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沈書意把玩著手中剛摘的柳葉,她話音一落,柳葉“咻”地飛出去,擦著謝星河腰間的劍鞘扎入橋柱。

謝星河的裂冰劍還在鞘中,白衣下襬沾了山路上的草屑,顯然是剛從山上下來。

他看見橋中央這抹惹眼的紅裙,眉頭瞬間擰起,眼神比崖下的寒風還冷。

謝星河的手按在了劍柄上,聲音冷得像結了冰,“妖女,你若安分放下屠刀,謝某或許能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沈書意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突然逼近兩步,鼻尖幾乎要撞上他的胸口,“謝少掌門是覺得,我沈書意像是會乖乖束手就擒的人?”

“噗嗤”沈書意笑得直不起腰,“我說謝少俠,你是不是被在斷魂崖摔壞了腦子?逼迫魔教聖女當尼姑?這話傳出去,怕是要讓江湖人笑掉大牙。

她眼底的狡黠像淬了蜜的毒,看得謝星河心頭火起。

劍氣掃過水麵,激起的冰稜帶著破空聲刺向沈書意麵門,卻在距她三寸處被長鞭擊落。

冰屑混著水珠炸開的瞬間,沈書意已踩著橋欄掠到他身後,紅裙翻飛如血蓮綻放。

“咻咻咻!!!”

長鞭與劍鋒的碰撞聲在石橋上空脆響,謝星河的劍法剛猛如驚雷,每一劍都帶著裂冰碎巖的力道,可沈書意像條滑不溜丟的魚,總能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開。

饒是如此,沈書意還是被他的劍氣震得渾身發疼。

她感受到了謝星河的殺意,沒想到他重傷之後恢復得那麼快,再打下去不死也會被他扭送峨眉剃度出家。

一想到自己變成光頭尼姑的模樣,她就氣得牙癢癢。

沈書意倉促下在系統商城兌換了一枚同生共死蠱,趁著謝星河一劍刺過來時拼盡全力撞入他懷中。

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抬頭堵住了男人的唇。

她狠狠地咬了謝星河的薄唇一口,在他吃疼張口時將蠱丹用舌頭推了進去。

“咳咳!!”謝星河一掌將她拍了出去,驚怒交加。

“妖女,你對我做了什麼?!”

“嘭——”沈書意猝不及防撞到古樹上往下滑墜,最終跌坐在樹頭前擦了唇角的血。

她哂笑出聲,“妖女,妖女,謝少掌門自知我是妖女,當知我出自血蓮教的分支萬蠱教,擅長用蠱。”

“方才,我餵你吃了同生共死蠱,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妖女!”謝星河持劍的手青筋暴起,顯然是被沈書意氣瘋了。

他拔劍上前,想與她拼死一戰。

沈書意連忙飛著倒退。

“謝星河你瘋了!”

這狗男人瘋起來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你能不能先冷靜冷靜,我可沒騙你,我剛才撞到樹後背還疼呢,你就沒感覺?”

謝星河哪裡沒感覺,他是感覺到了,所以更恨這妖女的詭計多端。

他一遲疑,長劍就被沈書意的長鞭纏住。

“謝星河,我們能不能暫時停戰了?”

“要不是你對我下殺手,我能給你下蠱?”沈書意故意說,“你若是一劍殺了我也行,咱黃泉路上好作伴。”

謝星河氣得面色“唰”地白了,繼而又紅了耳根。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女子。

後背傳來的疼痛,讓他冒冷汗。

他想透過內力將蠱毒逼出來,可運功驅逐時心口湧起一陣劇烈的疼痛。

沈書意鬆開長鞭,退到橋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裙襬。

“別白費力氣了。”

“這蠱毒一旦下了就無藥可救,當然了半年之後就會自動失效。”

“以後你我就別打打殺殺了。”

“謝少掌門,後會有期。”

沈書意腳步不停,揮了揮手中的柳葉,笑聲飄散。

謝星河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夕陽徹底沉入水面,石橋上只剩下他一人。

那抹紅裙消失在暮色裡,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指節發白。

這妖女!

……

沈書意咬著糖葫蘆走在官道上,大紅裙裾掃過青石板路,髮間朱釵叮咚作響,自從摘下那層遮遮掩掩的面紗,她算是徹底體會到“美貌紅利”了,連糖葫蘆老闆都給她挑了最大串的,一碗餛飩滿到吃不完。

“這位姑娘看著面生,是要往哪裡去呀?”

兩個穿素色衣裙的女子攔在路前,說話時都盯著她容顏,眼神黏糊。

沈書意把最後一顆糖葫蘆塞進嘴裡,舌尖捲走糖渣,“迷路了呢,聽說前面有座月隱庵,想去借宿一晚。”

“哎呀那可巧了!”望月立刻熱絡起來,伸手就要扶她,“我們正是月隱庵的弟子,姑娘隨我們走,保準有熱茶熱飯招待。”

指尖剛要碰上沈書意的胳膊,就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

沈書意眨眨眼,露出副怯生生的模樣,“聽人說庵堂都是清修之地,我貿然前往會不會打攪諸位師太清修?”

憐月的笑容良善,“我們庵主慈悲,還常收留些落難女子呢,姑娘去借宿一宿不打緊。”

“這樣啊,”沈書意故作天真地拍胸口,“那可太好了,我從家裡逃婚出來正愁沒地方去呢。”

這話一出,兩個女尼眼裡露出了精光。

沈書意隨著兩位素衣女子上山門,系統66接著介紹這月隱庵的事。

[宿主,您觸發隱藏支線任務了,完成的話可以加積分哦。]

[月隱庵上多是帶髮修行的尼姑,她們以“月”為號,這個隱月庵名義上受峨眉派指點,實則專司擄掠良家女子,或者收留欺騙落難女子回庵堂,強迫她們修煉邪功“雲雨訣”供其驅使,讓她們去跟其他門派的男修進行雙修為月隱庵獲利。]

[只要您搗毀月隱庵,為江湖除了這個大害,就能獲得一千積分!]

沈書意,“可是我搗毀了月隱庵,罩著月隱庵的峨眉派恐怕會削了我.不過嘛,我孤身一人他們要殺也殺不成,頂多知曉我在血蓮教的身份殺上血蓮教而已,這樣挺好的,最好把墨蓮舟弄死。”

反正原主都不愛墨蓮舟了,墨蓮舟上回拽她抵擋玄慈大師一掌,這個仇她還記著呢。

月隱庵的香火比沈書意想象中旺得多,前堂寶殿裡煙霧繚繞,善男信女跪了滿地。

可她剛被領到後院,就聽見西廂房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音,夾雜著壓抑的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