!”

“怎麼好端端的會暈過去呢?你這丫鬟是怎麼伺候的?”

海棠看著卿苒,欲言又止。

“你看著大小姐做什麼?難道這事跟大小姐有關?”

“二小姐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惹得大小姐不快,被大小姐讓人關進了祠堂罰跪!這祠堂陰冷,二小姐自小體弱,才沒多久就堅持不下去了!”

“你這個不孝女,怎得如此惡毒,你妹妹對你這般好你卻如此忘恩負義!”

說著舉起右手,眼看著就要落下

“妹妹…”

“苒兒!”

阿孃與弟弟焦急的聲音響起,他們想著上前阻止,但是來不及了!

卿苒伸出右手,穩穩地握住了卿言蘇的手腕!

看來這幾年的養尊處優都讓卿言蘇忘記了他的冠軍侯是怎麼來的!

“父親這是幹什麼,我阿孃就生了我兄長弟弟,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妹妹了?當初看她可憐阿孃便撿了她來與我作伴,我賞她一口飯吃便不錯了,父親如今是要為了她打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他的父親呢!而且這讓她罰跪的可不是我,是祖母!”

卿蘇言臉上劃過一絲尷尬,掙開了我的手!

“卿苒,你胡說什麼!還真是一貫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妹妹既然認得父親為義父,那便是我們的妹妹,你不愛護妹妹就算了還讓他罰跪祠堂!好歹毒的心思!”

“世子,你剛剛也去看過了,你說是不是卿苒故意使得桑兒罰跪?”

傅辛到底是世子,周圍都是卿家人,而且誰不知道這卿苒是孟慕卿得掌上明珠,他若多說幾句卿苒的不是,還不知道她會怎麼在太后面前彈劾他呢!

“撲哧…”卿苒被兄長那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羨慕曉桑有個好哥哥!”

“兄長,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同為妹妹,怎麼姐姐受傷你一句不過問,現在一開口就在指責她的不對!你這樣做實在讓人寒心”

“算了!”

卿苒抓了抓卿臨的手肘,她早就對卿離的親情不抱期望,多言無益!

“世子,今日之之事讓您見笑了!孩子們之前在鬧著玩呢!您看現在那桑丫頭暈倒了,臣婦也得去看看,還請您自便!”

阿孃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夫人客氣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卿臨,你送送世子”

“世子,這邊請!”

“孃親,快去看看二妹妹!”兄長催促道!

“跪下!”

孟慕青沉下臉來,怒視著卿離。那眼眸中跳動著憤怒的火花,微微眯起的雙目透出凌厲的光芒,如利劍般似乎能穿透人心。

“孃親…”,卿離不情願得跪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已犯了什麼錯惹得娘如此生氣!

“你妹妹鬼門關走了一趟,你一句關心都沒有!還在外人面前如此詆譭她,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可是二妹妹…”

“住口!卿離,苒兒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她做事自有她的道理!退一萬步說,就算苒兒只是單純想敲打曉桑,打了也就打了,那丫頭心思多得都寫在門面上了,真當我看不出來嗎?”

“夫人,你怎可這樣說?都是女兒,你萬萬不可偏心呢!”

“我就生了苒兒這一個女兒!要說偏心,苒兒說得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為曉桑是你的女兒呢.!”

“哼,簡直不可理喻!海棠,趕緊叫上府醫,看下你家小姐怎麼樣了!”

說完匆匆往外走去!

“來,苒兒,我們吃!”

此時的睿澤王府

“娘,我想去冠軍侯府提親!”

傅辛想了想還是決定於母親明說!

“你不是看不上卿苒嗎?大字不識一個的草包一個,給你做個通房都不配”

“母親,您不懂,自從那事過後如今皇帝看太子是越來越不順眼!您看爹在家都一年之久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完了!您看卿苒不只是冠軍侯府的嫡女,功高蓋世的孟將軍還是她的外祖父,這京中誰人不知孟將軍把卿苒寵上了天!”

“而且您以為將軍侯是怎麼來的呢?當然是孟將軍的軍功替他求來的!”

“你是說…”

“是的,母親,先把卿苒娶回來再說,我也知您瞧不上她,等一切塵埃落定,您要什麼樣的兒媳婦沒有?”

“還是我兒想的周到!能嫁給你也是她祖墳冒青煙,這京城誰會娶她這個草包?”

“不過今日我見他有點奇怪,並沒有急著向我。“

”你咋知她不是在欲擒故縱?“

母親說的也沒錯,這京中誰人不知冠軍侯府的嫡女整日追著他傅世子屁股後面跑呢!

“避免夜長夢多,這事還要儘快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