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能和馬霞兒正鬼鬼祟祟地待在一起。

馬霞兒緊緊抱著劉大能,嬌嗔地說道:“劉哥,怎麼樣,我可沒騙你吧,你那翠蘭妹子家如今可是發大財啦。上次劉哥急匆匆地回去,想必是去討要好處了吧,可有啥收穫?”

一說起這事,劉大能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陰沉地說道:“哎,別提了!那個沒良心的賤人,如今日子過得紅火了,卻把孃家忘得一乾二淨。”

馬霞兒滿臉堆笑,殷切地勸道:“劉哥呀,她終歸是你親妹子,總歸是一個姓的,血緣親情在那兒擺著呢,她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哥哥你過苦日子,不帶你發財的。”

劉大能氣得直跺腳,破口大罵:“發個屁的財!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搭上了縣令夫人的關係,我上次去,她差點就叫人把我給關起來了!”

“哎,不說它了,趕緊辦正事吧,來一趟不容易。”說著,劉大能抱緊了馬霞兒。

馬霞兒嬌嗔地捶了一下劉大能的胸口,輕笑道:“劉哥,瞧你猴急的樣兒。” 說完,她紅著臉,微微閉上雙眼,身子軟軟地靠向劉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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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纏綿過後,劉大能和馬霞兒整理好衣衫,坐在草地上商量起來

劉大能點了點頭,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我覺得咱們得先探探口風,找個由頭上門,別一開口就提錢,免得又把那死丫頭惹毛了。”

馬霞兒眼珠子一轉,應道:“要不就說你娘病了,急需要錢抓藥?”

劉大能搖了搖頭:“不妥不妥,上次才鬧了一場,他們哪能這麼容易信。 ”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馬霞兒又開口道:“要不就說你娘賭輸了,欠了一屁股債,債主找上門了來,他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劉大能猶豫著說:“這……這能行嗎?萬一被識破了咋辦?”

馬霞兒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會裝得可憐點?聲淚俱下地求他們,我就不信她還能鐵石心腸。”

劉大能咬了咬牙:“行,那就這麼辦,這次非得從她那弄點好處不可!”

出好主意的馬霞兒整了整頭髮,說道:“那行,劉哥,我先走了。你得了好處可別忘了妹子我呀。”

劉大能忙不迭地點頭:“妹子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馬霞兒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扭著腰肢匆匆離開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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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橋村,天還沒亮,袁母就輕手輕腳地給袁冬收拾包袱,動作中滿是急切與小心。

三人躡手躡腳地悄悄走出村,他們要趕到鎮上去。昨天王老哥說了,老三家就在鎮上“品食巷”開鋪子,他們得去求求劉老太。

袁母的心七上八下,慌得厲害。她清楚地記得當初老三嫁進老沈家的時候。

劉老太提的那個要求,要老沈家娶袁秋可以,但他們今後不能去沈家找她,她也不能回孃家找他們。

當時的情況實在糟糕,西橋村的姑娘們嫁娶艱難,更何況是袁夏的親妹子袁秋。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在劉老太面前服軟答應。

如今,他們違背了當初的誓言找上門去,袁母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她不停地琢磨著,劉老太會是怎樣的反應?

會不會怒氣衝衝地把他們趕出門去?袁父看著袁母一臉憂心忡忡、愁眉不展的樣子,心疼不已,只能緊緊捏了捏袁母的手,試圖給她些許安慰。

跟著兩夫妻趕路的袁冬也是沉默不語,她的心裡同樣忐忑不安。對於自已未知的命運,她感到深深的無力和無奈。

看著爹孃這幾日為了自已的事愁容滿面、焦慮憂愁,她的心裡像被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巨石,沉重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又憋悶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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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沈家家裡沒留人,一家老小都坐在牛車上,老大老二家要帶著各自的媳婦和孩子回孃家。

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看著沈家人這和和美美的一大家子人去鎮上的場景,村民們眼裡滿是羨慕。

“別看以前劉老太潑辣,可人家那是真有本事,能幹得很吶!老沈走得早,她愣是能把這個家給撐起來,不容易喲!”一位年長些的村民由衷地感慨道。

“就是就是,聽說滿倉又去求學了。那束脩一年可就得十幾兩,這要不是家裡有底兒,哪供得起喲!現在沈家可真是有錢啦。”旁邊的一位大嫂跟著說道。

“依我看吶,以後沈家指不定能出一個大官呢!你們就等著瞧好吧。”一位鬍子花白的老者捋著鬍鬚,篤定地斷言。

“要是真出了大官,那也是咱們村的榮耀啊,希望沈家往後的日子越來越紅火。”眾人紛紛點頭,臉上洋溢著期待與祝福的神情。

這人吶,差距不大的時候,總愛爭強好勝,誰也不服誰。

可當差距到了一定程度,那剩下的就只有羨慕了。

就像那普通人家,起初大家都差不多,為了點蠅頭小利能爭得面紅耳赤。

可一旦有人飛黃騰達,遠遠地把其他人甩在身後,旁人也就沒了爭鬥的心,只剩下滿心滿眼的羨慕,羨慕人家的好運,羨慕人家的能耐。

牛車軲轆轆地把沈家人載到了鎮上,遠遠趕車的沈猛就看見,沈家鋪子門前蹲著三個人影。

王猛心裡一緊,以為是壞人,大喝一聲:“你們是誰?怎麼待在這裡?快離開!”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喝聲,袁父們被驚到了。袁母更是手一抖,差點沒把籃子裡的雞蛋給摔了。

袁父以前從未見過沈猛,此時被這聲大喝一驚,心裡頓時打起了鼓,還以為這不是沈家的鋪子,是自已找錯地方了。

想到在別人鋪子門前蹲守,耽誤了人家做生意,三人慌里慌張地連忙站起身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找錯了。”袁父滿臉通紅,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邊說邊深深地彎腰作揖道歉。

袁母也慌了神,緊緊抓著籃子,聲音發顫地附和著:“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這就走。”

袁冬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頭低得不能再低,身子也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滿心恐懼,就深怕鋪子東家為此怪罪下來。

牛車上的袁氏正美滋滋地想今日回孃家與爹孃小妹的見面場景,以及要買些什麼帶回去。

突然聽到了那仿若爹孃的聲音,讓她的心猛地以顫,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