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要說這個情況,但說之前那個‘白雪公主’的,兇手是怎麼知道蔡亞萌親手殺了她的男朋友的呢?恐怕知道這件事的只有蔡亞萌她本人,以及意外得知真相的蔡晴吧。”一個叫薛唸的警察說。
“沒錯,這個案子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咱們來理一理吧。”韓洌拿起記號筆,走到白板前寫了起來。
“首先,兇手的動機,表面來看兇手很可能是報復殺人,連道具和什麼形式都已經想好準備好了,看得出來應該策劃已久,若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不至於讓兇手這麼做。”
報復(蓄意)殺人
何勳插嘴道:“不過兇手的動機雖然看起來是復仇,但不可能跟這些失蹤者有仇,而且那些人傷害過的物件,已經都死去了,事實真相連我們警察都不知道,這個兇手卻知道。”
為誰報復?得知真相的途徑?
“其實你們忘了一件事啊,”亞月皺著眉頭走到韓洌身旁,拿過筆,“像是‘白雪公主’,知情者不僅僅只有蔡亞萌和她的母親,還有當事人,那個死去的人知道啊。”
從死去的人那裡得知真相?
韓洌想起自已的眼睛,又想想這個連環殺人案的種種疑點,雖然亞月這個說法有些荒謬,但是,當排除了種種設想,剩下一個既不可能又有可能的設想,那便是答案。他想到這,贊同道:“沒錯,從‘睡美人’錄影後的一段話來,那個她指的就是那個死去的曉霖。”
“也就是說……要麼兇手能看到鬼魂,要麼就是兇手根本就不是人?”薛念介面道。
何勳明顯無法相信這一套說法:“停停停,這樣越說越玄幻啊,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鬼呢?”
“你覺得還有什麼別的解釋嗎?”韓洌不客氣地反駁,“況且這世界上可是無奇不有,除了鬼魂一說,還有什麼設想能把這一切聯絡起來呢?”
何勳心中有氣,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好上前拿過筆,忿忿不平地說:“有可能這是一個團伙作案啊,每個人都有自已想要報復的目標,然後幾個人一起合作達到目的,這樣的設想,不也是可以成立的嗎?”
劃掉了報復(蓄意)殺人,改成了也能看出團伙作案。
“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子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一系列的案子都那麼的細緻,可……”韓洌顯然還沒有把話說完,卻被何勳打斷了。
何勳得意洋洋地長篇大論:“肯定就是這樣,兇手其實是一個犯罪團伙,按照他們目前的所作所為來看,多半有什麼信仰吧,比如說他們殺死的人都是那些犯過罪卻沒有被揭穿或發現,所以他們親手來將他們的罪行公佈,在殺死他們之前,用童話的陰暗面來嘲諷這些該死的人。”
韓洌有些不滿自已的話被打斷,想要開口,亞月卻和他心有靈犀似的開口了:“可是,這些人是怎麼自願表演他們的罪行的呢?就算人再多也做不到這一點吧,難道你沒有想過嗎?或者你認為,表演是兇手們撐著死者和失蹤者的身體來完成的?或者是那些演員其實根本就不是那些死者和失蹤者,而是兇手假扮的?”
沒錯,就是這樣,韓洌在心中給亞月點贊。“呵,總比你們所說的鬼啊神啊的要好吧?我們可是警察,竟然去信這種迷信的東西,說出去都丟臉,而且我也只是假設而已,你們非得要挑刺?”何勳將筆一摔。
韓洌早就覺得何勳似乎跟自已有不明不白的火藥味,老是嗆自已,雖然自已也不是很在意,可這幾天思考案子的勞累和破不了案子的煩躁,現在導火索一點,燃了:“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以為就你著急啊?這個案子是我們組成員要一起破的,別以為自已特立獨行!”
“特立獨行的是誰啊?別以為你是組長就以為你比我高一等了,我的資歷可比你要深,這個案子你還叫一個大學生來幫忙,是嫌警察目前的聲譽還不夠差,還是嫌我們不夠忙啊!”何勳哪是會示弱的主,早就看韓洌不順眼的他,當然回敬了回去。
韓洌嫌惡地皺眉:“你也說了我是他來幫忙的,至少他破過案子,還有我什麼時候自以為高你一等了?這個組長的位置又不是我想要的,我能有什麼辦法?你想當組長擱在這吼什麼?有本事去局長那裡吼啊?”
“好了韓洌,別罵了,何勳你也夠了,給我住嘴!”亞月受不了地站了出來,“你們兩個,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沒有破,你們就在這裡吵來吵去,有警察的樣子嗎?”
“切,你就不過是個法醫,還非要幹警察的事,這是你能干涉的嗎……”何勳看到亞月插手,自已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再計較了,但還是嘟囔道。
可壞就壞在恰好被韓洌聽到了,韓冽內在可是護妻狂魔(雖然還沒有生米煮成熟飯),一聽何勳這麼說亞月,剛消下去一點氣又冒上來了:“何勳你給我出去!”
“呵,行行行韓組長,韓隊長,出去總行了吧?”何勳陰陽怪氣地說完,摔門出去了。韓洌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煩躁的撓了撓頭,他說:“繼續開會。”
“切,不就是一個和上邊有關係的警察嘛,誰不知道那傢伙和袁局的兒子私交甚好,兄弟相稱,還真當自已是個人物了?我呸!”何勳走出了警局,一拳用力打到牆上,用來發洩。
“你很討厭那個叫韓洌的警察吧?”一個男子,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乍眼看去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一個大眾臉,何勳對於這種人自然是不屑,或者說他本來就高傲的達到了自戀的程度?
“你誰啊?我的事關你毛事?”語氣沒有一絲善意,不耐煩佔了大多數。
那名男子勾起嘴唇:“我是誰不重要,可是我的王可以做到這一切,不論是你想要消失的人,還是你想要得到的位置當你想明白了,便拿著這份邀請函,來找我的王吧,他隨時恭候。”
那是一張燙金的邀請函,規規矩矩的,做工還十分精細,何勳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卻沒有轉身離開,而是收下了。
男子厚厚的鏡片後,雙眼中閃爍著不屑的情緒,果然啊,像這種人,只配當一顆棋子,還是最低階的那種。
哎等等,那我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