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沉重而急促的喘息聲從林槐口中傳出,彷彿每一次呼吸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他那原本就略顯蒼白的面龐此刻更是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額頭滑落,沿著臉頰流淌而下,最終匯聚成一道道小溪,浸溼了他身下的手術椅。
然而,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林槐閉上雙眼的瞬間,周圍的世界似乎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裂一般。
那些零散的時間碎片彷彿失去了支撐,紛紛墜落、破碎,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時光倒流,所有的一切都迅速回溯到了最初的原點。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我的錯覺嗎?”林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但他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
他試圖回憶起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卻發現腦海中的記憶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抹去了一樣,只剩下一片空白。
“小林,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身旁的醫生關切地問道,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您繼續幫我拔牙吧。”林槐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故作堅強地回答道。
然而,只有他自已知道,此刻他的內心早已如波濤洶湧般難以平靜。他緊緊地握著衣角,掌心早已被汗水溼透,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著。
“好了!終於拔出來了!”伴隨著一聲大喊,整個房間似乎都回蕩著這興奮的聲音。
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那顆令人膽寒的黑色尖牙被穩穩地夾在了鑷子之中。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鮮紅的血線瞬間從林槐的牙縫處噴湧而出,彷彿開啟了一個神秘的血腥噴泉,鮮血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染紅了一大片區域。
“快!趕緊咬住!我馬上拿棉籤過來。”一旁的醫生焦急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緊張。
“好!......可是怎麼感覺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痠疼呢?”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但林槐還是緊緊地咬住了傷口所在之處,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減輕疼痛。
此時此刻,林槐心中無比清晰地知道,自已之前所見到的那條白龍絕非虛幻之物,它一定是真實存在過的。
只不過,如果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恐怕只會被當成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罷了。一想到這兒,他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行了,現在沒什麼大礙了。你去開些藥,記得要按時服用哦,接下來咱們就準備安個新牙。”那位姓胡的醫生微笑著對林槐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與鼓勵。
“好的,胡醫生。謝謝您。”林槐輕聲回應著,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虛弱和感激之情。他慢慢地、費力地抬起手臂,試圖支撐起那彷彿被千斤重擔壓垮的身軀。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如此艱難,彷彿全身的力量都已被耗盡。終於,經過一番掙扎,他勉強從那張冷冰冰的醫療床上坐直了身子。
“我怎麼看你身體這麼疲憊啊?按道理說不應該這樣才對呀,難道是太虛了不成?”醫生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林槐聽後,不禁露出一絲尷尬而無奈的笑容,口中發出一陣乾澀的笑聲:“哈……哈哈。”這笑聲聽起來既像是自嘲,又像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苦澀。
接著,林槐弓著腰,步履蹣跚地走向藥房。在那裡,站著一位面色微黃但還算潤澤的中年女子。
她看起來頗有些年紀,但神情間仍透著一股幹練與沉穩。林槐走到近前,禮貌地向對方打招呼:“您好,我是來按照胡醫生的囑咐取藥的,大姐。”
話音剛落,只見那位女子原本平靜的臉龐瞬間泛起一絲不悅之色,眉頭微微皺起,語氣生硬地反駁道:“嗯……好,我先查一下……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大姐?”顯然,這個稱呼讓她感到十分不滿。
林槐心裡猛地一沉,立刻察覺到自已剛剛說出口的話語有些不妥當。他驚慌失措地搖著頭,手忙腳亂地想要糾正這個錯誤,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不不不,實在抱歉啊!我剛才口誤了......呃,那個,美麗動人的姐姐。”可是,因為過於緊張,他原本流利的言辭突然變得磕磕絆絆、斷斷續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一樣。
不僅如此,他的額頭還開始不受控制地滲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細小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已的心臟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似的,狂跳不止。而那位女子那銳利如劍的眼神,則如同泰山壓卵一般重重地壓迫著他的心靈,甚至覺得自已瞬間變得渺小無比,彷彿比平時矮了一大截兒。
“罷了罷了,既然這小哥還算懂點說話,那就把藥方和藥拿走吧。記住嘍,以後可別再這樣稱呼啦,瞧你長得倒是一表人才,身高足有一米九,怎麼連句話都說不好。”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猶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般嬌豔欲滴,又恰似秋日熟透的南瓜那般溫暖宜人。
聽到這番話後,林槐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整個人都感到一陣輕鬆,彷彿壓在身上許久的重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見他微微頷首,態度謙卑地連連點頭,表示對對方所言之事的認同和順從。同時,臉上還掛著諂媚的笑容,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緊張的氣氛。
接著,他邁出輕盈且謹慎的步伐,一步步朝著門口緩緩移動過去。
此時此刻,林槐將那藥方單緊緊攥在手心裡,他用盡全身力氣握緊藥方,甚至連手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發白。
不僅如此,由於內心極度緊張與焦慮,林槐的另一隻手早已被汗水浸溼。溼漉漉的手掌與衣服相互摩擦,使得整個袖子都變得溼漉漉的,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傾盆大雨一般。
“滴——”
就連額頭前的幾縷劉海也未能倖免,同樣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貼在面板上。偶爾有幾顆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髮絲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