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張氏來了

隨後，張氏又開始四處找茬，她嫌院子裡的地沒掃乾淨，指著林氏鼻子罵道：“你這個懶婆娘，就知道吃閒飯，連個院子都掃不乾淨，就該休了你。”林氏低著頭卻不敢反駁只是緊緊護在大丫跟前。

朱氏和芳芳聽到聲音也出來了，張氏對著沈家人罵道：“看啥看，不知道喊人呀，一群蠢貨！”

沈家人不敢抵嘴，只得喏喏道“姥姥。”

接著，她大搖大擺地走到後院裡，看到種的綠油油的新鮮蔬菜，眼睛亮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動手都摘下來，一股腦地放進籃子裡。：“哼，養那麼好的菜，也不知道給老孃送過去！”不一會藍子就被裝得滿滿當當。

摘完菜還不罷休看到後院那兩隻雞正想上前去抓，卻被袁氏突然跑出來，死命的擋住不讓張氏去雞圈，也不說話就站在那擋住。被張氏一直罵又狠狠掐了好幾下。還吐了口水。見實在沒辦法就罵罵咧咧地離開

來到前院，就急匆匆闖進劉老太的房間翻箱倒櫃地找銀錢。她把衣櫃門用力拉開，衣服也被她扔得滿地都是，床下也翻個底朝天，甚至櫃子上的鎖都被她去撿了塊磚頭砸壞了，可是裡面空空蕩蕩。

張氏一邊找一邊罵罵咧咧：“這個死丫頭，到底把錢藏哪裡去了？”

實在沒翻到她氣憤地出來，又踏進了廚房，看到昨天劉老太交給媳婦們的精米，白麵，鹽，罐子裡的油等，臉上頓時樂開了花：“死丫頭，怪不得家裡沒銀錢，都拿來買這些了，這敗家的，他們也配吃那麼好？呸~”

她連忙開啟袋子，拿起那袋白麵使勁往袋子裡倒。麵粉揚起一陣的白霧，嗆得她直咳嗽，可她動作卻不停。又把精米裝進袋子裡鹽罐子和油罐子也被她一把抓走，塞進袋子裡：“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老孃白生她了，有好東西也不知道孝敬我。白養那麼大了！”張氏的罵聲在沈家迴盪

沈家人站在一旁，看著張氏的所作所為，氣得臉色發青，二兒子鐵牛被三兒子滿倉拉著握緊了拳頭，關節都發白了，可還是強忍著不能發作。

媳婦們也都咬著牙，眼裡滿是憤怒和無奈，真的是不能打不能罵呀，憋屈得要死。

張氏看著沈家人的樣子嗤笑道：‘看什麼看，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們娘孝敬我的。瞧你們那死樣，大丫趕緊給我走，去我家幫忙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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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著牛車回來的沈瑤，腳還沒著地，就被樹下的熱心婦人火急火燎地喊住：“柱子娘，你回來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娘來了，面色那叫一個難看，鐵青鐵青的，老遠就聽到她在裡面罵罵咧咧的，聲音大得喲，震得人耳朵疼。我好像還聽到她要把大丫帶走呢！”

沈瑤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錘猛地敲了一下，頓時慌了神，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她顧不上整理自已凌亂的頭髮和衣服，連忙向熱心婦人道謝：“多謝他嬸子，改明兒我一定好好謝你。”說完，就邁著大步，心急火燎地往家跑去，一路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腳步匆匆，帶起一陣塵土。

一進門，就聽到張氏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大丫，別磨蹭，趕緊跟姥姥走，去幫我家乾點活，過幾日在送你回來！”

沈瑤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說道：“娘，你這是說的哪的話，咱大丫才 5 歲，還是個孩子，啥都不懂，哪能幫娘幹活！”

沈家人看到沈瑤回來，個個像是看到了救星，原本緊繃著的臉稍稍放鬆了些，可那委屈的神情卻怎麼也藏不住。袁氏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二兒子鐵柱緊緊握著拳頭，手背青筋暴起，媳婦們站在一旁，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

沈瑤看著張氏腳邊那滿滿當當的一堆東西，有裝滿蔬菜的籃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布袋，裡面裝著精米、白麵和鹽和油，氣得兩眼直冒火星。她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怒火，快步走上前，一把將東西從張氏手裡奪過來，說道：“娘，該孝敬你的份我會孝敬，不過娘還是不要太貪了，女兒一大家子也得生活。您要是把這些都拿走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就得喝西北風去！娘這是看著女兒死呀”

張氏一聽，頓時暴跳如雷，雙手叉腰，唾沫星子亂飛：“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拿你點東西怎麼了？你現在翅膀硬了，敢跟我頂嘴了！”

沈瑤也不甘示弱，挺直了腰桿，目光堅定地看著張氏，說道：“娘，我不是不給您，只是凡事都得有個度。我也有自已的家庭要照顧，孩子們都還小，您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餓死吧。您要是真為我好，就不該這麼逼我。”

張氏被劉老太這番話噎得一時語塞，可很快又反應過來，繼續撒潑：“我不管，今天這些東西我必須帶走！”說著，就伸手去搶。

沈瑤側身一躲，說道：“娘，您要是再這樣不講理，我可就去請里正來評評理了！畢竟我已經嫁進青山村，是沈家人不再是劉家人了。”

張氏一聽要請里正，心裡頓時有些發虛，但嘴上還是不肯服軟：“哼，你請里正我也不怕！”

沈瑤見張氏態度有所鬆動，語氣緩和了一些：“娘，只要您不再這麼過分，以後我每個月都給您送些東西過去，保證不會讓您餓著。但您今天要是把這些都拿走了，那咱們母女的情分可就真的斷了。”

張氏猶豫了片刻，想到反正以後每個月還能有東西拿，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帶走大丫，便不再堅持，狠狠瞪了林老太一眼，罵罵咧咧地道：“東西我可以不拿走，但是大丫得跟我走，早就和王婆子說好了，你也知道大勇要結婚了，缺銀子！”

林氏一聽又要賣大丫，“哇”的一聲又開始哭了，跑過來牽起劉老太的衣角，那眼睛淚汪汪的，好似會說話，讓她不要賣大丫。

沈瑤看著林氏那可憐的模樣，心裡更是惱火，煩躁地說道：“一天就是哭哭哭，像個林黛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