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國,你憑什麼停了我媽的醫藥費?”

宋時微撞開書房門,瞪視著宋安國的眼睛好似能噴出火來。

宋安國將手裡的簽字筆往桌上一拍:“我是你爸,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呵,爸?快別侮辱這個詞了!一個在妻子出車禍成植物人,還能離婚,另娶的,配得上這種人類的稱呼嗎?”

“你……”宋安國想到自已的目的,終究將這口氣給隱忍了下來。

軟了軟聲音:“微微啊,真不是爸心狠,實在是最近經濟不景氣,公司已經好幾個月出不了業績了,眼看著連員工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你媽媽一個月幾十萬的醫藥費,我真的有心無力啊。”

宋時微嘴角一勾,冷眼看著他繼續演。

宋安國見宋時微完全不接招。

咬了咬牙。

硬著頭皮把話續下去:“現在也就傅氏願意出手拉我們一把了。”

“只不過……”宋安國手指點在一份合同上,往宋時微面前推過去,連帶著上面還有一張燙金的房卡。

“傅懷遠跟你分手後,一直忘不掉你,他希望能把這段緣分跟你續上。”

“只要能讓小傅總把這五個億的合同簽了,你媽媽的治療費用就不用愁了。”

“呵!”

宋時微終究沒忍住,一聲譏笑從嘴角溢位。

她就說他配不上父親這個稱呼吧。

為了利益,他居然要把自已女兒送到她前男友的床上去。

他明明知道,當年就是因為傅懷遠劈腿,她跟他提的分手。

酸意在鼻尖蔓延,她拼盡了全力,才不至於讓宋安國看笑話。

宋安國繞過辦公桌,拉起宋時微的手,將房卡放在她的掌心。

聲音緩慢帶著篤定。

“當然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你媽媽的醫藥費我可能就……聽說她現在都不能自主呼吸了,得靠氧氣管撐著。”

宋時微心狠狠被刺了一下,黑眸透著恨意瞪著宋安國。

宋安國笑著低頭,將她手指一根根彎起,又如慈父般拍了拍,言深意切道。

“為了你媽媽,做點犧牲也是應該的。要是沒了錢,我真怕她會撐不了多少時間。”

宋時微瞬地攥緊手心,心中冷笑。

豪庭酒店門口。

宋時微手放在門把手上的那一瞬間。

剛剛積攢的勇氣好似一下子傾瀉殆盡。

她咬了咬牙擰開剛才從家裡順過來的高度白酒,仰著頭猛地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宋時微捂著嘴,水霧迷濛地覷了一眼酒店門口,她再次將嘴對準了瓶口。

一瓶就快見底。

宋時微這才推開車門。

她眯著眼睛將模糊的字型聚焦後,腳步虛浮地尋找著房間號。

吱呀——

門居然是虛掩著的。

宋時微邊開門,邊解著身上的外套。

“誰?”

黑暗中男人警惕的聲音響起,周身瞬間縈繞著一股寒冽的氣息。

剛轉身,便見一個嬌軀往床上一拋。

宋時微胡亂地揮舞著手,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不是想做嗎?好啊,來啊。”

男人俊眉一夾,大步走到床邊,鋼鐵般的手指鉗住纖細的手臂,就要將她扔出去之際,突然頓住。

“是你?”

“裝什麼裝?”宋時微負氣地將手一抽。

轉而擰住男人的衣領,用力地將他往自已的面前一拉。

雙眼迷離地瞪視著眼前不甚明晰的臉:“怎麼?很得意?”

“我告訴你,我根本不在乎!”

一股濃烈的酒氣朝著他的臉噴薄而來。

男人俊逸的臉上多了一抹嫌棄:“想耍酒瘋,出去耍。”

此刻一根筋的宋時微根本聽不進去,手指抓著男人的襯衫紐扣煩躁地做著抗爭。

男人一怔,抓住她作亂的雙手:“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

“廢什麼話?你到底做不做?不做就走開!”

宋時微一臉嫌棄地伸手去推,嘴裡仍不忘嘟囔著,“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

就在她要站起來之際。

纖細的手腕被人猛地一把扣住。

男性自尊受到嚴重挑釁。

他牙關緊咬:“說我不像男人?好,那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男人。”

男人一把掐住宋時微細軟的腰肢,迅速地俯首,在她脖頸處用力地咬了一口。

“嗯~”

宋時微吃痛地皺眉。

她雙手用力抓住他的頭髮,想將他從身上扯起來。

落在男人眼裡,卻像是一個無聲的邀請。

室溫迅速攀升。

留下一室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