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空蕩的大廳裡,紅色幕布垂下,觀眾席上空無一人,一臺攝像機在獨自運轉著。

一切都十分寂靜,原本鮮紅色的幕布似乎被黑暗所侵染,那是如同血一般的暗紅色。

幕布漸漸上升,沒有開場的音樂,沒有動聽的旋律,沒有觀眾的掌聲。表演者站在舞臺上,開始了一場未知的戲,演給未知的觀看者,上演著未知的劇本,表達著未知的含義。

森林裡,一個美麗的女孩穿著華美的公主裙,蹦蹦跳跳地似乎在閒遊,帶著有些迷離的目光和微微揚起的嘴角,一個長著鬍子身材魁梧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後,喘著粗糙布料所做成的衣服,身後背了把獵槍。突然,男人拔出了腰上的砍刀,朝女孩砍過去,女孩早有預料似的躲了過去,拿出了一把小刀,刺進了男人的喉嚨,然後有些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女孩遇到了七個男孩,七個男孩一開始要求女孩做一些家務活,漸漸的,有男孩開始偷偷地幫女孩做,偷偷送女孩東西,女孩的生活簡單而又舒適,直到某天在一個男孩的目擊下,女孩吃下了一個女人送的蘋果,剛吃下去一口女孩便摔倒在地,等到女人離開,男孩跑過去想把女孩搖醒可女孩沒有一點反應,那男孩跟另外六個男孩把公主放在水晶棺材裡,然後離開了,女孩的嘴角微微揚起。

七個男孩闖入了城堡殺死了那個送給女孩毒蘋果的女人,卻遇到了一個長相普通卻身著華服的男孩,七個男孩帶著那個男孩回到森林裡,身著華服的男孩看見女孩要將她帶走,在帶走的途中女孩醒了過來,兩人回到了城堡裡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女孩穿這潔白華麗的婚紗,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女孩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起身去準備了一杯酒,身著華服的男孩,也就是女孩的丈夫,笑著喝下了那杯酒,女孩笑著看著他。

城堡到處都是白色的,七個男孩穿著白色衣服,棺材中的男孩面板白得泛青,他的棺材旁還有一個棺材,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幕布漸漸落下,演出結束了。

不知何時,攝像機已經消失不見,而本來是攝像機的那位置,放上了一支鮮紅的彼岸花。

美術教室裡,老師寫下了這一次的題目:最美的瞬間。 最美麼?吳魍拿起鉛筆,卻遲遲沒有落筆,該畫什麼好呢?別的同學很快開始了創作,教室裡很安靜,只有鉛筆在紙上畫過的沙沙聲。吳魍感到有人拉自已的衣角,回頭一看,那個名叫妍希涯的女孩,衝吳魍笑笑:“畫我吧。”

場景瞬間改變,她依舊帶著動人的微笑,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高高的天台上,俯視著吳魍,俯視著一切,眼底裡的分不清是深深的愛還是深深的絕望,薄唇微啟,聲音異常清晰。

“我愛你啊,天涵。”眼淚落下,唇角勾起,那個女孩,是最美的瞬間。

“妍希涯!”映入眼簾的不再是她,陽光充斥了吳魍的雙眼,微微的刺痛,卻讓吳魍放鬆了下來。

“勿忘,你沒事吧!”籃球場上,一個栗色短髮的男生衝吳魍喊道,其他幾個男生也停了下來看向了吳魍,畢竟剛剛吳魍喊的那一聲音量可不輕。

吳魍覺得有些尷尬,擺了擺手表示自已沒事。

“一起過來打吧,好歹運動運動啊!”栗色短髮的男生便是吳魍的室友——袁羽,經過幾個星期的相處,吳魍發覺袁羽是個十分熱心的男生,性格也是活潑好動的,跟吳魍似乎是完全相反的,不過兩人關係仍舊很好就是了。

“呃,嗯。”吳魍遲疑了一下,站起身走了過去,偶爾打回籃球也不錯,他這麼想著,至少能暫時把他們忘了。

其他幾個打籃球的男生似乎有些嫌棄吳魍細胳膊細腿的模樣,但還是很友好的打招呼。

重新開始了,籃球場裡充斥著籃球撞擊地面或奔跑的聲音。沒有人給吳魍傳球,吳魍也沒多在意別人的目光,站在一旁看著,眼神似乎有些放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男生王誠傑是不是故意的,本來準備投籃的球一拋,方向正是吳魍所在的位置。

吳魍條件反射地接下,快速傳給了隊友,隊友一個助跑,在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投籃成功。

“哇,勿忘你真厲害!王誠傑你說是不是?”袁羽跑去拉起吳魍的手,對那個把球拋向吳魍的汪誠傑說。

吳魍其實一直沒反應過來,直到袁羽過來拉他,他才猛然驚覺剛剛自已條件反射幫助隊友進了球,也發覺王誠傑的故意。

不過王誠傑並沒有抱太大的惡意,看到吳魍的身手也大方承認了自已只是試探試探吳魍而已。

“唉,話說你叫勿忘?”王誠傑好像又想起什麼,問道。

“呃,那是袁羽給我起的外號,我的名字叫吳魍。”吳魍看了袁羽一眼,對方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