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就是楚晏,不可能是別人。

而她孫子的心臟救活一條人命,是他積善,她更不會仗著自已是他的外婆,就向顧池硯索要什麼。

更不可能會認顧池硯當孫子。

看顧池硯這一身穿著,就是有錢人,剛才她都要說把他當成自已的孫子,他是聰明人,應該知道。

顧池硯深深的對阿丹婆婆鞠了一躬,語氣溫和尊敬,“婆婆,抱歉,我本應該早就來拜見您才是。”

阿丹婆婆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怪罪任何,是我自私,我自已過不去這個心坎。”

“小漾這些年也過的不好,我都清楚。”

“若不是這次小漾把刀塞我手裡,我可能永遠也想不通,過不去這個坎。”

“既然阿宴的心臟給你,你好好的活著,就能對得起任何人。”

“是。”顧池硯應道。

以前他總是不愛惜自已的生命,但現在他看著因為死了孫子的阿丹婆婆撕心裂肺自責的樣子,他知道了生命的可貴。

不僅僅是為了自已負責,也要為別人負責。

林漾離他而去,他還有小憂,還有顧小川,還有CL集團上萬的員工負責,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已的,還有別人的,因為這顆心臟的親人,還寄有一絲念想和希望。

“婆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收下吧。”顧池硯拿出一張卡遞放在了阿丹婆婆的病床床頭上。

“我一個老婆子花不了錢,你拿回去吧。”阿丹婆婆拒絕。

“您可以不把我當親人,但我會把您當親人。”

“那我就更加不能收你的錢。”阿丹婆婆繼續說道,“之前你爺爺就讓小漾給我一筆錢補償了,這錢我一直也沒動。”

“大易也和我說了,這些年每個月小漾都給我的銀行卡打了很多錢。”

“小漾這孩子也是個好的,但我不能用這些錢。”

“你們在外面工作,掙錢也不容易,這些錢你們就自已留著吧,拿回去吧……”

“婆婆,我能掙很多錢,雖然這些錢您用不上,但也算是我替,楚晏給您的一份孝心。”

顧池硯平靜道,“我爺爺已經去世了,我沒有長輩,想要孝敬老人,都孝敬不了……”

“這,這……”聽到顧池硯說自已的爺爺去世了,阿丹婆婆好久說不出話來。

她和顧池硯也不熟,最後嘆了一口氣,“人老了,早晚也會走。”

“婆婆,我回去江城了,您好好休息。”

顧池硯將卡留下,便是離開了。

阿丹婆婆看著顧池硯留下的卡,又想到自已心心念念惦記著楚晏賠償款的那個兒子。

絕對不能讓他們貪墨了顧池硯和林漾的錢。

就算是將錢燒了,也不能給他們這些沒良心的。

阿丹婆婆叫來了易大娘,立下了遺囑,然後將顧池硯的那張卡里面的錢全部都捐獻了。

而林漾每個月都給她打錢,她的賬戶上也都存了幾千萬。

易大娘查到阿丹婆婆卡里的錢都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林漾這幾年竟然給阿丹婆婆拿了這麼多錢。

這要是被阿丹婆婆的兒子知道,怕早就對阿丹婆婆不利,逼著要將錢拿給他們了。

阿丹婆婆將這筆錢立遺囑,死後全部都給林漾。

十分鐘後,王耀的直升機在醫院的天台頂上接顧池硯。

林漾沒直接出現在顧池硯的眼前送他們,她站在天台的後邊,目送他們上了直升機,離開。

直升機升入上空。

顧吳憂眼尖,她看到了站在天台上目送她的林漾,當即喊出聲音,“林漾媽媽……”

淚水不由滾落下來。

顧池硯也順著吳憂的視線,發現了林漾,心頭微微一滯,這一刻他眼睛再次溼潤,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他想要從直升機上跳下去,將他永遠摟入懷中,無論如何都不放手。

可是,不行!

他不是她愛的人,他就算擁有楚晏的心臟,在她眼裡,他也是替身,也是她緬懷楚晏的人。

他不能,不能讓她一直陷入楚晏的悲傷裡。

他可以當楚晏的替身,但他不能讓林漾活在楚晏的過去。

他抱緊小憂,沙啞著聲音安撫她,“別哭,你們還能再見的。”

這話說給小憂聽,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已聽。

林漾家。

秦錚躺在床上和林漾通完電話。

也知道了顧池硯的選擇。

秦錚不覺得怎麼樣,反正她也是挺不看好顧池硯的。

他主動放棄,不在纏著林漾,她家的漾兒能夠找到更好的男人。

再說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遍地有。

知道林漾晚一點回來,秦錚又想著,等下就去和林漾鎮上吃小火鍋吧。

反正她是不想要在和風喻這對狗男女坐一起吃晚飯。

樓下。

宋夏月和風喻貼的緊緊的,只是風喻總是心不在焉。

宋夏月低聲對風喻道,“表哥,我看秦錚姐是真不在乎你了,這都兩天了吧,就算我在你面前表現的在親密,她都不聞不問,也不來找我麻煩,恐怕你們之間真要完蛋了。”

“閉嘴!”風喻渾身叫囂著煩躁,“那是因為,我們表現的親密度不夠。”

“表哥,為什麼要這樣呢?之前她不是追你嗎?你為什麼還要將用這種辦法氣走她。”

“你懂什麼。”風喻說這話的時候像是洩了氣的氣球。

他只是不想秦錚是為了爭一口氣所以回頭追他。

萬一是這樣,那麼,再次分手,他會承受不起。

以前他還笑話顧池硯為了林漾性子大變。

現在他體會到,感情是會影響人的性情的。

謝渠說過,想要讓雙方之間的感情牢固,只有經歷波折,互相徹底信任,才能永恆。

當然,要是風喻知道,這不過是謝渠隨口說一說的,害的他差點真的失去秦錚,他肯定得衝去宰了他。

宋星月雙手環胸,嬌俏的臉帶著不高興,“什麼我懂什麼?我這不是在幫你分析嗎?”

“別到時候搞砸你,你不能和秦錚一起,我還要被你怨怪。”

聽她這麼一說,風喻冷聲道,“那你有什麼高見?”

“我跟你說,女人最恨的就是男人腳踏兩條船,最厭惡的是心裡有白月光又還招惹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