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老的地位與名聲,來做這個裁判,正合適。既保證了公正,又不怕顧風輸了後,不執行賭約。

至於顧風贏,元雷根本沒考慮過。

他平生吃的鹽比顧風吃的飯都多,會輸給一個年輕小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至此,賭約正式成立。

在趙老的主持下,用錄音棚電腦,開始選擇要對戰的需求。

兩人對賭的事,趙老不想外洩,但奈何還是洩露了出去。

公司作曲部的人,得知兩人對賭訊息,全都過來了,圍在了錄音棚門口。

王想和宗加成也來了。

別人只能在門外觀望 ,這兩人利用身份,進到了錄音棚。

瞭解完事情經過,王想對著元雷,怒目而視。

“元雷,你一個高階作曲人,輸了就輸了,竟以大欺小,欺負新人,臉呢,你的臉呢?”

面對王想,元雷不敢回應。

這件事上,他理虧在先,是不爭的事實。

元雷不敢,宗加成敢。

不管元雷如何,那也是他部門的人,該護的犢子,必須得護。

“王想,你嚷嚷什麼。顧風願意接,關你什麼事。”

宗加成心裡雖不齒元雷,但現在狀況恰是他喜聞樂見的。

如果能借此打壓顧風,他當然支援,舉雙手支援。

隨著歌曲,走入宣發,顧風的天才名聲,已傳遍公司。眼看著就要外溢,放任顧風成長,說不定會成為二部的心頭大患。

如果顧風輸了,那一切都有了藉口,打壓一部的藉口。

兩人的對賭,自從傳出後,已不是兩人的事,而是上升到部門之間的比拼。

打壓顧風,進而壓一部一頭,可謂是一石二鳥。

哪能讓王想,藉著身份,去破壞兩人的賭約。

王想見宗加成下場,知道自已在他身上,討不到好,便沒再說話,退到顧風身邊,為他保駕護航。

“你真可以贏下元雷?有幾分勝算?”

顧風說:“能,要說勝算,八分吧。”

王想點點頭,八分也行。

賭約已成,又有趙老在場。他王想就算想毀約,也遲了。

只得退到一旁,靜觀其變。

走是不可能走的,畢竟顧風是他部門的人,該護還是得護。

有宗加成這頭老狐狸在,他不在場不放心。

這時,趙老已選好需求,並把需求下載後,點選了列印。

顧風和元雷,一人得了一份。

顧風朝檔案上看去,只見那檔案上,列出了要求。關鍵詞總結下來是:情歌、背叛、神傷,很狗血的三個詞。

情歌作為一個大類,是作曲人創作最多的歌曲型別。

想創作出歌曲,很容易,但要出彩,得看作曲人實力。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情之一字,古今寫遍,想拿下,只能求新求變,不能同人。

顧風見到這三個字,頓時樂了。

這樣的歌曲,有很多,選哪一首,讓他犯難。

這三個關鍵詞,讓顧風想到一組詞,這組詞叫“舔狗”。說到舔狗,有首歌,它避不開。

這首歌的名字叫《過火》,被人戲稱為“舔狗之歌”。

這首歌狗血歸狗血,但優秀是肯定的,這從他火遍大江南北,就可以證明。

趙老定下的創作時間,是三小時。

現在只過去不到二十分鐘,顧風已經在寫了。

那邊的元雷,還在苦思冥想,臉色變幻不定。

十分鐘後,顧風放下了筆。

“這就好了?”王想愕然。

顧風點頭說:“好了。”

聽到顧風回答,現場棚內棚外,一片譁然。

王想心下微沉,又好奇顧風寫的什麼,一把將譜子抄在手裡。

趙光同一時間伸手,卻撲了個空。

趙光對王想,怒目而視。

王想可顧不上趙光,低頭看起曲譜。

趙光見狀,起身站到王想身邊,一起看起曲譜。

圍來的,還有王四喜。

其它人也很好奇,但礙於趙光在場,不敢上前。

宗加成也好奇,苦於敵對,強忍著沒上前。

至於元雷,臉色驚疑不定。

他不知道顧風寫了一首什麼樣的歌,能不能征服在場的趙光。

半小時寫首歌,打死元雷,都會不自覺貶低顧風。

但萬一呢。什麼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種種心情交織下,元雷沒了寫歌心思,在一旁靜觀事態變化。

宗加成走到元雷身邊,用手肘碰了碰元雷,說:“你說顧風真寫出來了嗎?”

元雷不屑地說:“不可能,半小時寫首歌,我見都沒見過。我們是對賭,不是說只是寫出來就可以。”

元雷這話,與其是對宗加成說的,不如說是為自已打氣。

宗加成想了想,認同地點頭。

作為一名資深音樂行業從業者,他也是從作曲人走出來的。對於一首歌創作的過程,極為熟稔。

說是創作,不如說是一點一點地磨,最後才會出成品。

半小時寫歌,在他看來,根本沒可能。

這麼短時間寫出來的歌曲,想必一定會很差,一定達不到趙老的標準,多半是在唬人。

顧風要有這才華,就不會在公司裡,磨了兩月還差點被開除。

至於作曲人掛在口邊的靈感,就算靈思泉湧,也只能是初稿,最終還得仔細推敲,方能定稿。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陣陣騷動。

人們讓出一條路,一位帥氣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

此人衣著考究,西裝革履,渾身透露出帥氣,妥妥的小鮮肉。

“趙老好,王經理,宗經理好。”

見到來人,趙光笑著招呼:“張昌,是你呀。”

“是我。趙老,聽說我的需求,歌曲出來了?”

張昌,出道三年,頂流。

趙光望著張昌,目光閃爍,臉上帶著可惜之色。

趙光回身對著顧風說:“小風啊,這首歌,要不你換個人唱,給張昌,委實白瞎了。”

在公司,張昌是出了名的空有其表,實力有些,但對歌曲駕馭,尚差火候。這樣的人來唱《過火》,分明就是暴殄天物。

顧風啞然,好奇打量張昌。

他很好奇,張昌的實力到底有多垮,才讓趙老說出給他,就是白瞎了的話,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