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長平公主掩嘴驚呼,俏面瞬間煞白。
“連到天明都等不及了麼?”
太子緊緊攢著拳頭!
“哎~~”
高起潛重重嘆了口氣,去開了門,卻是面色大變。
清軍!
門外站著清軍!
如果說先前還存有一絲僥倖,此時,所有的僥倖徹底破滅!
李家太爺引來了清軍,明擺著是要交出太子和長平公主作為晉身之階。
“公主,還有那位,請罷,老爺在堂裡等候!”
一名僕役陰惻惻笑著,心裡充滿著扭曲的快感。
是的,看著這些天潢貴胄在自己的呼來喝去之下戰戰兢兢,心靈都不自禁的戰慄起來。
“二妹,是我拖累了你!”
太子自責道。
“事已至此,無非一死,剛好可以下去陪父皇母后!”
長平公主那秀眸中,流露出悲哀之色。
“快點,別磨磨蹭蹭。”
那僕役催促。
高起潛和那宮女面如死灰,擁著太子與長平公主從屋中走出。
姜黎在樹上看著,卻是渾身一震!
兩條詞條同時浮現。
朱慈烺:被定義為【天命•陰陽使徒】
朱媺娖:被定義為【紅顏•薄命幼鸞】
原來如此!
姜黎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
太子與長平公主落到了李太爺手裡,李太爺要拿他們做投名狀降清,但問題是,清軍是打著為崇禎復仇的名義入關,如果崇禎太子現身,置大清於何地?
野史中,曾有崇禎太子被周國丈背刺,交給多爾袞的橋段,經過審訊,滿朝文武都認定這就是太子,但多爾袞非說太子是假冒,喝令處死。
還有康熙年間的朱三太子案,也被認定是假冒,凌遲處死,株連九族!
多爾袞絕對不會認,李太爺自以為攀上了潑天富貴,實則是取死之道,難怪清軍擺出了一副滅門的架式。
“咦?”
姜黎又留意到,不遠的樹上,控鶴子正捧著只雞腿啃的津津有味,還向自己擠眉弄眼。
……
樹下!
太子、長平公主、高起潛與那宮女被帶進了堂屋,李太爺笑道:“大人,這位是長平公主,這位嘛,小的還未來得及盤問,問一問那太監就知曉了。”
蘇克薩哈緩緩站起,負手圍著長平公主上下打量,如看獵物般。
這姑娘姿容秀美,又是崇禎嫡公主,雖斷了一臂,但微暇不掩其瑜。
不過暫時不著急,待滅了李府滿門與知情鄉紳,再盡心享用也不為遲。
隨即看向太子,突厲聲道:“好大的膽子,崇禎三名皇子皆在京中,你從哪裡找來的野小子冒充?”
“這……”
李太爺驚呆了。
“哈哈哈哈~~”
太子自幼就受崇禎親自教導,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抑制不住的笑道:“逆賊,你想拿我和妹妹的人頭去討好東虜,但你可曾想過,若我和妹妹被押送進京,東虜如何自處?”
李太爺頓時呆若木雞!
他終於轉過彎子,滿清壓根不需要前朝皇子。
“不錯!”
姜黎出現在門口,幽幽道:“李太爺,你若是傾全族之力,護送太子和公主去往南京,興許能搏一個潑天富貴,偏你選了最差的一條路,竟以太子公主攀附胡虜,你這是要害全家的性命啊!”
“什麼人?”
門口站崗的清軍看到姜黎,撥刀厲喝。
姜黎卻是眼前一亮,堂內又有詞條:
蘇克薩哈:被定義為【宰輔•肱股之臣】
“送你們上路的人!”
姜黎眼神一冷,撥刀就砍!
“啊!”
“啊!”
剎那間,刀光如練!
清軍雖精銳,卻只是普通人,哪裡是姜黎的對手,一刀一個,十來人就倒在了血泊當中。
【武技:格鬥術(入門):43\/100】!
“你是何人?”
蘇克薩哈一邊喝問,一邊疾步後退!
屋裡的清軍團團圍來,紛紛撥刀,指向姜黎,將蘇克薩哈擋在身後。
太子和長平公主被這變故驚住了。
高起潛也回過神來,連聲叫道:“壯士,請救救太子爺和公主殿下,他日去了南京,必有厚報!”
“姜公子,救命啊,老朽願付出一半家產!”
李太爺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急聲求救。
可話音剛落,就是刀光一閃,人頭落地,李老太爺那尚未閉合的雙眼,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轟!
一大股精氣破頂而入,姜黎體內砰啪連響,一個個穴道被勢如破竹的精氣衝開,推動著修為節節攀升!
從下廉開始,一直衝破了合谷穴才停了下來。
第十八個穴道打通!
【境界:通脈境:15\/100】
姜黎氣勢爆漲,哈哈一笑,揮刀就向清軍砍去。
“殺了他!”
蘇克薩哈驚駭大叫,身形卻向後竄,要繞出去與大隊結合。
帶進來的人,都沒拿弓箭,只要出了屋子,他有信心把這小子射成刺蝟。
“無量天尊,施主請留步!”
控鶴子卻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揮起桃木劍攔住。
“閃開!”
蘇克薩哈一刀劈去!
這一刀,氣勢兇狠,刀風凜洌,迅如疾電,深得戰陣搏殺中快準狠的精髓。
不過姜黎並不看好他,大叫了聲:“道長,留他一命!”
畢竟這可是詞條啊,要是死在控鶴子手裡,精氣被掠奪了豈不是虧大?
隨即身形一閃,殺入清軍陣中。
近十把鋼刀從不同的角落劈來,錯落有致,織成了一張刀網,比白天那些所謂的江糊好手要強多了。
但姜黎修為大進,絲毫不懼,一刀直磕!
“當!”的一聲巨響!
那清軍虎口崩裂,鮮血滾滾,腰刀飛了出去,奪的一聲,釘在牆上!
僅僅一刀,就蓋壓了近十名清軍的氣勢,姜黎又大喝一聲,刀鋒帶著身法,以詭異的角度左劈右砍,刀光幾乎映亮了屋子,刀刀見血!
“啊!”
“啊!”
一連串的慘叫過後,地面又躺倒了一片。
控鶴子果然也只以劍勢纏住蘇克薩哈,並不下殺手。
蘇克薩哈大急,儘管外面還有數十名清軍,但在這方寸之地,卻是孤立無援,管你是章京,還是額附之子,動輒就是血濺三步之禍。
如今的唯一生機,就是打破這老道的攔截,逃出堂屋,再召集人手,將之射殺!
“嗨!”
蘇克薩哈傾盡全身力道,一刀狠狠向控鶴子劈去。
轟!
興許是生死之間打破了人體的極限,渾身上下,竟然有滔天氣勢暴漲,一道手拿網兜,披著獸皮的古樸身影一閃,就融了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