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上京黎大少家,兒子黎驚蟄娶妻,女兒黎驚棠出嫁。

婚禮在上京戰氏莊園舉行。

戰京黎三家日夜準備五天,因為戰慎辭和黎驚蟄身份特殊,所以中式婚禮低調,卻也不失隆重。

戰車接親,戰鷹護航。

戰火中的兩對情侶歷經磨難在一起,所以迎親的時候分外順利。

草坪婚禮現場。

四位長輩站在臺上,紅毯兩邊,站著特種隊和國防部的軍人。

央視的風雲人物,醫院的人,坐在現場左排,親朋好友坐在右排。

戰慎辭和黎驚蟄一身戎裝,站在紅毯盡頭,望著紅毯另一端——

黎驚宴鬆開黎驚棠的手,宋嬈鬆開唐微的手。

黎驚棠和唐微一襲婚紗,牽手走向自已的新郎。

戰慎辭迫不及待,走前幾步,牽住黎驚棠的手,看進彼此含笑溼潤的眼底。

黎驚蟄同時過去牽起唐微的手,看進對方暗紅的眼睛裡。

四位新人站在臺上,軍裝和婚紗,輝映在那個浪漫和平的盛夏。

首富戰老夫婦為兩對新人證婚。

在萬眾矚目下,婚禮儀式圓滿落幕。

戰慎辭為黎驚棠戴上鑽戒之後,緊緊握住她的手,“阿黎,我穿軍裝守護大國。”

黎驚棠微微一笑,“戰慎辭,我穿婚紗守護你和咱們的小家。”

兩對新人在掌聲中擁吻。

須臾。

黎驚棠的同事跑過來,“黎記者,臺裡有特派任務。”

戰友跟著跑過來,“黎中校,接到秘密任務。”

醫院同時跑過來,“唐醫生,醫院有特殊任務。”

戰雪月拿著手機過來,“辭爺,沙特小王子發來求救訊號。”

戰慎辭神情陰鬱一秒,忽而捧住黎驚棠的臉,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她一下。

四人轉過身,朝父母彎腰鞠躬之後,再次踏上戰亂不斷的中東。

-

中東戰家。

客廳。

黎希娜在單人沙發上看書。

戰朗月,戰流雲,戰流星,三兄弟聊著天。

戰流雲嘆息,“剛消停幾天,又開始亂了。”

戰流星說:“都這樣了,阿拉伯王國還不聯合起來,擊敗Y方。”

戰朗月冷嗤:“就歷史而言,別對他們期待過高,不然Y方在中東根本站不住腳。”

音落,戰朗月忽然坐直身子,嗅著什麼氣息抬起頭,說了句:“小七的味道!”

戰流雲看向大哥,無語的笑了笑,“老大,你是不是想七妹想瘋魔了?”

戰流星笑說:“別嗅了老大,七妹在國內保護少夫人呢。”

戰朗月起身,轉過頭,看到日思夜想,想到心痛的小七從門口進來。

“小七......”

“朗月。”戰雪月顧不上其他的,跑過來撲進戰朗月懷裡。

“辭爺!”戰流雲倏地起身。

“少夫人!”戰流星驚喜起身。

“驚棠姐姐!”希娜扔下書,朝黎驚棠飛快的跑過去。

一年不見,看著辭爺和少夫人,向來只流血不流淚的七尺男兒們,紛紛紅了眼睛。

戰流星眨著眼睛,笑呵呵說:“歡迎辭爺少夫人回宮......回家!”

黎驚棠緊緊抱了一會兒希娜,鬆開之後激動地看著她。

營養補充回來,希娜個子拔高一大截,從瘦弱小女孩變成肉嘟嘟的大女孩了。

黎驚棠捏著她肉乎乎笑臉,笑眯眼睛,“我的小女孩變化真大,都要認不出來了。”

姐妹倆說著話,兄弟幾個說著話。

戰朗月突然單膝跪在戰慎辭面前,低著頭哽咽,“對不起辭爺,我沒保護好辭爺,沒保護好老四和小六......”

客廳氣氛陡然變得悲傷。

戰雪月也低著頭,眼淚直掉。

黎驚棠扶起戰朗月,戰慎辭說不是他的錯。

錯的是發動戰爭的人。

黎希娜想著那個高冷哥哥戰追風,想著溫柔姐姐戰風花,輕聲開口,“哥哥姐姐們,人到世間就是來體驗的,體驗後就會離開這個世間。”

小孩子說話好像有淨化魔力,淨化人的心靈。

戰雪月哭腔濃重問:“希娜妹妹,這句話是誰對你說的?”

“我爸爸媽媽。”希娜說:“我爸爸媽媽是無國界醫生,參加過援非,阿富汗救援......霍姆斯第一次爆發戰爭的時候,他們對我說的那句話。”

黎驚棠彎腰,溫柔地揉了揉希娜的頭頂,“希娜,你的樂觀堅韌是你爸爸媽媽用豐盛的愛培養出來的,是最難能可貴的。”

希娜似懂非懂的問:“驚棠姐姐,這是我一生的幸運嗎?”

“是的。”

-

戰追風和戰風花犧牲於爆炸,沒有遺骨,中東戰家眾人合葬戰追風和戰風花的遺物。

-

三個月後。

戰慎辭和黎驚棠為戰朗月戰雪月,戰流雲戰流星舉行婚禮。

晚上。

黎驚棠洗完澡出來,戰慎辭掛了電話,從陽臺進來。

一走到他面前,黎驚棠就像沒長骨頭似的,軟在他懷裡。

臉頰在他的頸窩滾了一下,黎驚棠嬌媚地問:“戰慎辭,我香不香?”

房間內,清晰的響起男人的吞嚥聲。

戰慎辭合上眼眸沉迷老婆身上的香味,“老婆香的我欲罷不能。”

黎驚棠得意的挑了挑唇,小腦袋往後仰,“老公,你有沒有遺憾?”

“有。”戰慎辭看著懷裡熱烈明豔的姑娘,她的抑鬱症已經痊癒,他呢喃低語,“很遺憾沒有陪你一起長大。”

黎驚棠思索,如何彌補他這個遺憾時,戰慎辭說:“老婆,咱們生個小公主。”

黎驚棠:“......”

_

兩天後。

黎驚棠暈暈乎乎的起床。

戰慎辭坐在她身後,捏了捏她的臉頰,“寶寶,伸手。”

黎驚棠懵懵的伸手,享受戰慎辭幫自已穿衣服。

腳上套上粉色拖鞋,黎驚棠跟著戰慎辭去浴室。

戰慎辭看看著懷裡懶洋洋的老婆,笑著幫她擠牙膏,“老婆寶寶,用不用我幫你刷牙?”

黎驚棠甩了甩小腦袋,定定看著鏡子裡的戰慎辭,一動不動,意思再明顯不過。

戰慎辭寵溺地笑了笑,幫老婆刷牙。

黎驚棠想到什麼,眼眸一亮,冒著泡泡說:“老公,我又想到一個短劇名。”

“老婆說來聽聽。”

“《中東霸主把戰地玫瑰寵成妹寶》。”

“這個短劇名甚好。”中東霸主欣悅俯首,吻了吻姑娘的額頭,輕笑說:“老婆寫劇本,我請少夫人投這部短劇。”

“嗯!”

那天吃完早餐,戰慎辭捧著一碗藥來到黎驚棠面前,體貼而溫柔地說:“老婆,喝藥。”

“這是什麼藥?”黎驚棠看著就反胃,捂住口鼻說:“這藥大郎都喝不下去。”

戰慎辭:“......”

黎驚棠回過過味來,瞧向霸主,“我沒生病,為什麼要我喝藥?”

老公不會是打算謀害她吧?

這不可能。

戰慎辭恨不得寵廢她。

戰慎辭心疼地望著她,低聲說:“阿黎身體有點虛弱。”

“你才弱呢!”黎驚棠氣沖沖反駁:“我在戰場上可以跑三天!”

“可是你在床上三小時就昏迷了。”

“......”黎驚棠死死地瞪著他,氣笑了,“辭爺,我應該請中醫給你弄點藥,剋制一下你的獸性。”

戰慎辭:“......”

哄老婆喝完藥,纏綿的吻了許久,吻到老婆消氣,戰慎辭上午外出工作,下午在家陪黎驚棠。

黎驚棠在書房寫稿,戰慎辭坐在書房陽臺的椅子上,雙腳交疊搭在圓桌上。

坐姿散漫又迷人。

辭爺一有時間就捧著手機,看記者小姐的報道。

看著看著,手裡多了一包零食。

戰慎辭抬頭,略疑惑地看老婆,“老婆這是?”

黎驚棠嘆息說:“不好吃,給老公吃。”

戰慎辭勾唇一笑,“謝謝老婆。”

黎驚棠回去工作。

戰慎辭吃零食。

沒一會兒,手裡多了好幾袋老婆給的零食。

戰慎辭瞧見老婆在陽臺門口,幾次探出小腦袋,要過來不過來的。

“老婆,你為什麼探頭探腦的?稿子寫完了?”

黎驚棠有點煩躁,“不該問的不要問。”

戰慎辭無奈一笑,“記者小姐,帶上你的稿子坐到我身邊來。你已經書房陽臺跑五個來回了。”

“我在等靈感。”黎驚棠苦惱的捂了捂小腦袋,擅長寫新聞稿,不擅長寫短劇本。

戰慎辭被老婆的小表情可愛到,指了指自已手裡的一堆零食,“那這些零食是?”

黎驚棠瞄了眼自已不喜歡吃的零食,面不改色說:“老公,吃飽才有力氣思考。”

戰慎辭好笑地說:“我吃飽對你也有思考的作用?”

黎驚棠靠在陽臺門口,衝他甜笑,“當然,咱倆是一體的。”

戰慎辭幸福得意地揚起唇角。

起身,戰慎辭走到黎驚棠面前,俯首至她面前,一接觸就忍不住想吻她。

黎驚棠抱住他的脖子,仰起臉,主動送上自已。

只是剛吻住對方——

“辭爺,少夫人。”戰朗月在門外說:“有任務。”

接吻的兩人立即分開,戰慎辭伸出手,黎驚棠遞上手,並肩離開書房。

中東戰家六個人,義無反顧的登上直升機,奔赴戰場。

——中東戰亂不斷,但戰地有情天,戰火中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