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蘭從門外緩步走來,施禮道:“紅蘭拜見主人。”
黑樾將玉佩丟給她,冷聲道:“去把你們的衣服換一下,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柏月。”
紅蘭雖不太明白,卻也無法抗拒,“是。”
黑樾站在門外靜候片刻,兩人便換好了衣物,紅蘭道:“主人,可以進來了。”
黑樾望著靠在床邊沉睡的人,將她緩緩抱起準備離去。
紅蘭道:“主人,我之前都沒有見過她,不瞭解她的習性,恐怕會露餡。”
黑樾從懷中取出一面銅鏡丟給她,道:“這面鏡子記錄了一些她的生活習慣,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就看你的本事了。”
一團黑霧散盡,黑樾帶著柏月便離開炎陽城。
紅蘭攥著手中的銅鏡回到床邊坐下,這鏡子記錄著的是她在駱楓城的點點滴滴,紅蘭看過便將銅鏡收起,蓋上蓋頭端坐在床邊。
一個時辰後,陌弋回到房中,望著床上的人兒,低笑出聲:“抱歉,月兒,賓客太多,耽擱了一些時間。”
紅蘭點頭輕嗯一聲。
遠處的人朝她緩步走來,紅蘭有些心慌,輕輕攥緊衣角,不知今夜該怎麼過去,難道真的要犧牲自已?
陌弋坐在床邊望著眼前的人,抬手抓住蓋頭一角,心頭有些苦澀,扯起一抹笑容:“月兒,我無數次在夢裡幻想過與你成親,你身著紅嫁衣的模樣,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場景,如今終於實現了,可是我卻有些害怕,這真的不是夢吧?”
紅蘭聞到了身旁人身上淡淡的酒氣,低聲道:“不是。”
掀起蓋頭,望著眼前熟悉的容顏,陌弋抬手輕撫臉頰,柔聲道:“月兒。”
紅蘭望著眼前的容顏,有片刻愣神,趕忙微笑道:“夫君。”
突然間,陌弋眼眸閃過一抹寒光,抬手掐住她的喉嚨,道:“她在哪兒?”
紅蘭有些緊張,怎麼這麼快就露餡了,假裝鎮定道:“什麼?”
“不想死,就快點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陌弋那嗜血的眼神望著她,竟讓她有些害怕,他和主人一樣危險,可是現在她沒得選。
紅蘭鼓起勇氣微笑道:“仙尊放心,柏姑娘不會有事的,她是主人的朋友,主人只是請她去做客幾日。”
她手中的玉佩咚一聲掉落在地,陌弋望著地上的玉佩,那是他給柏月防身用的,竟然被留下了。
剎那間,他眼底閃過一抹殺氣,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道:“做客,在大婚之夜?”
紅蘭道:“你若是現在殺了我,那就再也找不到她,主人既然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將她帶走,你覺得你一個人真的能找到她嗎?”
陌弋猶豫片刻,鬆開她的脖子,是啊,該去哪才能找到她,彎腰從地上撿起玉佩輕輕擦拭。
紅蘭道:“我也只是這亂世一普通女子,仙尊若是放我一條生路,我倒是可以給您提供一些線索。”
陌弋道:“什麼線索?”
“我知道主人之前應該是在駱楓城,我有次聽到過他們的談話。若是您去了那裡找到線索,您可得放了我。他的實力非常強大,我相信您也明白,我做的這些也是迫不得已。”
陌弋並未說話,只一個人轉身離開房中,抬眸望向天邊,眼角泛紅,“月兒,我又把你弄丟了。”
獨自一人在院中站了一夜,晨起,天邊漸漸亮起。
陌弋來到薄奚桐門前,面無表情道:“我要離開了,珠珠就交給你了。”
轉身便準備離去,薄奚桐聽到他突然要離開的訊息,不可置信。
薄奚桐問道:“為什麼啊,你們昨夜才成婚,這是要去哪兒?帶著柏月一起嗎?”
陌弋垂眸道:“月兒不見了,我要去找她。”
薄奚桐震驚道:“怎麼會?難不成是那個人?”
陌弋道:“可能性很大,我要去駱楓城一趟,你若是能幫我尋到些訊息,可以用玉璧聯絡我。”
賀一惟道:“好,你去吧,若是駱楓城有事,一定要給我回個訊息。”
他從懷中取出,父王送給他的寶物,笑道:“我知道你不屑用這些東西,但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我們都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陌弋道:“嗯,代我向他們說聲抱歉。”
“好,我會的。”
陌弋轉身化形便離開炎陽城,去駱楓城的路相距甚遠,陌弋不敢停留乘龍飛行半月終於來到駱楓城,此時的駱楓城表面上還是和往日沒什麼分別。
陌弋來到曾經佈陣的地方,此地還和最初來時一樣,沒有一絲生機。
又御劍飛行數里,終於看到一處洞穴,門口守衛警惕的望著四周,讓人不由得懷疑這裡面藏著什麼。
陌弋飛身來到洞口,冷聲道:“這裡有沒有一女子?”
壯漢道:“女子?這八百里見不到人煙的地方,哪來的女子。別在這兒惹事,識相的就快走,否則殺了你。”
他並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輕揮衣袖,便朝洞中走去,這巨大的洞內看守的人不是很多,來到深處,有一天然靈泉,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不知這靈泉有什麼作用。
他抬手輕觸泉水,一股熟悉的靈力湧出,與他倒是有幾分相似,之前從未來過,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環視四周,應該已經許久沒人來過,這石臺上都落下一層薄薄的灰塵。
轉身便離去,陌弋內心從未像現在這般空落落的,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
短短兩月,將駱楓城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任何訊息,陌弋甚至懷疑,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回駱楓城。
仔細回想宴席遇到的人,駱楓城城主方晗羽他當時應該也在,不知道他會知道些什麼,起身朝城中心飛去。
他隱去身形在宮殿外站了許久,並沒有看到殿內有人。抬手扼住侍從喉嚨,問道:“你們城主去哪兒了?”
侍從緊張道:“城主?他離開有幾個月了,一直都是丞相打理事務。”
陌弋道:“他去哪兒了?”
侍從道:“我只是一個侍從,這種要事是不會知道的,我們都很少見到城主。”
鬆開他便轉身離去,城主神秘離去幾個月,他身旁的人竟然都不知去了哪裡,他會是斗篷人的手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