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死他!”閻埠貴咬了咬牙,再也沒有了文化人的淡然飄逸。

“對對對,大家排隊踢死他!”劉光天連聲附和。

“咱們近百個人,怕是踢到半夜都踢不死他呢!”許大茂嘆了口氣。

“不對,就棒梗這體格,咱們怕是隻要幾十腳就踢死了吧?”劉光天顛了顛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嘿嘿,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即便你們再會裝神弄鬼,最後一個踢我的,不還是暴露了嗎?”棒梗坐在地上笑道。

“這可如何是好?”三大媽撓了撓頭皮。

楊瑞華這老婆子,是什麼時候養成這個習慣的?

“我說一句!”易中海揮了揮手,“咱們把棒梗綁在路燈杆子上,再用繩子套住他的脖子、胳膊腿兒,咱們矇住眼睛給他來個拔河,怎麼樣?”

“要是有人偷偷解開蒙住眼睛的衣服、毛巾,怎麼辦?”聾老太太很不樂意。

“老太太,你拉繩子的時候,不會裝一下嗎?”劉海中不愧是老謀深算,立即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

“好好好,就這麼辦!”聾老太太眉飛色舞地扔掉柺杖,拍手跳躍,“我可是見過,閻解成這小子拉車的時候,把繩子都拉彎了呢!”

“哈哈哈,解成,真有這事兒嗎?”劉光天擠眉弄眼地道。

“去去去!”閻解放推了推劉光天。

“棒梗,你看,這個辦法比你的好多了吧?

這下子你倒是痛快了!”許大茂走過來拍了拍棒梗的肩膀。

棒梗撇了撇嘴,看來今晚是躲不過去了啊!

“三大爺,您家有繩子吧?拿來用用如何?”許大茂又笑嘻嘻地走到閻埠貴身邊。

這個老摳門總算是沒有再算計,快步走回前院,拿了幾根繩子過來。

“大茂啊,我家的繩子就這麼多,還是你大爺我釣魚的時候,用來綁魚的呢。

還有誰家裡有繩子的,趕緊拿出來吧?”

“各位,都動起來吧,時間可不早了!”易中海又揮了揮手。

他家裡沒有繩子,要不然他也不會出這麼個主意。

有幾個後院的住戶從家裡拿來了繩子,易中海親自動手,將棒梗綁在路燈杆子上,又用繩子套住他的脖子,拴住他的四肢。

“中海,咱們還得把小畜生的眼睛蒙著,你覺得呢?”聾老太太拍了拍動彈不得的棒梗。

真是絕了,連讓我指認兇手的機會都不給!

棒梗搖了搖頭,那套著自已脖子的繩子勒得越發緊了!

“來,大家都把眼睛矇住,我跟二大爺、三大爺一起檢查!”

“憑什麼你們仨檢查?你們仨要是沒有矇住眼睛怎麼辦?”劉光天怪眼一翻。

所謂烏合之眾,講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棒梗幽幽一嘆。

“這樣,棒梗是淮如的兒子,讓她也幫忙檢查吧!”易中海笑道。

“好,多謝一大爺信任!”秦淮茹眨了眨眼睛,滿臉喜色。

“我老婆子也得幫忙檢查!”聾老太太跺了跺柺杖。

“那誰最後一個矇眼?”槐花抓著繩子,奶聲奶氣地道。

“讓三大爺爺最後一個矇住眼睛吧!”小當呵呵笑道:“不過,他的眼鏡必須放在我這裡!”

“嚯,四五歲的小姑娘就這麼聰明瞭,長大了還得了?”

閻埠貴笑嘻嘻地走到小當身前,摘下眼鏡,“小當啊,你可別給我弄壞了,這玩意兒金貴著呢!”

“放心吧,三大爺爺!”小當笑呵呵地將閻埠貴的眼鏡塞進自已的口袋。

“來,聽我口令,準備!3、2、1!開始!”

繩索快速收緊,棒梗的臉立馬漲成豬肝色,別說喘氣兒了,連咳嗽都做不到。

即便是沒有矇住眼睛,也沒法指認殺人兇手了!

胳膊腿兒被拉得筆直,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棒梗的眼角、耳朵、口鼻中,都有絲絲鮮血溢位!

棒梗還來不及翻白眼,突然又感覺到渾身一陣輕鬆。

他的頭顱飛了起來,在昏暗的院子裡翻騰了幾圈,“噗通”一聲掉落在地。

他無頭、無四肢的身體抽動了幾下,然後又化成一道光,消失不見了。

院子裡頓時傳來了一陣熱烈的歡呼。

很快,眾人又三三兩兩地分了開來,警惕地打量著身邊的人。

“一大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都回去吧!”易中海看了眼眾人,跟一大媽前後腳回到屋子裡。

“你先睡吧!”易中海趴在窗戶上看著閻埠貴消失的方向。

“我不困!”一大媽倔強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易中海回頭瞥了一眼,微微一笑,又轉頭看向窗外。

沒有人敢睡覺。

賈家。

“小當、槐花,你們困不困?來,到奶奶這裡來!”

“不!我不!”小當倔強地捂著自已的胸膛。

“哈哈,小當,你別以為我沒有看清楚,你剛剛可是踢了你哥哥兩腳呢!

怎麼樣?你是剪刀吧?來,到奶奶這裡來!”

“奶奶,你不會是石頭吧?”小當朝昏暗的門外看了看。

她知道,有無數雙眼睛睜正趴著窗戶,盯著院子裡呢!

“小當,你至少已經拿到一點積分了,送給奶奶一次,又算得了什麼呢?奶奶可不能白疼你喲?”

“不!”小當倔強地搖了搖頭。

“小當乖!奶奶會一下子弄死你的,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

小當,你要是逃到外面,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你呢!”賈張氏笑得很邪惡。

秦淮茹雙手抱胸,在一邊看著,臉上無悲無喜。

小當看了眼淮茹,又看了眼賈張氏。

逃跑是不可能的,小孩子的體能跟成年人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

在外面,絕對會有一大堆人圍著自已,撕碎自已的衣服,然後再撕碎自已的身體!

就像棒梗那樣。

“你保證一擊弄死我,不然的話,我會大聲喊出來的!”小當眨了眨眼睛。

活不了,那就找一個舒服的死法!

“放心!”賈張氏一把拉過靠近過來的小當,一把扯開她的上衣。

“哈哈,小當果然是剪刀呢!懷茹,你是什麼?

要不,你也過來?我允許你踢小當一腳,擊殺你就別想了!”

“媽,我還是算了吧!”

“怎麼?”賈張氏瞥了一眼。

“我是布!”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床上。

“啊這。。。”賈張氏慌了,眼珠子轉了轉,才是笑道:“那我先把小當殺了吧,要不然她一直追著你,總是不太好吧?”

“那謝謝你了!”

“槐花,你是什麼印記?”賈張氏雙手一扭,小當的腦袋立馬無力地垂了下來。

很難想象,一個整日宅在四合院的潑婦,居然擁有殺手一般的手段。

“奶奶,我也是布哦!”槐花解開自已的上衣紐扣。

“這。。。”賈張氏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母女兩人。

“槐花,你可殺不了我,還是別浪費力氣了,不然的話,我會公開你的印記!

還有你,淮茹,別想著偷襲我,咱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好啊!”秦淮茹笑的很詭異。

三人各自佔著一個牆角,就這麼互相瞪視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裡面也不知道傳出了多少慘叫聲,三人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

太困了!

“梆!”

“梆!”

“梆!”

伴隨著三聲梆子響的,是無數呵欠,以及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