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文打了一個電話,沒有多久,來了幾輛不同顏色的千萬超跑,還有一輛小貨車。

超跑的主人男女都有,穿著高奢,手戴精緻腕錶,神采奕奕。

陸續下車走向林耀文和賀凌打招呼。

小貨車司機把車廂的東西搬出來。

帳篷,還有燒烤的食物,飲料,水果等等.....

他們今晚要在這裡露營。

林耀文和賀凌身邊圍繞了一群人,溫雨寧在另一邊有點被冷落的感覺。

一個粉色波浪長髮,精緻妝容的女生,目光停在溫雨寧身上,看著眼熟,“哎,那不是陸宴州的未婚妻嗎?”

“她怎麼會在這裡?”

“誰邀請過來的?”

“訂婚宴那天陸宴州都沒有出現,這個婚還能訂成....嘖嘖嘖...”

幾個人都在紛紛接話。

林耀文無語道:“你們不想得罪陸宴州,就閉嘴。”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閉嘴了,不敢再說什麼了。

又來一輛綠色騷包跑車,張右青車裡出來,整理一下凌亂的髮型。

往溫雨寧走去,“Hi,雨寧,有幾天沒見了吧。”

“是有好幾天沒有見了。”

溫雨寧現在很想回去,面對這群富二代,留在這裡很尷尬。

張右青還想和溫雨寧說些什麼,一個穿著黑色一字肩包臀裙的女生走到他的身邊,“張少爺,最近在忙什麼呢?”

張右青側身看她,思考片刻:“忙著公司的事。”

他們兩人聊了起來,溫雨寧又變成了空氣。

溫雨寧找個地方坐下,聽到一聲喵喵叫,她馬上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因為她養貓,對貓的聲音特別敏感。

山頂居然有貓?

她好奇地走過去,是一隻肥嘟嘟的黑貓,在晚上看得不太清楚,只看得清楚它綠色發亮的眼睛。

它朝溫雨寧又喵了一聲,跑進了一片竹林。

溫雨寧像被它迷惑住,一直跟著它,直到她也進了漆黑的竹林,黑貓不見了。

她才知道自已進了竹林,夜風把竹子吹得沙沙作響,也把她吹得全身發冷,很怕有不乾淨的東西。

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把她嚇到。

今晚的月光也不是很亮,她開啟手機電筒摸索著出去,這裡沒有訊號,她也打不了電話。

只能靠自已了。

她壯著膽找出口。

找著找著,她發現自已越走越遠,完全迷路了。

地上長滿雜草,遮掩了一些大坑。

溫雨寧一個不小心踩空,身體瞬間完全失衡,掉入一個大坑裡面。

“啊!救命啊!”

她恐慌得驚叫,試著爬上去,泥土太鬆軟,根本承受不住她的體重,每次向上爬,又會掉回去。

直到力氣都沒有了,溫雨寧老實了,不再做無用功。

直窩在角落,緊緊抱著自已,在心裡祈禱陸宴州會出現在這裡。

在這麼一個大坑裡,她感到呼吸也困難。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就越絕望。

甚至想到在這個坑裡死了,也沒有人發現。

她堅強咬著唇忍著不哭,最後實在忍不住了。

“嗚嗚嗚.....”

“嗚嗚嗚....”

“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啊....”

“救命啊...”

“這裡好可怕....”

淚水掛滿了她的臉蛋,哭得上氣接不下氣,呼吸也一抽一抽的。

她的手機也摔壞了,坑裡太黑了,掠奪了視覺。

沒有了視覺,聽覺就會格外敏銳。

她聽到有腳步聲慢慢走近,有人來了,她有救了。

她止住了哭泣,用足力氣大喊:“救命,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救救我吧....”

一束明亮的燈光照進坑裡。

溫雨寧滿是泥巴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頭目光向上,看到面色沉靜如水的陸宴州。

她瞬間不害怕了,心裡滿滿的安全感。

陸宴州找來一根長度可以到坑裡的木棍,伸進坑裡,對溫雨寧說:“抓住,我拉你上來。”

溫雨寧髒兮兮的小臉,點了點頭:“好。”

她雙手緊緊抓住木棍,可是她的手因為沾滿泥土,太滑了。

一次兩次三次都失敗了。

她也不斷和陸宴州說對不起。

陸宴州跳進坑裡,這個舉動是溫雨寧沒有想到的。

陸宴州蹲下來,“你踩著我的肩膀上去。”

“這....這怎麼可以....”溫雨寧猶豫不決。

“那你是想我們在這裡過夜嗎?”陸宴州這樣問。

溫雨寧搖搖頭,無辜可憐的樣子說:“我不想。”

陸宴州正色道:“那就聽我的。”

溫雨寧走到陸宴州的背後,抬腳踩在陸宴州的肩膀上,借勢爬了上去。

她喘了幾口氣,終於上來了。

可是陸宴州怎麼辦?

溫雨寧把木棍伸進去,“我拉你上來。”

溫雨寧這個小身板怎麼拉得了他上去?

陸宴州不信她的,直接說:“你去搬救兵吧。”

她內疚又委屈道:“我,我忘記回去的路了。”

陸宴州:“你...真的是....”

見過笨的,沒有見過這麼笨的。

“試試吧,萬一我可以把你拉上來呢。”溫雨寧深吸口氣,看著坑裡的陸宴州說道,她緊緊握著木棍,眼神堅定,做好了使出全部力氣。

“以前讀書的時候,我經常參加拔河比賽,每次都得第二名。”

不知道是在給誰鼓舞信心。

陸宴州看她那麼堅定的態度,便試一次,其實不信她可以把自已拉上去。

結果就是他想得那樣糟糕。

她人連帶木棍一起落進了坑裡。

只是這次她落到陸宴州的身上,陸宴州當了人肉墊。

陸宴州的後背是尖銳的石頭,白色襯衣滲出紅色的液體,他都疼出了冷汗,但是沒有出一點聲。

溫雨寧很慌張,從他身上起來:“少爺,你沒事吧?”

“有事。”陸宴州半坐起來,拍了拍雙手。

溫雨寧說了聲對不起,連忙問:“是哪裡有事?”

陸宴州看著她,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如果你不參加,可能是第一名。”

溫雨寧想要反駁他,半天想不出來怎麼說,看到他的白色襯衣都是血。

她不知所措地說:“你流血了。”

陸宴州嘴不饒人:“還不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