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開始下雪了。

林榆是很怕冷的,他早早地穿上厚厚的羽絨服,圍上圍巾,把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的。走在街頭,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走進旁邊一家咖啡店:“一杯拿鐵,全糖。”

在林榆進門的瞬間,店內不少人的目光就被他吸引了過去。

林榆的鼻尖凍得微微發紅,被寒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遮住了一點眼睛,睫毛上似乎也沾染了細碎的雪花,

耳朵也被凍得紅紅的,從圍巾的縫隙裡露出來一點。儘管他被凍得瑟瑟發抖,但這副模樣卻有一種獨特的、讓人心生憐愛的破碎。

林榆拿到咖啡後,雙手緊緊捧著那杯溫熱的拿鐵,就像捧著一個小火爐。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咖啡店,然後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雪花肆意地飛舞著,林榆的腳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路上的車輛緩緩行駛,車輪碾壓著積雪發出輕微的嘎吱聲。林榆低著頭,儘量讓自已的臉避開那凜冽的寒風,撥出的氣息在眼前形成一團團白色的霧氣。

突然,林榆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林榆……”

林榆回頭一看,只見顧柏簡正站在不遠處

顧柏簡看到林榆被凍的鼻尖紅紅的,如同是哭過一般。那一抹紅暈在林榆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惹眼。

“顧柏簡,你怎麼在這兒?”林榆問道,嘴邊撥出的白氣在空氣中繚繞。

顧柏簡的半晌才說:“我……我剛好路過,看到你進咖啡店了,就……就在這兒等你。”

林榆把咖啡向顧柏簡遞了遞,說:“你要喝一口嗎?”

顧柏簡連忙擺手:“不用了,林榆。其實我在附近參加一個比賽,剛比完,出來就看到你了。”

林榆微微點頭:“那比賽肯定贏了吧。”

顧柏簡的臉又微微紅了起來,帶著一絲靦腆的笑意。“雖然贏了,但是發揮一般。”

“那也很厲害。”林榆真心地誇讚道。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林榆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這寒冷還是能穿透衣物。顧柏簡見狀,立馬站到林榆的上風方向,想要為他擋住一些寒風。

顧柏簡看著林榆被凍得微微顫抖的樣子,迅速地將自已的圍巾解了下來。他微微彎下腰,將圍巾輕輕圍在林榆的脖子上,手指靈活地穿梭著,仔細地將圍巾繞了兩圈,確保沒有一絲寒風能夠鑽進去。

圍巾上散發著淡淡香氣。

林榆感謝道:“謝……”

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前顧柏簡的臉也變得扭曲起來。林榆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試圖抓住什麼東西來穩住自已,可最終還是無力地倒在了顧柏簡懷裡。

顧柏簡看著懷裡暈過去的林榆。

他知道自已的做法有些極端,可是每當看到林榆和別人有說有笑,他的心裡就像被無數根針扎著一樣難受。

他輕輕撫摸著林榆的臉龐,手指劃過林榆冰冷的臉頰,喃喃自語道:“林榆,我不想讓別人靠近你,你只能是我的。”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他們身上,顧柏簡緊緊抱著林榆,彷彿要將他融入自已的身體裡。

顧柏簡小心翼翼地把林榆打橫抱起,朝著自已早就準備好的地方走去。

遠離那些他認為會搶走林榆的人。一路上,他的腳步堅定而又有些慌亂,他害怕被人發現,但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林榆單獨相處。

他抱著林榆走進房間,他把林榆輕輕放在床上,又拿來一條毯子蓋在林榆身上。

他坐在床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林榆的睡顏,眼神中滿是痴迷。在他的世界裡,林榆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醒來後,林榆並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他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他試圖坐起來,卻發現自已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多少力氣。

暈倒前的最後一秒,儘管林榆的視線已經極度模糊,但他看到了顧柏簡近在咫尺的臉。

很明顯了,這一切是顧柏簡的手筆。

可是他想幹什麼呢?

顧柏簡一直以來在他面前像只溫順的小狗,總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已,偶爾的眼神交匯都會讓他臉紅。

一連幾天,顧柏簡都沒有出現。

只是讓保姆把做好的餐放到房間裡,一日三餐都很豐富,甚至到目前為止沒有重複的。

林榆試圖與保姆交談,最後發現她是個聾啞人。他覺得自已就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

每一次餐食被送進來的時候,林榆都會看著保姆的眼睛,試圖用眼神和手勢表達自已的想法。

可是保姆只是面無表情地放下食物就轉身離開,對他的示意毫無反應。

他既然想讓林榆好好吃飯,就偏偏不讓他如願。

林榆絕食了。

他把送來的食物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他覺得這是自已目前唯一能反抗顧柏簡的方式。

即使他知道這樣做可能有些幼稚,但他無法忍受被這樣囚禁著還得按照顧柏簡的意願行事。

一連三天。

保姆察覺到了林榆的絕食行為,在送下一頓飯的時候,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林榆只是閉上眼睛,不去和保姆溝通。

終於,在林榆絕食的第三天,顧柏簡來了。他輕輕推開房門,看到林榆虛弱地躺在床上,而旁邊擺放著絲毫未動的飯菜,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顧柏簡快步走到林榆床邊,蹲下身子,眼睛裡滿是擔憂:“林榆,你為什麼不吃東西?”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林榆,卻被林榆冷冷地躲開了。

林榆用盡全力撐起自已的身體,靠在床頭:“顧柏簡,你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他的聲音因為虛弱而有些沙啞。

顧柏簡立馬遞過來一杯水,被林榆打掉了。

“你好好吃飯,行嗎?”顧柏簡懇請。

林榆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讓他打動,只好退而其次:“你還是我的小狗嗎?”

顧柏簡聽到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震,彷彿被電流擊中。

“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