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藤哥?藤教官?還是叫您藤長官呢?”林槐滿臉疑惑地問道。

藤潯沉默了一會兒,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後回答說:“其實吧,叫我藤大哥就行,我感覺我也不算太老。

如果你決定加入我們,那麼關於你的家人、朋友和老師等所有你所熟識之人,並不一定需要全部抹去他們對你的記憶。

通常情況下,如果只是普通相識關係,我們並不會採取這樣極端的措施。相反,我們會與軍方合作,並簽署相關協議,從表面上來看,這就像是你正式入伍參軍一樣。”

藤潯停頓了一下,接著微笑著補充道:“不過嘛,如果有任何人發現了你真實的身份,那麼出於安全考慮,我們可能不得不消除那個人的記憶。

當然啦,以我對你的瞭解,相信你肯定不會輕易洩露秘密的。”話音剛落,他手中握著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喂......嗯?”藤潯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對方傳來一陣誇張的笑聲。

“哈哈,藤潯啊你這個大頭鬼!真是笑死我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需要被清除記憶啊!”偉良一邊笑著,一邊痛苦地抱怨著。

他那張原本就因為勞累而變得通紅的臉龐此刻更是顯得有些扭曲,與此同時,只見他手中緊握著的那個神秘卷軸正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那藤大哥,您究竟要帶我去往何處呢?”林槐眨巴著大眼睛,滿臉疑惑地望著前方高大挺拔的身影,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和好奇。

藤潯微微側過頭,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輕聲說道:“噓,不必多問,只需跟隨我的步伐便是。”說完,他便轉過身繼續前行。

只見藤潯從懷中掏出一粒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米粒,毫不猶豫地將其吞入腹中。

剎那間,一股奇異的力量如潮水般湧上他的身軀,原本略顯單薄的身體竟像是被注入了無盡的活力一般,變得愈發強壯有力起來。

他的面色也由先前的蒼白逐漸轉為紅潤而富有光澤,整個人煥發出一種別樣的生機與魅力。

“每個人啊……”藤潯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緩緩迴盪,帶著幾分深沉和感慨,“都有著屬於自已的秘密。

也許,那些你自以為熟悉無比的人,他們所隱藏的真相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正當藤潯沉浸於這番話語之中時,身後的林槐卻因為過度專注於傾聽,一個不留神猛地撞上了藤潯寬厚結實的後背。

然而,藤潯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反而扭過頭來,壓低嗓音溫柔地提醒道:“輕點聲兒,莫要驚擾了四周。保持安靜!”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之意,似乎生怕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會引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林槐敏銳地察覺到身前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他慢慢地將頭抬起來,目光隨之望去。

只見一位面容憔悴、身形佝僂的老太太正被一名容貌姣好、身姿婀娜的年輕女子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步一步走向不遠處的一片墓碑。

當他們走到墓碑前時,老太太終於抑制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悲慟欲絕地哭喊出聲:“兒啊!你這一走,可叫媽如何活下去啊!”她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嗚嗚嗚......”緊接著,年輕女子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她那雙美麗動人卻又飽含悲痛的眼眸中傾瀉而下。

老太太那張佈滿皺紋和歲月痕跡的臉龐上,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這顆淚珠似乎承載著她一生的辛酸與苦難,每一道褶皺都訴說著生活的不易。

“哥……我原本還打算等你回來一起給咱媽慶祝八十大壽呢!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年輕女子一邊抽泣,一邊哽咽著說道。

而老太太則緊緊握著兒子的墓碑,口中不停地念叨著:“兒啊!你不是說很快就會回家嗎?為什麼食言了?沒有了你,媽媽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啊?”她們兩人就這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久久無法平復心情。

“他們竟然是......藤大哥!”林槐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

經過一番瞭解後才知道,原來她們正是老胡的親人——母親和妹妹。

當得知這個噩耗時,那位年邁的老太太幾乎當場暈厥過去。要知道,家中的老胡至今尚未娶妻生子,而老太太心中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夠抱上一個可愛的小孫子。

至於老胡的妹妹,則一直在醫院裡忙碌著,她可是有著醫學院專家級別的專業素養。

據說,老胡自幼便與妹妹相互扶持、相依為命,然而,命運卻對他們如此不公,那個狠心的父親竟在老胡剛出生的時候就拋棄了家庭,跟著別的女人跑了。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老胡的母親含辛茹苦地將他們兄妹倆拉扯長大。

就在這時,母女倆一步三回頭地緩緩離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了腳步。

而直到她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後,林槐與藤潯這才從隱匿之處慢慢地踱步而出。

只見藤潯身著一套筆挺的黑色西裝,剪裁精緻得體,將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而一旁的林槐,則早已換上了一襲清新素雅的藍色長衫,衣袂飄飄間更顯其儒雅氣質。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在他們身後緊跟著一隻胖乎乎、圓滾滾的大肥貓,那模樣憨態可掬,煞是可愛。

藤潯凝視著眼前的墓碑,眼中滿含深情,輕聲呢喃道:“老胡啊,來世咱們依舊做兄弟!”話音未落,他便毅然決然地摘下了那頂戴了許久的面罩,然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瓶珍藏已久的白酒。

他先是將其中一杯輕輕傾倒於墓碑之前,彷彿是要讓老友先品嚐一番這世間的美酒佳釀;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舉起另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輪到林槐時,他卻突然陷入了沉思,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經過漫長的思考之後,他終於雙手合十,緊閉雙眼默默祈禱起來。

整個場面異常肅穆莊嚴,唯有微風輕拂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彷彿也在為逝者默哀送別。

待祈禱完畢,林槐走到擺放整齊的墓碑前,伸手掏出了一盒香菸。

他從中抽出一支點燃後,放在墓碑前,煙霧繚繞中喃喃自語道:“來,老胡,抽一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