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秋節過後,荔子酒館的生意更加火爆了。

聶驚荔每天忙得暈頭轉向,都沒閒暇時間和裴熠詞你儂我儂的。

有時忙得太晚,就直接在酒館這邊睡。

裴熠詞不敢有任何怨言,因為他最近也很忙,經常要去出席各種商業會議。

於是,詹墨濂趁機鑽空子,夜夜來光顧荔子酒館,還安排人抓拍一些自己和聶驚荔的錯位照片,私發給裴熠詞。

裴熠詞這天晚上剛好從獅城回來,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卻只是淺淺的勾唇冷笑了下。

隨後,撥通詹錦寒的電話,光明正大的告狀:“詹叔,您知道詹墨濂在粵城搞什麼工程嗎?”

詹錦寒跟孟秋瀠比原計劃在粵城多逗留了半個月。

倆人原本是想去荔子酒館,品嚐聶驚荔釀的招牌掛綠酒的。

但由於上回與聶賀塵爭吵了一番後,便一直在做著心理建設,還未再去見聶驚荔。

而此時,詹錦寒正巧陪孟秋瀠在濟橋古城樓附近散步消食,聽著裴熠詞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語,甚是疑惑:“他在搞什麼工程?”

他來粵城這麼多天了,都沒有告訴詹墨濂。

裴熠詞嗓音清徐邪氣:“搞人妻工程。他一直在覬覦阿荔,整天往荔子酒館跑。詹叔,您得給我做做主。”

“你說什麼?他一直在覬覦阿荔?這小子,是瘋了嗎?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訓訓他。”

“先別打,他現在應該就在荔子酒館,您跟瀠姨過來。”

既然要玩,那就陪詹墨濂玩一場大的。

看看誰才是最終的掌控者。

……

荔子酒館。

今夜,方樾寒也在。

他過來採訪聶驚荔,做一期財經週刊。

採訪結束後,兩人坐在小後院卡座閒聊著。

“我真沒想到,你和裴熠詞領證了。怪不得他之前願意接受獨家採訪。”

“真對不起,學長。我之前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沒關係,這些我都明白。”方樾寒釋然的笑了下:“你們豪門聯姻就是這麼複雜。”

他將喜歡藏於心底深處,再也沒有機會宣之於口。

從知道她要聯姻的那一刻,廉價青澀的暗戀就變得更加一文不值了。

“我祝福你,永結同心。”

“謝謝學長。”聶驚荔給他倒酒:“到時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中秋那晚,新聞系群裡的那些校友,還有好幾個同學群都沸騰了,個個給我私通道喜,害我反而都不好意思了。”

“放心,我一定會來參加。”他說著,看看手錶,又道:“俞思鈴說上次你給的喜糖很好吃,託我給你當面說聲謝謝。她今晚去採訪一場村籃賽活動,沒辦法跟我一起過來,應該也差不多快結束了,我得繞去接她回電臺。”

“好,那你開車慢點,有空再來聚聚。”聶驚荔欲起身送他出門。

“不用送,你先忙你的,今天佔用你太多時間了。”

“那好吧。”聶驚荔淡笑,站在原處,目送他從小後院的側門離開。

見狗皮膏藥終於走了,詹墨濂拎著一瓶酒和一個酒杯走過來,紳士風雅的說:“聶小姐,可以賞臉和我喝一杯了嗎?”

他今天傍晚就過來了,一開始是藉著談訂單的名義,想多多接近聶驚荔。

後來方樾寒過來採訪,聶驚荔便叫負責對接澳城代理商訂單的高管來招待他。

她在青芙鎮成立了一個工作室,有的負責管理荔子酒館。

有的負責七日蔬平臺。

裴熠詞說,七日蔬平臺到時會再升級,擴大區塊鏈,將一些非遺手作,也傳輸銷售到海外。

他分明包藏私心,想讓她的古法荔枝酒銷往全球。

看詹墨濂特意拎來一瓶酒,聶驚荔沒有拂他面子,重新坐回到卡座。

“詹先生每日都這麼閒嗎?”

詹墨濂放下酒杯,給她斟個半滿:“我之所以自己當老闆,就是因為不想每天都上班。不像裴熠詞,金錢有了,權勢也有了,還每天忙得像狗一樣,都沒時間陪伴你。”

聶驚荔:“……”

他這是想挑撥她和裴熠詞的感情?

那可打錯算盤了。

聶驚荔淡然回擊:“因為我最喜歡他賣力工作的樣子,所以他得極力表現。詹先生你可能不懂,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趣。”

詹墨濂:“……”

怎麼不是他預想中的情緒?

難道不應該失落?

“若沒有別的正事要談,那我就先去忙了。詹先生,您自便。”

“等等。”詹墨濂伸手攔住她的去路:“今後一段時間,澳城的訂單,我會親自負責對接。因為譚千霓逃婚了,聽說裴譚兩家想聯姻,不知躲哪去了。”

“什麼?譚千霓逃婚?”這,還真是個大訊息。

估計肖含漪又要頭疼了。

“對,她爸氣壞了,派人到處在找。所以,我希望咱們能夠心平氣和的合作。畢竟,我也是真的挺……欣賞你的。”

話落間,他抬高手臂,想碰一碰她的頭髮。

聶驚荔有所察覺,正要往後退兩步。

倏忽,正門那邊傳來一道訓斥聲:“墨濂!你這臭小子在幹什麼?”

聽見熟悉的嗓音,詹墨濂回過頭,滿臉詫異:“舅父,您怎麼在這?”

詹錦寒闊步上前,惱羞成怒的先摑了他一巴掌:“你這個臭小子,真是色膽包天,竟敢覬覦小荔!她可是阿詞的妻子,是你能肖想的麼?趕緊給我回南洋!”

詹錦寒的掌力很強,詹墨濂的耳朵一陣轟鳴,痛得心臟都在抽搐:“舅父,您打我?我做錯了什麼事,您要這樣打我?”

“你覬覦阿詞的妻子,難道不該打嗎!”詹錦寒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聶驚荔是孟秋瀠的女兒!

“又是裴熠詞。您事事護著裴熠詞,都忘記我才是您一手養大的親外甥了。”詹墨濂的灰藍眸泛起破碎的淚水:“我就算覬覦他的妻子又怎麼了?”

“舅母之前就說過,只要是我喜歡的女孩子,都會給我作主。那我現在就是看上裴熠詞的妻子了,又怎麼了!”

“你這個臭小子,還不知道錯是不是?”詹墨濂又想揚起手掌摑他。

孟秋瀠連忙阻攔:“別生氣,錦寒。小濂只是一時不懂事。”

“不用你假惺惺憐憫我!如果你無法替我做主,那就永遠別希望我會接納你做我舅母!”

“混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詹錦寒果斷又摑了他一巴掌。

血絲立即從嘴角溢位來。

詹墨濂神情悲痛的笑了笑,捅出驚天秘聞:“憑什麼您可以覬覦別人家的妻子,我就不能覬覦?”