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內

用過晚膳,王允就猴急的把朱氏帶到寢室好好的溫存了一會。。。

自王爺墜馬後,朱氏就發現王爺在床上生猛起來,真要和從前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朱氏想著如此一來,子嗣的事總算有指望了,偷著哭了很多次。。。

今天,她感覺王爺有點心不在焉,果然,一結束,王爺就喘著粗氣翻身坐起來,說要去外書房見個御醫。

朱氏那捨得放手,她環抱住王爺的腰,伏在他肩上嬌嗔道:“這麼晚了,御醫能有什麼事。”

“呵,司馬江從午後就在書房等了,偏現在才想起來。。。讓蘭香進來,給我擦下身子。”

王允沒說實話,他並沒忘了司馬江求見的事。。。

朱氏一聽是御醫院院首司馬江,便不在阻攔,笑著起身,叫蘭香端水進來,自已親自伺候王爺洗漱更衣,待王允穿戴整齊後,才讓蘭香上手給王爺梳頭。。。

王允從長春宮出來坐上轎輦。

此時,整個王府籠在縹緲的月光裡,白日裡巍峨壯觀的宮殿,在夜色的渲染下顯得孤冷疏離,莊嚴到令人不敢親近的地步。。。

王允腦子裡浮現出司馬江的樣子,他四十出頭,壯實的像個武夫,是王府裡唯一一個敢直視著王允眼睛回話的人,僅這一點,王允就感覺此人有些不同尋常。。。

王允來到外書房,司馬江已經跪在地毯上。。。火籠裡的碳火,把他棕紅色面龐映的發亮,猛一看,有些像舞臺上關羽的妝造,他微低著頭,,好像感覺到桌案後審視的目光,他不等王爺開口,直接說道:“屬下前來,回姜御醫之事。”

“回過了。。。”王允眉心一跳,接著又補了一句:“他們沒告訴你嗎?御醫院已經上陳情書了。。。姜豐給王子騰開的藥方沒問題,藥渣也沒問題,姜御醫不是已經回御醫院了?”王允輕笑了一下,從筆山上摘下一隻毛筆,在指間旋轉起來。。。

“王爺一笑,足見王爺是不信的。。。”

“什麼信不信。。。塵歸塵,土歸土罷了。”

司馬江心裡冷哼一聲,突然壓低聲音:“啟稟王爺,姜御醫帶回藥渣內有蛇毒遺味。。。王大人必是毒發身亡。”他胸口急促起伏著,圓眼裡發出幽幽的光,像黑夜裡撲食獵物的貓頭鷹一樣靜靜凝視著王允。。。

“蛇毒?姜御醫?”王允心裡一動,毛筆啪的一聲跌在桌案上:“他把自已下毒的藥渣帶回來?”

“回王爺,姜御醫和蛇毒絕無關係。”司馬江直起身子,他見王爺神態如常,烏珠樣的眼眸看不出絲毫波瀾,心裡頓感欣慰,看這情形,這位小爺不是膽小怕事的人,而且對此事有了些覺察。

“嗯。。。”王允不置可否的眨眨眼。。

“屬下可以作保,如果真的是姜御醫所為,他斷不敢在御醫院驗藥時,加熱藥渣以身試藥。。。屬下提前換了藥渣,才不至出事。”

“你認為有毒,御醫院二十餘人說藥渣無事,看來只司馬大人識得此毒。”

“確實如此,這可不是尋常之物。。。”司馬江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此毒名叫絕魂毒啐,出自南方深山老林的一種毒蛇唾液,這毒可不一般,它有三大怪,一是中毒人沒中毒跡象,二是,此毒只有熱時毒性發散,一旦涼了,毒性收斂。所以,等人毒發身亡,藥渣也涼了,根本發現不了毒性。三是,加過此毒的藥渣有種淡淡檀香。屬下就從王大人藥渣中聞到這味,又偷著用一野狗試過,果然,就是此毒。。。”

“蛇。。。毒。。。呵呵。。。”王允輕嘆了口氣,沉吟一會,隨口道:“你知道的多,想必也用過吧”

司馬江一聽,立刻伏下身去:“屬下知道,是因為屬下好友,姚大人死於此毒,機緣巧合才知道些。”

“哪個姚大人?”

“義忠親王駕下軍餉賬冊總簿參軍姚昌姚大人。。”

“管軍餉賬簿的?”

“正是。。。”司馬江不敢停頓,繼續說道:“八年前,卑職在西北軍中任隨軍軍醫,姚大人胃腸不適,屬下開了藥,當天,姚大人就暴斃。屬下清理藥渣時,被一個馬伕看見,他說自已是南邊的,家裡世代捕蛇,依他看,姚大人定是被蛇毒毒死的。。。他把藥渣加水加熱,摻著給野狗吃了,那野狗半個時辰毒發死了。馬伕給屬下說此毒絕不會流於民間。”

“王子騰和姚昌是一種毒。。。”

“正是。姚大人也是草草入殮。”

“八年前。。。那不是太子巡邊時候的事?”

司馬江點頭。。。

王允乾咳了幾聲,他料想到王子騰是被人殺死,只是沒想到子彈在八年前就已經射出,就因賬冊,飛了八年的子彈正中王子騰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