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安檸和李懷夕道別,她也靜靜背起書包回家。

賀南潯在跟安檸和李懷夕道別後,便匆匆回家準備開始寫作業。她坐在書桌前,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思緒隨著題目的引導而跳躍。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預計很快就會回家的父母卻遲遲沒有歸來。

賀南潯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發現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她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和擔憂,開始猜測父母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但她又很快告訴自已要冷靜,於是她決定先做些準備,用電飯煲煮起了白米飯,希望能夠在父母回家時,能有一桌熱騰騰的飯菜等待著他們。

在等待的過程中,賀南潯感到有些無聊,便開啟了電視。電視裡的節目在她眼中變得模糊而遙遠,她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她時不時地抬頭看向門口,期待著父母歸來的身影。

終於,一陣“吱咔吱咔”的聲響打破了屋內的寧靜。賀南潯猛地回頭看向大門,只見賀南潯母親一人騎著腳踏車緩緩駛入家門。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對家的渴望和溫馨。

“媽媽,您回來了!”賀南潯急忙迎了上去,接過賀南潯媽媽手中的腳踏車。她看著媽媽,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無論多晚,媽媽都會回家,給予她最溫暖的擁抱和關懷。

“嗯,我回來了。”賀南潯媽媽微笑著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對家的眷戀和滿足。她拍了拍賀南潯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嗯,好香啊,寶貝用電飯煲煮了啥?”賀南潯媽媽一邊脫下手套,卸下圍巾將這個兩樣東西掛在牆壁上,一邊走向電飯煲旁邊聞著大米香味,諮詢一下賀南潯。

“我煮了白米飯,菜也洗好了,就等著媽媽你回家炒個菜,就可以吃飯了。”賀南潯解釋著。

“好的,你自已先看會電視,媽媽炒個菜,待會等爸爸回來,一起吃個飯。”賀南潯母親摸一下賀南潯的小臉蛋。

轉身走進廚房,只見廚房一會油滋滋,一會嘩啦啦,乒啦乓啷的響。隔著兩三道牆壁,徹響

不一會,大門被叩門幾聲響,遠在廚房的賀南潯母親,探出頭,喊道:“南南,是不是爸爸回來了 ,開一下門。”

“哦。”賀南潯從這門縫裡看人,只見來著一身黑色皮衣,在門外面跺腳,抖擻手腳似乎甩掉身上積雪 。然而外面黑衣人也看見有個孩子正在門縫裡悄無聲息看著自已。

“南南,開一下門。我是爸爸呀。”他蹲下身子看著門縫裡小女孩。

隨著門開啟隨著大門緩緩開啟,一股凜冽的寒風猛然湧入屋內,帶著冬日特有的刺骨與蕭瑟。賀南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迅速關上門,將寒冷隔絕在外。賀南潯的父親也停下腳步,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眉頭微微一皺,顯然這突如其來的寒風也讓他感到了一絲不適。

“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賀南潯母親剛從廚房出來喃喃自語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對寒冷天氣的無奈。賀南潯的父親快步走到火爐旁,伸手撥弄了一下爐中的柴火,希望能讓屋子更快地暖和起來。

賀南潯見狀,連忙上前幫忙。她拿起一旁的扇子,輕輕地扇動著爐火,讓火焰更加旺盛。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為她平添了幾分暖意和生機。

“爸爸,您先坐會兒,我給您泡杯熱茶暖暖身子。”賀南潯關切地說道,轉身走向廚房。她熟練地燒開水,泡上一壺熱騰騰的茶,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到父親面前。

父親接過茶杯,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小抿一口。茶香四溢,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意。他微笑著看向小悠,眼中滿是欣慰和感激。

“還是我們家南南最貼心。”母親誇讚道,語氣中充滿了愛意和滿足。她和賀南潯一起坐在火爐旁,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和溫暖。

“嗯嗯。”賀南潯的父親隨聲迎合賀南潯的母親。

外面的寒風依舊呼嘯著,但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一家人三口的心卻緊緊相連。她們相互依偎著,分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共同抵禦著冬日的嚴寒。在這個溫馨而美好的時刻,所有的寒冷和困難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賀南潯和父母親一起走進屋內,開始準備晚餐。只要家人在一起,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共同面對和克服。在這個溫馨而寧靜的夜晚,她們享受著彼此的陪伴和關愛,共同度過了一個難忘的時光。

然而李懷夕比較顯得格外清冷。這十年間,為了補償對她缺失的關愛,她的父母不讓她觸碰任何辛苦之事。父母一邊忙碌操持,一邊微笑著讓她安心,她依舊如千金一般備受呵護。

當年的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白色的牆壁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清冷,安靜的走廊偶爾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名護士穿著白色的護士服,神色緊張又糾結,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在嬰兒房外來回踱步。她想起遠方親戚夫妻那渴望孩子的眼神和苦苦哀求的模樣,心中一陣動搖。終於,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悄悄地推開嬰兒房的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讓她的心猛地一跳。房間裡,幾個嬰兒安靜地躺在小床上,她的目光快速地掃視著,尋找著目標。當她看到那個特定的嬰兒時,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緩緩地走過去,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聲音。她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個嬰兒,彷彿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嬰兒在她的懷裡動了動,她嚇得差點把嬰兒扔出去,連忙穩住心神。她緊張地看著周圍,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一絲愧疚。但一想到遠方親戚夫妻求子的渴望,她咬了咬牙,毅然決然地將嬰兒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快速地離開了嬰兒房裡

當初,護士的遠方親戚夫妻雙方多年來一直未能生育,看了眾多名醫,兩人身體皆屬健康,卻唯獨無法懷孕。他們打算領養孩子,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於是,他們動起了歪心思,把主意打到了醫院。因為她們夫妻二人只想抱養男孩子,陰差陽錯之下,導致女嬰兒被抱錯,致使李懷夕與親生父母分離長達十年之久。

時光流轉,李懷夕在這個家庭中幸福地成長著。直到有一天,警察突然找上門來。李懷夕原本正坐在窗邊安靜地看著書,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寧靜的畫面。聽到敲門聲,她起身去開門,當看到警察嚴肅的面容時,她微微一愣。警察嚴肅地告知她,她並不是這個家庭親生的孩子,而是被人販子透過不正當手段帶到這裡來的。李懷夕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中的書“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連連搖頭,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聲音顫抖著說:“不可能,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她倔強地站在那裡,堅決不相信警察的話。

不久後,養父養母滿臉愧疚地來到她面前,親口告訴她真相。李懷夕瞪大了眼睛,身體微微搖晃,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迷茫。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她一直以為自已生活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裡,卻從未想過背後竟隱藏著如此殘酷的真相。

就在這時,李懷夕的親生父母衝了進來。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激動,臉上掛著淚痕。李懷夕親生母親一下子撲到李懷夕面前,緊緊地抱住她,埋頭大哭起來。她的雙手用力地摟著李懷夕,彷彿一鬆手女兒就會再次消失。李懷夕的親生父親則站在一旁,嘴唇顫抖著,眼眶通紅,他伸出手想要觸控李懷夕,卻又害怕似的縮了回去。李懷夕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她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親生父母,又轉頭看向滿臉痛苦的養父養母,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心中如同有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抉擇。

直到警察那莊嚴而冷酷的聲音在房間內迴盪,宛如正義的使者,緩緩地、一字一句莊嚴地念出法律條文,關於拐賣與收買的嚴厲懲罰,李懷夕的心才如墜冰窖。那一刻,她彷彿被時間凝固,所有的情感、記憶、幻想,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泡影李懷夕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驚雷擊中。她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那目光彷彿在訴說著內心的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悔恨。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無助而又淒涼。

她怔怔地站在那裡,雙腳如同被釘在了地上,怎麼也挪不動半步。她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心中那曾經溫暖的港灣,如今卻成了遙不可及的遠方。曾經的家,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此刻卻如同一座無法靠近的孤島,被法律的海洋遠遠地隔開。她彷彿看到了過去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的溫馨畫面,那些歡聲笑語此刻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心。她多麼想回到那個家。

那一刻,可她知道,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彷彿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時,警察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堅定地對李懷夕說道:“現在跟我們去公安局做進一步處理。”李懷夕機械地點了點頭,腳步沉重地跟在警察身後。

來到公安局後,李懷夕侷促不安地坐在一旁,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她的親生父母聞訊匆匆緊跟隨,臉上寫滿了焦急與關切。他們一看到李懷夕,便立刻衝上前去,李懷夕親生母親的眼眶瞬間泛紅,一把將李懷夕摟入懷中,聲音顫抖著說:“孩子,別怕,我們來了。”李懷夕的親生父親則在一旁,神色凝重,不停地搓著雙手。

在準備材料的過程中,李懷夕始終低著頭,眼神空洞。她偶爾會抬起頭,偷偷看一眼忙碌的警察和關切地看著自已的親生父母。當看到自已曾被叫做“顧懷夕”的名字,直接改為“李懷夕”時,李懷夕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已將在全新的環境中重新開始生活,而這個新的開始,既讓她感到恐懼,又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當所有程式終於走完,李懷夕默默地回到住處準備收拾自已的行李。在警察的陪同下,她來到放置自已衣物的地方,然而,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物品上停留片刻後,最終什麼都沒有拿,空手回到了公安局。

她的親生父母看到李懷夕兩手空空的模樣,滿臉的不知所措。他們身著樸素的衣衫,面板黝黑粗糙,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典型的農村人模樣。李懷夕的親生父親頭髮有些凌亂,眼神中滿是心疼與侷促,粗糙的雙手不停地搓著。李懷夕的親生母親穿著一件舊舊的花布襯衫,頭髮簡單地紮在腦後,眼眶泛紅,言語中帶著抽泣:“孩子,我們有錢,能買你喜歡的裙子,還有你喜歡的一切。只是目前可能做不到給你買你喜歡的鋼琴,但我們向你保證,以後一定會給你。”他們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再次傷害到這個剛剛回到他們身邊的孩子。

李懷夕聽著他們的話,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眼神冷漠地看著他們,彷彿在看兩個陌生人。她微微側過身,避開他們伸過來的手,身體緊繃著,散發著牴觸的氣息。

隨後,他們一家人滿懷感激地謝過公安局的工作人員。接著,他們搭上了車,踏上了回老家的路。車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李懷夕望著窗外,眼神中既有對過去的懷念,又有對未來的迷茫。而她的父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李懷夕卻猛地抽回手,將自已縮在角落裡,繼續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們,彷彿在她的世界裡,他們的存在只是一種無奈的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