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太傅嫡女,那應當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什麼是女子的矜持!許某隻是一介莽夫,斷然不可能對小姐有其他心思!”

出乎意料的,許玉書再次淡定地拒絕了李明寶,甚至看向後者的眼神裡,帶著淡淡不喜。

這一下直接讓李明寶的笑容逐漸消失,她死死盯著許玉書的眼睛,試圖找到心慌撒謊的痕跡,奈何真的一絲一毫的動容都沒有!

李明寶呼吸變得急促,她還想再說什麼,許玉書直接繞過她,大步離開。

直到周圍來來往往的議論聲,才讓李明寶回過神來,她緊了緊手心,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一定是太突然了,許玉書到底是上陣殺敵的大將軍,她之前太過自信了!

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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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一連幾天都待在家裡,極少出門。

當然,也極少見許其,後者倒是鍥而不捨,天天都在院子外等待,哪怕被下人們議論失了傲骨,也沒有一絲怨言。

這就導致許玉書回來後,第一時間得知了許其正在罰站一般等著……

許玉書:“……最近天天都是這樣?”

管家心虛地抹了抹汗水,點頭,“應該是小打小鬧……”

畢竟少夫人那麼柔弱美麗的女子,有點脾氣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瞅了瞅許玉書黑沉的臉色,剩下的話管家沒敢說。

於是沒過多久,許其便被許玉書叫到書房訓斥了一番。

“你與妻子夫妻和睦,感情好,那是應該的,可是身為將軍府的繼承人,你現在這個做派,實在有損男子威嚴!”

許玉書聲音低沉且蘊含怒氣,放在從前,許其最懼怕的便是父親,畢竟從小到大,被父親操練懲罰的時候太多了。

但此刻面對許玉書,想到清玉,許其多了幾分勇氣,他抿了抿唇,眼眸裡滿是不贊同與倔強,甚至直接道:“父親不懂夫妻之間的相處方式,在我看來,我並不覺得委身於清玉會委屈自已!”

許玉書:“……”

這逆子說的什麼話?!內涵他沒有妻子?!

許玉書一時間臉色越發黑沉,他不由得想到自已的天煞孤星命,又想到今日遇見的事情……

心裡難得出現幾分不服氣。

難道他真的要天煞孤星一輩子?

想法轉瞬即逝,許玉書懶得與許其多扯,直接扯過一旁的藤條,後者面色微變,卻也明白剛剛有些忤逆不孝,便直接跪了下來。

“請父親責罰!”

話落,藤條便狠狠地落在了背上,瞬間,一條血痕出現……

書房裡傳出來的一聲聲鞭打與隱忍的悶哼聲,並不能瞞得過在院子裡的清玉。

事實上,清玉漸漸發現,這將軍府的下人極為聽話懂事,那邊剛有動靜,這邊已經有人悄悄告訴她了。

“捱打了?因為我?”清玉慵懶地咬了一口果子,遂舔了舔唇瓣,甜蜜的果汁瞬間潤澤了紅唇,那紅潤的唇珠嬌豔欲滴,看得人心頭一跳。

前來稟告的侍女紅了臉頰,心情越發激動,“少夫人別難過,您怎麼會有錯呢?有錯的是別人!”

這話是大不敬了,但是清玉特別喜歡聽,眼中佈滿笑意,翠玉的手指點了點侍女的腦袋。

“你這丫頭嘴甜,我喜歡,便留在我院子裡吧。”

隨意的話語落在侍女耳中宛若天賜良緣,頓時眉開眼笑地謝恩。

惹得旁邊其他侍女們酸得咬帕子,只覺自已晚了一步,被他人獻殷勤了!

院內寂靜了一刻,沒一會兒清玉緩緩起身,纖細的身影窈窕多姿,她看向貼身侍女,直接道:“替我收拾東西,我要回孃家。”

說罷她直接出了門,走向書房。

等到了門外,便聽到了許其受罰的聲音,她也沒有直接進去,只是冷漠地站在門口,聲音不緊不慢的開口。

“父親這是做什麼!您要是看不慣兒媳,兒媳這就回孃家去!”

頃刻之間,房間裡的動靜沒了,裡面的二人均一臉恍惚,許其是慌張被清玉看到他狼狽的一面,也害怕清玉真的離開,許玉書則是被這聲音差點迷了心智。

他從沒聽過有人的聲音裡都帶著媚意,那聲音宛若一縷春風,溫柔地吹過耳畔,又如那流水,讓心裡的波瀾不斷。

就這一個恍惚間,許其直接鑽出了門。

許玉書見狀更是怒火中燒,當即掠過那種感覺,直接道:“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哪有大家閨秀會來跟長輩叫板?!”

聞言,清玉更是冷笑一聲,不管許其的阻止,冷聲反駁,“哼!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你們許家當初求娶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反倒嫌棄起我來了!”

然後她看向許其,清澈的眼眸迅速凝聚起淚水,看得人心碎。

“這就是你所說的讓我自在嗎?我竟是一點做主的機會都沒有?”

而後也不給許其解釋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

許玉書板著臉開啟門,便見到許其滿身鮮血,跌跌撞撞的要去追人。

他只覺這一幕極為刺眼,直接讓人將許其扣下,又凝望前方那已走遠的纖細身影,心裡猛然微動。

瞧著似乎又瘦了,府裡真的虧待她了?

這個想法掠過,他看向許其,見後者還在期期艾艾的望著,忍不住呵斥一聲,“你看你這像什麼樣子?!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是個痴情人!”

腦海裡記憶突然浮現,許玉書眯了眯眼睛,眼裡凝聚懷疑,“我記得你之前說你遇見了一個有趣的女子……難道是顧清玉?”

許其整個人都僵住,呼吸都亂了一拍,熟悉他的許玉書瞭然,不由得冷笑一聲。

虧他還以為他這好兒子是什麼痴情人呢!

當即沒了興趣繼續安慰,擺擺手,“你下去療傷吧,明日去武場操練兩個時辰!”

渾身帶傷,養起來至少要十天半個月,若是明日就操練,那基本上是舊傷添新傷。

不過這是許其從小到大經歷的,雖心裡著急找回清玉,到底是不敢反駁。

只是頭一次,許其心裡萌生了一個想法。

為何他不能搬出去,另起爐灶?

若是那般,清玉就是他府裡的主人,無人再敢說她,那嬌氣的人兒,定然會開心的!

種種胡思亂想,讓許其看著心不在焉,最後回房間也是被下人扶進去的。

看得許玉書頭疼。

不禁看向一旁的管家,“你說本將軍可做錯了?”

管家正心疼少夫人身子嬌弱還這般折騰,聞言身子一抖,斟酌著道:“少夫人好歹是女子,女子柔弱,將軍……確實有些兇了。”

“是嗎?”許玉書心裡一個咯噔,手指不停地在衣服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