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闆娘這種見慣了形形色色人的女人,自然不會把任何情緒掛在臉上,依舊很是熱情的把我們帶了進去。

然後上了壺茶,同時把精美的跟皇帝奏摺一樣的選單遞給了我們。

黑鬼將選單掉了個頭,先遞給我:“陸哥,你先點。”

我擺擺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這種高階地方我都沒來過,你點吧。”

一旁的老闆娘聽了,心裡更加嘀咕了,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連在這種像樣飯店吃飯都沒有過。

黑鬼也不做作,結過我推過去的選單,唰唰唰一下點了十幾道菜,大多是我叫不上名字來了。

臨了,又吩咐老闆娘上兩瓶五糧液。

老闆娘殷情的去準備了。

我對黑鬼道:“咱們就兩個人,用不了這麼鋪張浪費。”

黑鬼卻打斷我:“陸哥,這哪兒是鋪張浪費呢?這是我跟著你出來混的第一天,一定得博個好彩頭,一會兒好好和陸哥喝一個。”

我有些無奈:“我可從來不喝酒。”

“沒事,少喝點,男人嘛,不喝酒哪兒成呢。”黑鬼抬手給我倒了杯沏好的茶水。

我抿著茶,思緒又忍不住飄到了兩年前我唯一喝醉酒的那一次。

那次,是王強的廠子第一年毛利潤超過了一千萬,他非要拉著我去喝酒。

可白純是討厭我喝酒的,所以,那一次後我就把酒給戒了。

那一次,我喝的昏天暗地,吐的不省人事。

好不容易被人送回來,得到的自然是白純的雷霆震怒,然後把我推出了門外,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那是初冬,天氣已經很涼了,我雙腿已經軟的跟不是自已的一樣,然後就那樣在樓道里睡著了。

而白純,就那樣,一夜沒理我.

第二天早晨有晨練的鄰居大爺發現凍僵的我,才把我拖進了家裡。

而白純,和閨蜜玩兒了一晚上的遊戲。

我好不容易醒過來,鄰居大爺數落了我半天,可更多的卻是對白純的指責。

可那時的我,還在為白純辯解,是我喝太多了,白純不喜歡聞酒味。

現在才明白過來,一個女人,就算再怎麼不喜歡男人喝酒,也不會將他丟在零下幾度的樓道里不聞不問。

思緒拉回,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美味珍饈,海參鮑魚,還有一隻極其顯眼的帝王蟹。

黑鬼給我倒滿一杯二兩的杯子,自已又倒了一杯,舉起來:“陸哥,我先乾為敬。”

說完,揚脖子一飲而盡,辣的齜牙咧嘴去夾菜。

我心中有事,也沒有了之前的羈絆,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

辣酒入喉,火辣辣的,可怎麼能比得上這操蛋的人生。

黑鬼見我乾的豪爽,很是開心,連連給我夾菜。

觥疇交盞中,兩瓶五糧液已經見了底,又拿上來的兩瓶也已經喝了大半。

黑鬼雀黑的臉上透著紅,跟電視劇裡的李逵很像,他連舌頭都快捋不直了,手裡抓著一隻蟹腿,明顯的喝到位了:“陸,陸哥,我就說你不是一般人吧,你還謙虛,這都快二斤了,你,你都沒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