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廉做的突然,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拽著兩條腿硬跑起來,眼前是花花綠綠的景色飛逝,腦子裡好像一團混沌,萬物顛倒。

但手心卻能感覺到白廉那隻手的溫度,源源不斷向我手心匯入傳來…

正當我貪戀他手心的溫度時他卻停住腳步,原來是帶我來到了一家玩偶店,店裡的櫥窗裡展示著兩套特別可愛的玩偶服,一個是兔子,另一個是老虎。

“有這個不就好了。”白廉找到老闆娘,出錢買下了這兩套玩偶服。

所幸這家店位置不算好,巷子比較簡陋,少有人涉足,而老闆娘也是一位六十多歲的灰頭婆婆。我們直接在玩偶店裡換好了服裝。

“怎麼樣?”白廉從照立鏡中轉向我,展示他身上的老虎玩偶服。

“噗,很可愛。”

白廉笑起來,“可愛為什麼還要“噗”一下?”

“因為沒見過阿,你平常穿衣服都那麼講究,連各種配飾的顏色都是相配和諧的,哪能見到你穿這麼可愛的衣服的時候啊~”

白廉突然不僅僅看著我,而是向我走來,用手把我的長耳兔玩偶服的一隻耳朵撥到前面。這一瞬間我們離的很近,我可以聽見他有規律的呼吸聲,像微風吹拂河堤邊的楊柳。

“走吧!讓我們戴著面具活一天。”

白廉牽起我的手領我走著。

“去哪啊?”我問他。

“隨便啊,你之前沒做演員前假期平常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現在不會有人知道你。”

“我要喝咖啡!”我興奮起來,像上課等待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積極舉手的學生。

於是我們兩個老虎兔子手牽手走在馬路上,路人也會對此產生興趣,對兩個穿著玩偶服的人手牽手走在大街上竊竊私語,但我已經完全不會在乎了。

到了咖啡店,白廉嫌自己的“身體”太胖,就在門口等著我,幫著我推開門,我走進興期克的門,走到前臺剛準備點一杯咖啡。聽到前臺的服務員們竟然剛好就在討論我和林之睛。

“我聽說有記者拍到MQ娛樂總裁和林之睛晚上在一起吃飯!你說他們什麼關係?”其中一個長馬尾染著黃色頭髮的服務員說。

“什麼記者,這種只能叫狗仔好吧…”我心裡暗暗吐槽。

“一男一女還在深夜,還用問嗎?不過也聽說林之睛要跳槽到MQ。”另一個齊耳短髮女孩接著說道。

“什麼?!那太好了,自從MQ出了火爆全球的EVEEYD男團後我就看好MQ娛樂了,未來絕對潛力無限,我女神總是那麼高瞻遠矚!”旁邊一個綠頭髮打著一個耳蝸釘的男服務員聽到“林之睛”就也過去湊熱鬧。

“那MQ就要有兩位女藝人了。”長頭髮女生接著說。

“你別提她!我這兩天一直在weibo都快氣死了,好多自稱路人的一個勁說她16歲拿視後,風頭力壓我們之睛。反黑反的我一夜昨晚都沒睡好!憑她也配讓老子睡不好覺!”綠頭髮男服務員是林之睛的狂熱粉絲,聽到我就炸了毛。另外兩位女生聽到他這麼激進的對我的看法,也終結了這個話題,沒有再說什麼了。

“咳咳”我發出動靜讓他們終於注意到我這個顧客的存在。

“一杯冰美式。”

“您的冰美式,謝謝光臨,喝的好的話一定要常來。”綠頭髮男服務員將打包好的咖啡遞到我手中,我接過咖啡後扭頭就走了 。

“不管你在怎麼認為我擋了你家姐姐的利益,再怎麼憎惡我,可你一定沒想到剛才恭敬服務的物件就是我吧。”我心裡想著,輕蔑地一笑。

“出來了?怎麼感覺進去了好久,排隊累不累?”白廉一看到我就關切地問。

“不累。”我回答。

“那就好。”

“謝謝你白廉,我感覺今天你把我從公司裡帶出來,我學到了好多,這是在專業課上學不到的。”

“是嘛,我也成老師啦?”隔著玩偶服我也能聽到白廉的愉快的淺笑聲,很悅耳。

“對,你在教我怎樣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胸懷寬闊。”我真誠地對他說。

“我還想去喂鴿子,趁著今天自由的時光!”我感覺好久沒有這麼快樂了,於是又提議。

於是我們乘上巡遊車到了公園,這是本市最大的公園,最中央的位置就是“鴿場”,白色,灰色,灰白相間的鴿子點點落在地面上,一有人驚動,就撲騰著翅膀群群飛舞。

白廉走過來,將手中的一杯鴿食遞給我:“今天我請你客,鴿食管夠喂。”

“應該是你請鴿子們的客,我又不吃鴿食,我替他們謝謝你啦!”我笑著糾正白廉的話。

我讓白廉幫我把鴿食倒在雙手上,滿滿的一捧,像個小山堆那樣,“好了好了,再多就要撒了。”白廉像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還在繼續往我手中倒,於是我連忙叫停 他。

我蹲下身子,用右膝蓋跪抵在地上以平衡身子,雙捧放低,看著攢動的鴿子頭像打點計時器那樣一下一下啄我的手心,“好癢啊~”我忍不住喊出來。

“那就像我這樣。”我看看四周沒有發現白廉的身影,他的聲音也確實比那會聽起來更遠。

於是我站起身來,這樣視野更寬闊。

原來白廉早就懶懶地坐在更遠處的長凳上去了,還將鴿食灑在腳前,引得好多鴿子都跟著他到那邊了。

我學著白廉,站起身轉了一圈把鴿食灑了一週,引的鴿子紛紛撲過來將我團團包圍住。

看到這樣的場景,公園裡的孩子全都開始效仿我的做法,各個求著家長去買鴿食,毫無疑問,今天是這群可愛的小鴿子吃的最撐的一天。

不知不覺,在散步中,暮色漸漸沉下來,籠蓋在頭頂上空。

天色雖已暗沉,華燈卻早早點上,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時間還早 。

晚風中送來鳳凰傳奇的一曲《荷塘月色》。

“我好喜歡這首歌的,小時候暑假住在外婆家裡時,吃過晚飯時間還早,我們就在院子裡,瓜棚豆架下躺在藤搖椅上看月亮和繁星,外婆愛聽這首歌,我也愛聽。”再次聽到這麼熟悉的歌曲,我特別激動地給白廉講述。

“那我們去前面看看。”白廉提議。

於是我們順著歌聲,原來是前面廣場上大家都在廣場舞,荷塘月色整首歌曲調比較溫和柔美,所以她們明智地選擇了扇子舞來相配。

“好喜歡這種感覺,吹著晚風,欣賞著大家的舞蹈。景色很美,人也很美。”白廉感嘆道。

就在這時,一首《荷塘月色》已到曲尾,下一首還是鳳凰傳奇的歌—廣場舞曲中的桂冠—《最炫民族風》。

隨著音響中響起音樂,我也忍不住跟著音樂節奏跳舞舞來,只不過我不是跟著人群跳,而是隨心所欲地跳著零碎的舞步,畢竟我沒有像單青那樣系統地學過舞蹈,不過我認為跳舞是人人都具有的權利,因為舞蹈本來就是一種人類用來表達各種感情的方式。

隨意所以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暢快地隨著內心跳起興奮快樂的舞。

我在玩偶套中看見大家歡樂恣意的面龐,多麼熱鬧的氛圍!廣場上五光十色的燈光閃耀在人們的身上,白廉也過來了,他突然牽起我的手,我們就隨著音樂跳起了雙人舞,顯然他也不會跳舞,跳舞的過程中我都數不清楚踩到對方的腳多少次,但依舊跳的很開心。

我很少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跳舞,但今天雖然舞跳的不好,但是確是發自內心的起舞,好像身在一個舞廳,而我就是舞廳裡最紅的跳舞姑娘!

燈光突然不再晃動整個廣場,“哄—”的一聲,地面上的噴泉眼突然湧出水柱,直衝雲霄!

隨著噴泉的啟動,燈光又開始了晃動,照耀在水柱上折射出更多細碎的虹光。

許多正在跳舞的人們頭髮都溼了還是沒有停下來。

一直跳,跳到筋疲力盡,跳到規定的不能擾民的時間我們才戀戀不捨地結束。

“今天我真的太開心了,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暢快地笑了,謝謝你白廉!”我們乘著涼風走在一條不寬不窄的小巷中,在無人的夜深人靜的小巷中我才摘下頭上的兔子頭套,對著白廉道謝。

“謝什麼,今天和你一起,我們都玩的很開心不是麼?我從小也沒有機會這樣“瘋”過,所以我今天和你一樣,也是發信內心的開心。”白廉也摘下頭套,看著我的眼睛說。他的頭髮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溼,像剛在大雨中狂奔過一樣。

“噗—”我看著他的這副樣子,是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嗯?怎麼啦?”白廉看到我的反應感到疑惑,語氣竟是和小孩對話那樣的寵溺。

“你的頭髮!,不過你得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不然晚上的風會把你吹感冒的。”我指著他的頭髮向他解釋,關切地說。

“好,但我得先把你送回家。”

我怎麼也勸不過,最後白廉停在樓下,看著我順利回到公寓,把客廳的燈開啟後他才放下心來升上車窗驅車離開。

和白廉玩的這一天是我這一世最開心的一天了,我感覺心裡那些復仇的壓力,工作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全都都一掃而空。

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又是要搞事業,離復仇大夢更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