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兩回公交車，我和表哥來到一個廠區聚集地。
又向前走了十幾分鍾，一個寫著毛紡廠的大門映入眼簾。
表哥在門衛室和一個老頭交流了幾句，那個老頭又進去打了一個電話。
我就在大門口等著，不一會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我剛要迎過去，就聽到那個女孩衝我叫了一聲“若彤”。
我快步走向表姐，笑著說：“麗姐，你長的像電影明星一樣漂亮。”
“進來吧，你也長成大姑娘了，比小時候更漂亮了”，表姐邊說著邊過來拉我的手。
表哥走過來對我們說：“若彤交給你了，我就走了，晚一會我再過來接她”。
“不用，你忙吧！晚上讓若彤住我這裡。”
我和表姐進入廠內，表姐邊走邊給我介紹說：“門衛兩邊的摟是辦公區，西邊是生產區，主加工棉紡。”
“東面是主廠區，主加工初期毛紡線，後面西區那棟，是毛紡成品區。”
“東面那棟都是高階毛紡品”。
麗姐說完又指著最後面兩棟說：“西邊那棟是成品，修剪區，毛衣，大衣等等，東面是庫存材料區”。
麗姐又繼續說道：“我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你現在是考核試用期，為期三個月，三個月後看成績，表現可以籤合同，成為合同工。”
“優秀的合同工，三年後可以轉正，轉正成功後，你就是這裡真正的職工，你還小，要好好幹，爭取成為真正的職工”。
麗姐說完拍拍我的肩膀，繼續對我說：“最後西區就是你的第一站，先從成品修剪開始吧！。”
“走，我帶你進去，”麗姐說著就大步向西區走。
我趕緊跟著。
進入廠房內，攏共兩個操作檯，每一個操作檯都是長形的桌子，桌子兩邊都有座位。
桌子中間有隔離帶緩慢的旋轉，座位上的工人都在快速處理手上衣服。
在操作間門口有一個辦公室，裡面走出來一個地中海的胖子。
那個胖子長的有點兇，看起來不像好人。
他見到麗姐帶我過來，就笑眯眯的給麗姐打招呼。
麗姐給他點點頭說：“我表妹若彤，以後交給你了，請多多照顧一下。”
“交給我你就放心啦，你在辦公室，以後在領導面前，多提提我就感恩不盡”。
地中海胖子，邊說邊對著麗姐諂媚的笑。
他們又客套幾句，麗姐對我說：
“你先在這裡看看，瞭解一下程式，我得先回車間一會，等我處理完，中午咱倆出去吃飯”。
我趕緊點頭，麗姐說完就走了。
麗姐走之後，那個地中海胖子 就對我愛搭不理的，鼻孔朝天。
我也沒理他，就向操作檯那邊走去。
機器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每個人都帶著口罩，穿著工作服，工作服外面套著一個連體圍裙，圍裙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口袋。
他們沒有交頭接耳，都坐著，低著頭忙手裡的工作。
有拿著衣服翻過來，覆過去檢查的，有在衣服上安紐扣的，有剪線頭的。
有疊衣服的，有把衣服裝進包裝袋的。
有把衣服收攏一起然後捆起來的。
拉貨的機器來來往往，送貨的，還有拉貨的，每次過來的人，都會拿著紙條進入那個胖子的辦公室。
我就傻不拉幾這裡瞧瞧，哪裡看看，我感覺挺簡單的。
這時候地中海胖子衝我招招手，我走過去，還沒有等我說話呢，他就先開口問我：
“你會電腦嗎？”
我一愣，電腦？電腦是個啥玩意？
我臉一紅搖搖頭，我看到那個胖子白了我一眼。
我在心裡嘀咕，什麼叫電腦？
等他屋裡的人走了之後，我慢慢走進那個辦公室。
向裡面瞧了一眼，屋子不大，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臺像9英寸電視機一樣的機器。
機器旁邊放著另一臺機器，那個機器裡上面有很多白紙。
會自已滋滋啦啦的吐紙條，白紙進去，帶字的紙條出來。
桌子旁邊有一個工具櫃，裡面放著很多我沒有見過的物品。
最裡面有一個沙發和茶几，茶几旁邊有一個接熱水的機器，那個胖子正拿著杯子接熱水。
他突然扭過頭，看到我正在打量他辦公室。
“你進來看看，那個就是電腦”他邊吹著杯子裡的熱氣邊對我說。
我慢慢走進去，靠近那個機器。
它的樣子有點像電視，但又不像電視。
螢幕上都是數字，還有表格。
我對著胖子搖搖頭，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是會這個你就輕鬆嘍”。
他坐到電腦面前的椅子上說：“這個是電腦，打字用的，這個是印表機，列印票據用的。”
“我看你像個學生，我想這個對你應該不難吧？”
他話說完我羞澀的低下頭。
“你可以教教她啊”！突然傳來麗姐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麗姐笑眯眯的站在我身後。
“那可不行，這玩意春節才配的，她又不懂，萬一弄壞了，可是沒人會修，一臺好幾千，我平時都當寶貝供著它呢。”
胖子邊吹著杯子裡的茶，邊對麗姐說。
“走吧，一起吃飯去，明天早上我表妹來上班，你琢磨一下先安排幹什麼吧？”
麗姐對胖子說道。
胖子擺擺手對麗姐說：“吃飯我可去不了，我這裡還沒忙完呢，我一會在食堂吃點算了，你們去吧！”
“那行，我們走了”。
我和麗姐沒走幾步身後傳來胖子的聲音：
“明天記住按時來上班！明天開始考勤”。
“放心吧！以後的事都交給你了。”
我和麗姐走出廠大門她問我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行”我不好意思的回答。
麗姐接著說：
“下午，我請了假，我帶你去租個房子，你現在連合同工都不是，廠裡是不安排住處的，所以你得先租房子。”
麗姐接著又說：“住家裡太遠，來回上班費時間，這裡又太冷，一個女孩子來回跑也不安全。”
麗姐接著說：
“我以前也是租房子，過了年廠裡才給我分了單間宿舍，你先安頓下來再說，有機會我給你申請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